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大看岑二娘的眼神立变。他审慎地瞧了瞧她,故作不屑道:“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也敢同我们摘星峰叫嚣?惹恼了我,全部送你们上西天!”
岑二娘看他的眼神更轻蔑更不屑,“你可以试试。”
那些跟着岑家车队避难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大叫,“我们不怕你!”“打就打!我们不一定会输!”“谁送谁上西天还说不准呢!”“大家伙上,保护岑神医,杀土匪!”……
楼大见百姓都狂乱了,他身后的土匪也手举****,加入混战。
他振臂大吼:“都住手!”他可不是来****的。
岑二娘也不想那些百姓受伤,也随他喊道:“住手,退下!”
刚刚开撕的众人,又心有不甘地退下。
楼大深深看了岑二娘一眼:“岑二少,你很好,带种!我楼大认可你了!”这样的俊杰,配得上他家少主。只不过后面这句话,此时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口的。
因为上面有令,他还不可以**露身份。
“看在岑二少的份儿上,我放你们一马。”楼大拉着缰绳调转马头,喊了声,“兄弟们,随我走!”
语罢,他领头骑马朝周家和魏家所在的方向奔去。暗三在那里等他办正事,不能再拖了。
反正今日他已见过岑家二少,看清了他家少主爱上的,是怎么的人物。下山的目的,已达成了一半,也该撤退了。
岑二娘诧异地看着楼大说走就走,愣了愣,转头对后面开心地又叫又跳的百姓道:“诸位!听我说!”
“神医请讲。”那些人很是感激岑二娘方才对他们的维护。都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听她发话。
“还有两条街就要出城了。”岑二娘大声道:“这群土匪已退,前面也没有别的乱民和山匪,大家可以自行离去,不必跟着我们了。人多了,反而目标更大。”
“下次再遇上贼匪,我们不一定能像这次这般好运。全身而退。大家伙还是分开逃的好。如此。更安全些。你们认为呢?”
岑二娘静静等着那些人回话,她已经摆明了态度,若这些人再不识相。也别怪无情赶走他们。
楼大找上她问话那会儿,他们可是不遗余力地拉她上船,和她攀关系。想借岑家,替他们挡难。
若不是她机灵。楼大又脑抽带人撤退了,今日必有一场血战。
她岑二娘可不是让人占了便宜。还装做若无其事的人。
还好,这群逃民也不是那么没眼力劲。
“神医说得对!咱们分开走好些!”
“对!大家目的地又不一致,还是分散走吧!”
“多谢神医方才的维护,我们便告退了。”
“神医的相互之恩。我等必铭记在心,日后定会回报。”
“咱们还是快各走各的吧,再不走。那些贼人又要杀过来了。”
“对,快跑!趁着眼下没人。不然一会儿可就走不掉了。”
……
岑二娘见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说着,就四散开去,满意地点点头。还好他们不是自私得无可救药,这次便饶了他们。
性命攸关的关头,人人都是自私的,都想自保。她允许他们利用她一次。
“我们也加快速度,快些出城。”岑二娘扬鞭高喊:“出发!”
玉墨等人依言,纷纷提起马鞭,抽了一下马儿,默默地埋头赶路。
当夜三更天时,他们一行人终于赶到了桃林村。
李村长听人说山下的镇子里爆发了民乱,正与村中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连夜开会,商量怎么尽快带人下山,把恩公一家带上山安顿好的事儿。
他们正在村里的祠堂讨论下山的人选,就听到村子里闹开了。家家户户都起来,老老少少皆举着火把往村头跑。有人专门跑来告诉他们,原来是岑神医带人上来避难了!
正好,不用他们再多跑一趟。
“二少!”李村长焦急又兴奋地跑到岑二娘面前:“你们都平安归来最好,我们正商量,带人下山接应你们呢。”
他看到岑二娘等人面色疲惫,全都精神不振,又道:“你们也都累了,快随我去岑宅安置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突然爆发民乱,实在叫人无法安心.也不知山下是什么光景?那些闹事的乱民和山匪,会不会跑到山上来?这场混乱,得持续多久?官府何时平乱?
“也好。”岑二娘对李村长道:“我们来时,看到有人守在村外的山道上。你做得很好,再多派几个人出去守着。有什么事,就燃放我给你们的爆竹示警。”
说完,她走向蒋家人所在的马车,掀开帘子对里面还保持最后一丝清醒的蒋丛茂和他虚弱的妻子道:“你们还醒着就好。我们已经暂时安全了,你们不必怕。你们的伤势如何?孩子可还好?”
蒋丛茂的妻子泪眼朦胧地抱着孩子动了动,“我们还好,可孩子也不知是哭晕,饿晕还是吓晕了,已经昏迷几个时辰了。岑神医,求你快救救我家大娘和二郎,他们可不能有事呀!”
她本想把孩子放到岑二娘手上,可双手已经麻木了,保持怀抱孩子的动作,动弹不得。
若不是还能感觉到孩子的呼吸,她都要吓死了。之前忙着逃命,她不敢打扰岑二娘。眼下安全了,她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岑……神医……呜啊啊!你、你快瞧瞧他们呀!我好怕!呜呜!”
蒋丛茂也一脸恳求地拜托接过他妻子手中孩儿的岑二娘:“岑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