“可是你们还不知道吧。”他突然压低了声儿说道:“这太子是本王的儿子,哈哈哈。”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坊间一直传闻大皇子不是皇上的儿子,看来这事似乎不是空穴来风,康定王这样说肯定是真的了。
这该怎么办?大家的脸色可不大好,这样的话要是传进皇上的耳朵里,可大大的不妙。睡皇上的女人,还生了孩子,这是打皇上嘴巴的事。
好在戏乐奏得响,也有许多人不曾听见,都道他胡说八道,吹牛皮。王妃见情形不对,早让人把薛轻珠抬进屋里休息,一边对席面上的人说:“王爷跟众人开玩笑,不必理会。”
众人都笑了,一哄而散。
可这件事却在几天后,被写进了奏章里,直接上报。薛意浓看后,满脸怒色,“简直是反了!朕有说过要立他儿子么,做梦!哼。”她道,“来人。”
落雁进来伺候着,“皇上。”见薛意浓面色不快,就尽量少说。
“去传朕的话,让人立马抓康定王进京。”
“以什么理由?”
“朕看他反心早已暴露,又有人检举揭发,不算冤枉了他,朕要和他当面对峙。王府内其余人等,一个不准出府,让当地官府严密把守,待案子查清后一起发落。”
“好吧。”
落雁出去了,薛意浓兀自在那生气,忽见得门口一抹黄色的小身影在那探头探脑。她舒缓了脸色,道:“公举,父皇看见你了,进来吧。”肖公举扭扭捏捏的进来了,薛意浓问她,“来干什么?”
“来看父皇。”她细细的声音,甜糯可爱,令人喜欢。
薛意浓笑道:“是吗?过来,父皇腿上坐。”肖公举快步跑过去,薛意浓将她抱起放在腿上,又问:“什么人带你过来的?”
“儿臣自己过来的。”
“是吗?你都没有认错路,有没有人陪着?”
“嗯。父皇,听说您每天都很忙。”
薛意浓想想,道:“没有,你可以常过来这里玩。对了,要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话,你一定不要放在心上。”
肖公举长长的‘哦’了一声,她显然不大关心这事,她来这里一是看看薛意浓,二嘛想要打听件事。
薛意浓见她兴致不高,问道:“怎么了?”
“没有,就是……儿臣想问问,娘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儿臣已经很久没有见她了,就连徐娘娘都已经回来了,所以……”
她吞吞吐吐,但薛意浓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一酸,见她这样小,又不敢对她说实话,叫她伤心。
她强忍住酸涩道:“你娘去了很远的地方,所以没有马上回来。”
“很远吗?比徐娘娘还远?”
“是,她要去周游天下,需要花很多年的时间,你只要好好听话,慢慢长大,平安健康,你娘见到你这样,一定十分开心。”
肖公举认真的点点头。
薛意浓看时候不早了,邀请肖公举一起吃晚膳,她自是十分乐意,和薛意浓待在一起,格外轻松,她可以黏她,在皇后处,就要懂礼貌的多,怕自己不够知礼,就要被那边的下人笑话。
薛意浓喊落雁去备轿辇,她牵着肖公举的手在门口等,问她道:“在你母后那,还习惯吗?”
“嗯,母后待儿臣很好,就是……”
“就是什么,有话直说,不许吞吞吐吐。”
“那您可不能怪她,不然儿臣就不说了。”
薛意浓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拉钩。”她蹲下来,与肖公举的小拇指勾勾,“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们以前总拉钩,还记得吗?”肖公举点头。
“母后人很好,会写字,会讲故事,就是不好玩,在那里就没有在父皇身边开心,父皇,儿臣能不能像二傻一样,想干嘛就干嘛?”肖公举很认真的问道,多少觉得跟余时友在一起不自在。
“当然可以,为什么不?是不是你母后太严肃了。”
肖公举想什么是严肃,大概就是她想的那意思吧,于是点点头。
“那以后咱们不在坤园宫住,咱到锦绣宫住,你每天可以跟二傻一起玩,一起读书写字,两个人住在一起,咋样?”
“可以每天见到父皇吗?”
薛意浓道:“当然,每天的每天都能见到,一起吃晚饭,不过你母后那里,你还是要去请安的,不然她会寒心。”
肖公举满口答应。
薛意浓让人去坤园宫告诉一声,说是肖公举今晚在这边吃了,不必等了,今晚也不回去,在这边睡。
肖公举心满意足。
此时轿辇到了,众人前呼后拥,肖公举跟着薛意浓上了轿辇,并排坐在一起,看着这里的众人,只觉得欢喜。
开道的旗子上绣了金黄色的龙,非常的威武,肖公举想起二傻说过,父皇是很厉害的,她觉得果然是。
来到锦绣宫,早飘出一股饭香。薛意浓又开始吃上了小厨房,徐疏桐偶尔会亲自掌厨,更多的时候是存惜代劳,只因为她这一胎怀的很辛苦,只要闻到一点腥气就吐个不停,害的锦绣宫上下都在吃素。
且更有叫人好笑的事,自怀了孩子后,徐疏桐每日要睡足十几个小时,像是睡不醒似的。大家都在私底下议论,说是二公主‘好吃’,三皇子该不会合了‘懒做’二字。
那就有趣了,拼一起,那就是秒杀四方的好吃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