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么多,到底想让我们帮什么忙?”
高氏越听,越觉得岑二娘的话,简直说到了她心坎上。岑大郎虽单纯好对付,可岑二娘这个小狐狸却是个不省油的灯,还不说她手里还握有能让她和冯氏投鼠忌器的筹码。
高氏开始在心底寻思:看来,得想方设法把二房五个碍事精,全都赶出岑家才好!否则她和大房,将永无出头之日。
岑二娘一见高氏蹙眉,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将会达成,便胸有成竹地笑着说道:“我想让二位帮的忙,正是此时祖母心中所想之事。”
高氏闻言大骇:“你疯了不成?!你可知我在想甚?”
“不过是想,怎么将我们一家五口赶出岑家罢了。”岑二娘轻描淡写道:“实话实说吧,我们一家,对岑家,都无眷念之心,欲集体脱离岑家。但祖父和族中长辈们肯定不许。所以,我想请祖母和大伯母出力,把我们一家子赶出去。”
“天哪!”在高氏被震惊失语时,一直憋着没说话的冯氏陡然站起身,指着岑二娘惊骂:“真是一家子疯子!你们竟想脱离岑家!”
冯氏简直不能理解,这世上怎么会有二房那样傻又疯的人家!放着好好的世家不待,反而想着脱离安巢!他们一家子白身弱小,离了岑家,谁会将他们放在眼里?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不过,冯氏转而想道:这正合她意!岑二娘、岑大郎还有岑三郎这三个小崽子,还是跟着他们那落魄父亲滚出西府,远离岑家的好!如此,她才能高枕无忧。
高氏的想法与冯氏一致,这对一向默契无比的婆媳隔空交换了个眼神,便殷切地齐齐与岑二娘道:“你想让我们做什么?无论如何,我们定会鼎力相助!”
岑二娘见这对婆媳如此殷勤,便道:“这就要看大伯母和祖母的诚意了。我只希望两位不要做得太过分,我希望我们一家能安然无恙地带着银子离开岑家。”
“若中间出了一丝半点儿的差错,杨二夫妇就会被送到祖父面前,而他们的供词,将会被送到族中各位族老还有族长的手上。到时候,您二位将有什么下场,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二娘,你尽管放心,此事包在我与你大伯母身上。你且回去等着,最迟不过五日,五日之后,我定能让你们二房得偿所愿!”高氏信誓旦旦地拍胸保证道。
冯氏也在一旁猛点头,就怕岑二娘临时变卦,要与她兄弟留在岑家祸害她们。
“见祖母和大伯母如此热情,我就放心了。”岑二娘温婉而笑:“五日之后,希望咱们大家,都能如愿以偿。”
“那是。”高氏和冯氏眉眼带笑地起身,亲自送岑二娘出暖房。
岑二娘行至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停住脚步与高氏道:“祖母,我听玉墨说,您把西横街的两个铺子,托给简家的房牙所代卖了。”
“正是。”高氏不解:“二娘你为何提及此事?”
“无甚。”岑二娘轻笑:“只是我从前听刘伯母说过,简氏房牙所收受佣金,较之其他房牙所,要高出不少。须知这佣金,一般都是卖方出。我也不想祖母您被人当冤大头。”
“还是请祖母与简家解契,把铺子寄放到柳氏房牙所去。前儿我派疏影的兄长立柏出去打听过了,他告诉我说,柳氏房牙所收取佣金合理,且办事儿效率极高。如若祖母信不过我,可亲自派人出去打听看看。”
“祖母哪里信不过你!”高氏慈蔼地握着岑二娘的手,语重心长道:“多亏了你告诉我这些。否则,祖母可就要被那黑心的房牙子耍弄了!待会儿我就派人去与简家解契,把铺子放到你说的那柳氏房牙所寄卖。”
岑二娘和声道:“还请祖母多催催房牙所那边,最好在两日之内办好过户手续。毕竟,您也知道,我们二房快要被逐出岑家,一家子都身无长物,就靠祖母您多多援助了。”
“这是当然!”
高氏温和地笑着,亲自送岑二娘离开汀兰院,眼见她远去了,才咬牙切齿地与冯氏道:“呸!这只小狐狸,都要成精了!”
冯氏顺着高氏的话,骂了岑二娘几句,见高氏面色转暖,才问:“母亲,房牙所那边儿,需要儿媳派人去南城打听看看吗?”
“不用了。”高氏摆手道:“那小狐狸也想尽快拿了银子离开岑家,她打听的事儿,肯定没错。若不是二房的房产,都挂在了岑家名下,不能随意出卖,她早就把庄子、铺子什么的,都卖了换银子了!”
“当初我想让杨二家的把那大庄园的地契偷出来,欲把它挂到房牙所拍卖,弄得人尽皆知。就是因为那庄子不能任意转卖,如此,好让你父亲和族老们拿岑老、二问罪。”
“如今……不提也罢!你让人把铺子放到柳氏房牙所寄卖便是。尽快卖了铺子,尽早送这一家子瘟神滚出岑家,我才能安心。”
“母亲所言甚是。”冯氏也不想再和岑二娘打交道了。那小妮子一张利嘴,动不动就飞出刀子、吐毒汁,戳得人心窝疼。和她说一席话,她都要被气得少活一年。
当晚,冯氏便派人与简家解契,把铺子挂到了柳家名下。
次日一早,柳氏房牙所的房牙子,就把拜帖投到了冯氏那儿,说是已有买家看中了那两个铺子。只是,买家嫌价高了些,想上门问问卖家这边,能否稍微降降价。
冯氏一边感叹柳氏房牙所的人,做事儿效率高,一边把求见的房牙子和买方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