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不会允许六皇子中意一个男子,六皇子如今仍未动她,很大原因是在顾忌圣上,怕失了圣眷。
但若六皇子喜欢上一个民女,欲将之纳为妾。
以圣上对六皇子的疼爱,绝对会满足他的心愿。
岑二娘自认对皇子侍妾一位毫无兴趣,更不想去伺候六皇子那个恶心的家伙,自然不敢泄露自己的真身。
因而,碍于礼数,她不好跟在霍氏和齐氏身边,与她们一同相看未嫁的姑娘家。只能低声下气地拜托霍氏和齐氏代她行事。
可霍氏和齐氏根本不愿配合她,更不想帮她的忙,总是拖沓着不办事,或者随意敷衍岑二娘。
以至于岑二娘在安家坐了七八日的冷板凳,根本没有从霍氏和齐氏那儿发现一个适合立柏的姑娘。
这会儿距离岑二娘离开岑家已有是十四天,她还不知林氏已将敬五娘带到了安坪镇,急得吃不香睡不着,头发一把一把地掉,脸色憔悴,满嘴燎泡。
岑二娘很不满意霍氏和齐氏的态度和做法,想找她们好好聊一聊,却总被那两人推脱不见。
她能看出,虽她们在她面前尽力掩饰了自己对她的厌恶和不喜,但比起之前在安坪镇,这对婆媳对她的态度,至少转了一百二十个弯,已完全没有最初的喜爱和欣赏。
看她的眼神,满满都是厌憎。和她说话,总是简短得不行,甚至都不愿正眼瞧她。
就连安大老爷和安三爷对她的态度,都很微妙,像是厌恨极了却不敢表现出来。尤其是当她和安三少一起面见他们时,他们还逼自己撑起一脸笑,热情地招待她。
岑二娘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经过近十天的相处,她可以肯定:安三少的几个长辈一定对她有了什么误会。否则,他们不会如此慢待。甚至针对她。
从霍氏和齐氏敷衍冷待她的态度,就可见一斑。
距离立柏走马上任的期限一日比一日近,他的未婚妻却迟迟不见踪影,岑二娘心想。不能再让安家误会她下去,尤其是霍氏和齐氏。她们两个直接关系着立柏未来的幸福。
她决定找个合适的时间,与这对婆媳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
这天午后,因着大雨倾盆,霍氏和齐氏没有像前几日那般乘马车出门参加宴会。而是沏了壶花茶,坐在内院小阁楼上听雨赏景。
阁楼外的景致,静美迷人。朦胧中透着股优雅出尘、仙气飘飘的意味,很是怡人。
然而霍氏和齐氏,却并没有什么心情欣赏美景。
“母亲……”齐氏屏退服侍的丫鬟,手捧温茶,坐在窗前,眉心紧锁,“我瞧这次三郎回来,对那岑二少更加殷勤和上心了。这才几日。他都对我说了三十多遍,叫我尽快备好贺礼,去安坪镇岑家提亲……”
想到提亲的对象是个男子,齐氏就心塞得不行。她搁下茶杯,按住闷疼的胸口,“母亲呀!三郎他一意孤行,根本不听我的劝,非要娶那岑二少!”
“他不止催我快快去岑家提亲,还天天带着岑二少在他父亲面前晃悠,气得叔仪不行!叔仪不好在岑二少面前甩人家冷脸。毕竟是个人都能看出,是之君一头热地恋慕人家二少。我瞧二少根本就无心于他……”
“我同他说这个,叫他趁早放弃。免得误人误己。”齐氏说着说着,泪水就溢出了眼眶:“可之君那傻小子不知怎么回事!一根筋地认定二少心仪他。冲我大吼大叫,说我残忍可恶,非要拆散他和二少,为了颜面和子嗣就要牺牲他的幸福,说我不配为人母……”
“呜呜!我是他的母亲,怎么会害他。见不得他好!”齐氏越想越委屈,“我一片好心为他。他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说什么我一日不去岑家提亲,他就一日不原谅我,不见我。”
“我本以为他是在说气话,可这都三天了,他不止不来给我请安,连在家里远远看见我,也掉头就走。母亲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怎么养出了这么个死脑筋的傻倔孽子!呜啊啊!”
齐氏趴在桌上哇哇大哭。
霍氏心里也憋闷不已。她知道齐氏的为难,任她抱怨了一通,大哭出声,才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安抚她:“慧娘呀!你且放宽心,之君只是一时迷了心窍。他还小,不懂事,说话不经脑,你和他计较什么!别哭了!”
“可是我瞧他这次不像是在耍脾气……”齐氏哽咽着抬头,捏起帕子擦泪:“都说知子莫若母。我觉得之君这次是铁了心要娶岑二少。我看他心急得不行,若我们再不去岑家去提亲,他不像上次那般要死要活地威胁我们,也要恨死我们了。”
“没有恋上二少之前,之君再胡闹,都不会和我怄气,不见我。都怪二少!不是他,我们母子何至于生分至此!”
“说的也是!”霍氏也道:“岑家那二少真是比狐.狸.精还吓人!也不知他给之君灌了什么迷.魂汤……”
霍氏的话还没说完,就叫门外脸红脖子粗的安三少踢开门,大叫着打断了:“祖母!母亲!你们都在胡说什么!”
齐氏和霍氏诧异地循着声音看过去,看到羞愤欲死的安三少与一脸窘迫的岑二娘一前一后地站在门口处。瞧岑二娘那模样,方才她们非议她的话,都应该被她听全了。
她们尴尬极了,扭着手嗫嚅道:“二少,之君,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安三少跳脚:“我没想到祖母和母亲你们是这样的人!背后说人是非,和外面那些无知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