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类才会发明彩色电视啊。”季沨没头没脑的说着。
“呵呵,是啊,小彩电小姐。”他回抱住季沨,一下子就夺回了主动权。
“我真的很怕失去你。”
季沨摸着平叔的短发,他的头发永远都修剪整齐,穿戴永远都干净,大家都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是有没有人想过,这些都是平叔养成的习惯,而这些习惯里,有的是属于他的,有的可能是他强加上的。
第二天。
秦长平起的颇早,大概是做噩梦的缘故,他顶着两只大大的黑眼圈,但精神状态还好。
他准备好了早餐,然后回到屋里收拾起了行李,即便动作已经很轻盈了,季沨还是被吵醒了,她看到平叔忙前忙后,又是搬箱子,又是拿衣服,就迷迷糊糊的问着。
“有仇家要找您的麻烦吗,还是您偷|税|漏税被查了?咱们要逃到哪个国家去啊?”
本来他看到季沨醒了想上前来个“早安吻”,结果却迎来了一长串没头没脑的问题,什么气氛都没有了。
季沨突然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惊恐地问着:“您不会是真的犯法了要跑路吧,现在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啊,我党我军这么牛逼,您是跑不了的!要不咱们还是去自首吧!”
大清早季沨还不大清醒,顺着这条思路就越说越离谱,后来连她都愣在了原地,入戏太深一时间搞不清状况了。
“你呀……”秦长平哭笑不得了,他轻轻敲在了季沨脑袋上,让她清醒一点,“我就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啊。”
被轻敲了两下,季沨终于从脑洞里钻出来了,她有点困惑地看看地上的箱子,又看看秦长平。
“就算不是跑路,您也是要出去吧。”
秦长平坐在床边,揽过季沨。
“我要回趟家里了,有些事情要去解决了。”
“你乖乖地等我回来,好吗?”
“好,我会乖乖等您回来的。”说完季沨再次转着眼珠,严肃地问着,“您真的不是去国外潜逃吧?”
***********
隔天,秦家的老在里。
水泥台阶上吸足了阳光,几只鸟儿在上面歇息,却因一声不合时宜的呵斥,四散飞走了。
“你给我跪下!”
老宅的主人命令着,声音撞击着四壁,仿佛有了回音。古朴威严的太师椅,墙上挂着的西洋古钟,一张未铺桌布的橡木长桌上摆放着精致茶具,屋子里干净空旷,摆设并不起眼,但都是精雕细琢的上等品。这里就是秦家的老宅,祖祖辈辈居住的地方。
焦灼的气氛不断升温,打破了原有的宁静,庄严的太师椅前跪着一个男子,他敛容屏气,虽曲了膝盖,但腰板依旧笔直。
“长平,我的孩子,你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了。”
老者语重心长地说着,她满头白发,曾经她就是在那张椅子上发号施令,但是现在也只能终日与轮椅作伴,她是秦家最高的长者,秦长平的奶奶。
“你一向很懂事,和你的父亲一样聪明,应该看的没明白什么才是适合你的。”她的声音厚重,也很干燥沙哑,让人担心随时会咳出血来。
秦长平只是跪着,他直视着前方,就好像心思只随着西洋古钟而动,在秦家不回答长者的话就是不听话的象征,今天这条法则终于让他用上了。
家庭里什么样的孩子最气人呢?是坏孩子吗?当然不是,最气人的是那些一贯听话懂事的好孩子突然就失控了,变得不再听话,不再懂事,有了强烈抵触的观念,这会让家长感到深深的危机,这是在挑战他们自我感觉良好的地位。
干枯的手掌重重地拍在轮椅的扶手上,随着年纪增大,危机感也在逐年增加,在晚年有的人可以放开手坐享清福,有的则依旧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马上结束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等着家里的安排!”秦家奶奶命令道。
“我想这次就不用给我安排了吧。”秦长平毕恭毕敬态度很好,他并不想看到奶奶为他的事情动怒。
“你说什么!”秦家奶奶的听力不及当年了,她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更加鼓足了劲儿喊了出来,在别人听来像是在叫嚷。
“长平,你从来都是识大体顾大局,你看看这次都是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
秦长平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其实他也猜到了,坏了二叔的生意怎么可能轻易过去了,现在恐怕是将他和季沨的事情直接捅到了老太太那里。秦长平眯了下眼睛,好在是他主动回来调解,要是被强行带回来,后果更没法收拾。
关于他感情生活的负面|报道,捏造的谣言,还有诽谤季沨的监控录像,不能想象还有多少莫须有的丑闻,本来秦家奶奶就反对与家世平凡的女子交往,这对秦家的壮大并无益处,现在又看到了负面的信息,不管她相信与否,只会坚定反对的态度。
“您告诉过我,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秦长平说着,眼角的余光扫向旁边的座位上,他的二叔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津津有味。
“况且我选择的人,我更会在意她的品德,季沨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他补充着。
“你不用和我解释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秦家奶奶靠在轮椅上偏过头,她也不想讲道理了,这件事从根儿上就不能同意,在老太太心中还清楚地保留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的守则,而“门当户对”就是秦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