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絮觉得,如果换了是自己,即便不要对方的命,至少也把小柳儿两手空空赶出府去的。
小絮毕竟只是个丫鬟的见识,虽然觉得不太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是决定收起以往的惫懒,勤快一点,尽量不要触怒夏姬。
轿夫抬得一点儿都不稳,东摇西晃的,小柳儿脑袋被撞了好几次。她掀起轿帘说了好几次,那些人只是冷漠又鄙夷地看她一眼,继续我行我素。小柳儿无法,只能忍着,暗暗决定以后等自己为公孙大人生下了儿子,稳固了他对自己的宠爱,就回司马府找夫人把这几个人要来,慢慢地收拾他们。
想来夫人那么懦弱的性子,看在公孙大人的面子上,也不会不依自己的。不然怎么知道了自己怀孕,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不说,还巴巴地备了轿子和仪仗,敲锣打鼓地把她送到公孙府呢?
轿子外,一路上的老百姓看到这敲敲打打的队伍,以为是哪个有点身份的人家要把女儿嫁给什么达官显贵,一打听原来是司马府给公孙府送丫鬟,都驻足窃窃私语。
都说司马府的夏夫人□□成性,在夏司马死后跟公孙宁等人勾搭成奸,原来另有隐情啊!司马府不比公孙府地位低,而且还是王室中人,因为夏司马死了,府中的丫鬟闹出了丑事也不敢自己处置,还要敲锣打鼓地给公孙府送去,可见这孤儿寡母平日里被欺负得够呛。
一时间很多人对夏姬的看法都变了,虽然还有一些别的声音,但更多的人对她都是满怀同情。
公孙宁回家后立刻找了一家府医来给他看伤,结果那府医一听说是狗咬的,再一看他胳膊腿上全是伤,都要吓趴下了。不是他不敢治,公孙宁特别怕疼他是知道的,用酒擦伤口钻心地疼,不被他打才怪。要知道他前面的几个府医都是被公孙宁打残了赶走的。
更重要的是,他在乡野里呆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见过很多被狗咬过的人,无论外伤恢复得如何,大部分都活不长久。到时候要是公孙家的人迁怒,他们一家老小就别想活了。他只好装作自己处理不了这种伤。公孙宁把他骂了一顿,就让人赶他走了。
这个府医如蒙大赦,赶紧收拾了铺盖卷带家眷逃走了。
府医治不了,公孙宁就把他知道的几个给太医都给叫来了治病。所有人都说要用酒来清洗伤口,公孙宁骂走了好几个后,公孙宁的母亲做主,让人把他绑在床上让太医硬给他治。
公孙宁疼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听说司马府把小柳儿送来了,顿时气得砸了一屋子的东西。面也不愿意见。
他想要的是夏夫人,谁要这个替代品呀!至于儿子,他又不缺儿子,有什么稀罕的?何况他本来还想用这件事再做点儿文章呢,结果被对方捷足先登,不好再出手了。
现在外面所有人都知道他看上了一个丫鬟,为个丫鬟被狗咬伤了,简直是丢死人了!他都可以想像仪行父笑话他的样子。
公孙夫人见夫君不愿意见小柳儿,顿时大喜,让人把小柳儿扔到了一处没人住的房子里,每天就按一个丫鬟的份例供应她。她对这些外面的女人向来不假辞色,如果不是怕以后夫君想起来了要问,她根本就不会让这个小柳儿进府。
小柳儿满以为自己会得到一个妾室的待遇,以后也有仆人使唤了。没想到公孙府里根本就没人管她,她也没见到公孙宁。她觉得这都是公孙夫人搞的鬼,心中暗恨,只想着等孩子生出来了再慢慢跟她斗。
司马府中,馥儿正在跟夏姬告状。
“夫人,小柳儿这个贱人,竟然把您的妆粉都给换了。实在是太过分了!”馥儿拿着一个雕镂精美的木盒,打开给夏姬看道。
“您的妆粉向来都是铅粉,可是您看,这明明就是米粉。虽然是上好的米粉,可是哪里能和铅粉比呢?您的一盒铅粉,至少能抵一箱子这种米粉呢!”
铅粉?米粉?夏姬接过那个木盒,看到里面边缘处果然有结块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