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安三少那混账吼得他女儿又要哭了!岑二爷愤怒地想:那臭小子不该叫之君,一点儿君子风仪和气度都没有!像个泼妇一样蛮不讲理,只晓得大吼大叫。
他想吓唬谁!
“住口!”岑二爷指着安三少厉声道:“你堂堂男子汉,冲二娘吼什么!”他上前拉住安三少的胳膊,将他拖着往院子外走:“有什么话,与我说!不准再吓唬二娘。”
“岳父,我没有想和她吵架的意思。是她太小题大做,说话太过分。开口闭口‘和离’。哪家新婚妻子,会这样和夫君说话!我真的怀疑,二娘她有认真对待过我们这段感情么?”
“我只是……”安三少叹了叹,被岑二爷拖着走,一步三回头,依旧不舍地望向岑二娘气呼呼的背影,他自嘲地对岑二爷道:“先生,你瞧。她总是这样,说走就走,毫不迟疑。从来也不回头看我一眼!”
“每次看着她的背影,我都很没有安全感……这次我来,本想和她平心静气好好聊一聊,可她总有办法把我逼疯,让我失态。”安三少落寞道。
哎!真是一对冤家!岑二爷本来坚定地站在女儿这边,可瞧安三少一脸可怜失落样儿,他心中的天平,开始倾向他。
岑二爷将闷闷不乐的安三少拖到自己的书房,关起门问他:“你们两个,究竟在闹什么?为何二娘执意要与你和离?你怎么惹火她,让她伤心了?还有,你方才说的那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给我一字一句地说清楚!”
“是。”安三少像斗败的将军,耷拉着脑袋,坐没坐姿,将整个身子蜷缩起来,靠在椅子上:“事情是这样的……”
半个时辰后,一直安静听完安三少叙述和委屈的岑二爷,不可置信地望着安三少:“所以说,你是因做……那事儿没有节制。然后又装死吓她,才彻底激怒她?”
岑二爷的耳后根有些红。和女婿讨论他与女儿的房.事什么的,真是让人尴尬啊。
安三少却一点儿都不害羞,仿佛自己在和岑二爷谈论阳春白雪:“是呀。二娘她一直不喜和我欢.好。岳父。劳烦您给小婿参考参考,这事儿该怎么办?”
“我觉着,不解决好这个,她大约不会再和我过下去了。可叫我不碰她,也不可能呀!且不说子嗣问题。夫妻间不做那事儿,还有什么情.趣可言?”
岑二爷的耳朵红透,脸也被羞恼染红,他随手抓起一个青玉笔镇砸向厚脸皮的安三少,咆哮道:“你个没脸没皮的臭小子!瞧你说的都是什么话?!这是可以和岳丈聊的话题么?我看你也不用苦恼了,二娘就是不喜你这样厚脸皮,寡廉鲜耻,才想和你和离。老夫懒得与你浪费口舌!出去!”
“岳父,先生!”安三少躲开笔镇,扑过去抱住岑二爷的腰。哀嚎道:“您别赶我走呀!快想想办法,怎么劝夫人和我回家罢!您别摇头啊!要是连您都不帮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我哪里有闲工夫,管你们夫妻的闲事!找别人去!快滚出我的书房,别在这儿嚷嚷,吵到我给学生们批改课业!”说着,岑二爷不顾安三少的哀求,直接将他踢了出去。
他将才围观了女儿和女婿吵架,看他们闹得不欢而散,才知道。前两日岑二娘拦着他,不让他去安家闹事,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分明没想过真与安三和离,只是在吓唬他。
这明显是小两口在闹别扭。他还掺和个什么?随他们闹去。反正眼下吃亏的不是他女儿。
岑二爷批改新收的几个弟子的课业时。时而合掌兴叹,时而皱眉低嘘,时而愤而高骂……表情和感情都十分充沛。
这若是叫他学院里那些学生看到,定会怀疑他是被鬼上身了。
要知道,平时岑二爷在书院授课时,可是十分的端肃严厉。一本正经。绝没有这么愤青的时候。
安三少先是被夫人骂走,又被岳丈赶走。他像只无家可归的小野狗,顶着一脸的迷茫失落,在岑宅里晃来晃去,都围着岑二娘紧闭的院子转了三圈,并赶跑十几个想要将他撵出府的家仆和护卫,他才终于想通了。
像只展翅腾飞的老鹰,飞跑着去找林氏求助。
再说半个时辰前,林氏知晓安三少带人强闯岑宅,被厚颜无耻的他那粗暴无礼的行为气晕过去。
所幸被岑大郎特地找来服侍她的两个会武的中年仆妇看到了,她们一个当机立断,将她抱上了床,让她平躺着;另一个去找了岑二娘,过去给林氏看诊。
安三少跑去上院求见林氏时,她刚清醒,正背靠软枕,面色苍白地坐在床头,与岑二娘说话。
“我可怜的孩子!”林氏听人说了安三少已跑去岑二娘的院子,与她大吵一架,惹得她伤怒不已。她很是心疼地握着岑二娘的手,柔声对她道:“你受苦了!”
岑二娘的鼻子忽地酸涩不已,眼眶涨涨的,有泪水溢出。她把头埋在林氏怀里,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林氏一边安抚地轻拍她的背,一边恨声道:“安三那家伙怎么变成这样!你才嫁入安家多久?他就如此对你!竟敢处处惹你不悦。”
“娘的乖女儿啊,是我对不住你。都怪娘当初没有看穿他的真面目,满以为他是个好的,才支持你嫁他。早知他是这种货色,我就该和你父亲、大兄站一起,坚决反对你们的婚事。若不然,你也不会吃这许多委屈!”
“别哭了,叫娘听了心中酸楚。”林氏愤愤道:“世上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