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三少讪讪笑了笑:“如此就好。”幸好你不是因我抱你而吐,不然往后我都不敢靠近你了。那我该有多难受!
“好个屁!你个短寿的,还不赶紧去叫大夫过来。”岑大郎在乡下地方住久了,也学会了讲粗话。张嘴一个“屁”字,震得安三少灵魂都在战栗:谁教会他那爽朗清举、皎皎如月的大郎师弟乡骂的?!
“喔,我这就去。二郎师弟你等我啊。”安三少怔了怔,又如风一般离去。
这时,赵樾已重新把周远达捆绑好,踩着他的胸口,闲闲地问岑大郎:“这家伙怎么办?你们还揍不揍?”
“你自己看着办吧。”岑大郎提醒赵樾:“可别把人打死打残了,稍稍意思一下就好。如今周家有崛起之势,若他被重伤,我们都有麻烦。对了,揍完人记得让周远达在我们事先写好的放妻书上按手印。”
“行!”赵樾故作潇洒地甩甩衣襟,对岑二娘挤挤眼:“二郎,且看阿兄我如何替天行道,惩治这个败类。”
语罢,他不客气地对周远达拳打脚踢起来。赵樾乃是打架的高手,他专挑周远达身上一些隐秘部位打,让他既承受了最大的痛苦,事后却验不出伤。
这年头,打人也是要将技术的!自封的“揍人技术帝”赵樾嘚瑟极了,打在周远达身上的力道又重了三分。他得意之余,不免有些遗憾:可惜自家媳妇无缘得见他此种英姿,不然一定会更崇拜爱慕他!自从媳妇两月前被诊出身孕后,就关心肚子里那坨肉多过关心他,连他故意把衣服弄破了个洞都看不见。让人好郁闷的。
岑二娘没精神理会耍酷的赵樾,她把头靠在岑大郎肩膀上,声音软软糯糯道:“大兄,我好难受啊。又想吐了。”
“想吐就吐。”岑大郎怜惜地轻拍岑二娘的后背,给她顺气:“憋着对身体不好。都怪我!我不该叫你随我们一起出来的。本想带你出来散心,结果反而害你淋雨伤了胃。”
“呕……呃……不关阿兄的事。”岑二娘吐完。感觉舒服了一些,她靠在岑大郎身上,赧颜把实情告诉岑大郎:“方才我和周远达对打,因为一直压抑着想吐的欲.望。一时分神,差点儿被他伤了。最后还是当着你们的面大吐特吐。失仪的样子都被你们看见啦,好丢脸啊!”
“这有什么。”岑大郎觉得在意这种小细节的妹妹好可爱,忍不住捏捏她的脸颊:“我们又不是外人。下次你和人对打时,千万不要顾虑这么多无谓的琐事。战场上只论胜负。不讲究姿仪的。”
“嗯。”岑二娘点点头,“多亏师兄救了我。一会儿你对他态度好些。还有,回家后你去找父亲,让他出面,尽快说服安大老爷带人撤离此处罢。也算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岑二娘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想睡一睡,不要吵我啊……”
声音将落,她便睡了过去。
岑大郎好笑地把她的头,从肩膀处平放到大腿上,脱下自己的外衫盖在她身上。
一盏茶的时间后。安三少带着一名村里的赤脚大夫过来给岑二娘把脉,那大夫证实岑二娘的确是因风寒伤胃,导致呕吐。他给岑二娘开了张药方。
岑大郎接过看了看,那方子没什么问题,药方上的药材,岑宅里都常备着,便招呼了揍人揍得忘我的赵樾,让他抓着被他打得晕眩的周远达,在放妻书上按下手印,便与安三少一起。骑马飞奔回了岑宅,按方子抓药熬给岑二娘喝。
安大管事和其余安家护卫,在周家受够了高知府、魏知县、周大富等人的冷嘲热讽,最终被高知府带来的私兵和衙役。赶出了集山村。而与他们一道去集山村视察金矿的冯家两名幕僚和几名冯家私兵,却成了周家和高知府的座上宾,留在了集山村。
安大管事当日傍晚回到安家,把此事告诉了安大老爷,引起了安大老爷的警觉。
当夜二更时分,留在岑宅与岑二爷、岑大郎等人一起守候岑二娘的安三少。眼见岑二娘病情好转,不再呕吐了,才骑马回了安府。与他一道踏着夜色去安府的,还有岑大郎和岑二爷。
岑家父子为了报答安三少对岑二娘的救命之恩,费尽唇舌劝服了安大老爷先安排安家嫡支大房和二房的家眷,以去容州探亲的名义,离开了安坪镇。
随行的还有五百护卫,旁支中有出息的青壮年和小孩儿,以及安家早年留在安坪镇和清安县所有家财的八成。
安大老爷、安二老爷和安三少则继续留下来与冯高两家周旋,混淆他们的视听,以便探亲的安家队伍能顺利去容州,为安家保住香火和根基。
安家探亲的队伍离开安坪镇半月后,周家人便在高知府和魏知县的支持下,顶着乡绅的名头,荣耀返回安坪镇,在整个安坪镇造成了前所未有的轰动。
因为周家人这次凯旋,还带了几辆马车的铜钱,沿途就给乡亲们发红包,庆祝他们一家晋升乡绅。还在镇东最大的安家酒楼,连开了五十桌酒席,宴请镇上所有家境丰裕的地主、富户、客商等。
高知府和魏知县亲自出面,给周家撑场子。
当日收到周家请柬的,无一人缺席。安家酒楼人满为患,爆竹燃放了一整日。周大富还大方地给每位到场庆贺的客人,发了一个装有五两金倮子的红包,以示周家的财大气粗。
这次酒楼宴客之后,许多人都与周家交好。更有不少镇上的青壮年投到周家门下,到周家做护卫和家丁。周家几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