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宫外的路上,赫连熙一袭月白色的锦袍衬得他身形越发修长,眼底的光芒透着抹不去的自信和看穿世事的洒脱,赫连熙笑着问洛娆,“这场戏看的可还满意?”
“确实是场好戏。”洛娆满意一笑,弯了眉眼。
想到一事,洛娆在原地站着,没有再向前挪步,张口问道:“师兄,你……”
赫连熙走在洛娆前方,听见洛娆询问,转身问道:“怎么了?”
摇了摇头,洛娆想还是不问了。无量山的人,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她笑了笑,“无事……”
“那我在十里亭等你,事情忙完一同回山。”赫连熙轻松一笑,眼中潋滟,那抹惊艳,让天边的云霞瞬间失色。
“好。”
洛娆再次来到秦王府,见到明无镜时,他正坐在床前不肯喝粥。见到洛娆来,带着一张惨白的面容,焦急地问道:“怎么样?祁殷是什么下场?”
洛娆故意惹他着急,一幅严肃又有些垂头丧气的模样,“封王了。”
“难道他不曾献上那幅画,又或是某一个环节出了错。”明无镜一着急,一把攥住洛娆的手腕,“你快说,为什么他还是封了王?”
他马上又松了手,长叹了一口气,失望道:“难道陛下已经信任他至此了吗?”
洛娆轻轻抚了抚手腕,转了转活动下,“并非如此。明大哥,陛下赐给他的封号是鸹王,意思是让他跟乌鸦好好学习学习反哺之恩,并且让他大婚之前禁足,所以说我们应当是成功了。”
“鸹王,哈哈,甚好甚好。”明无镜哈哈大笑,然后咳了又咳,拿了帕子捂着嘴。他咳嗽停止后,终于镇定下来,“只可惜没能削去他更多的权利,不过得到这个封号算是不错,今后怕是有人要追随于他,见到这个封号也要仔细琢磨琢磨。”
“可这些远远不够,我恨不能啖其肉,啃其骨,来祭奠沈家的英灵。”明无镜倚在床沿,面容平静,虚弱惨白,眼中却藏着难以磨灭的恨意。
洛娆安慰他,“明大哥,会有那一天的,我们一定能将他踩在脚下,以慰他们在天之灵。”说完这句话,她在心里加上,自己也会好好守护好洛家,让亲人平平安安。
“你可知这次我等的有多急,还好还好……事情成了,不负我所望。你大概不知,我将那幅画描摹的那样相似并非一日之功,而是长时间的临摹。小时候是因为喜欢那幅画的大气,喜欢千松青大师的用笔方法,才夜以继日的描绘,最终学的极为相似。”
“最后那点隐墨也是大师留下的,我将它用了上去,湿了水才看得到,终于让他掉进了陷阱,承接了天子之怒。”明无镜平淡地说着事情的经过,事实上却是他仔细精确算计好的,若是一个环节出了差错,就难以达到今天的效果。
“祁殷就是再糟糕,也是皇子,陛下不会动其筋骨,最多就是让他闲置。祁殷目前应该会老师一阵的,不过我相信他一定不会甘心的,那么渴求那个位置,不作出些事情怎么可能呢?况且他心思狭隘,若是知道我没死,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小姐,你也要小心。”明无镜一条一条分析着,谨慎地思索。
洛娆点了点头,眸中平静若深潭中的水面,“我知道,一定会小心的。”
听到她这样讲,明无镜略松了口气,“金玉当那边,小姐不用操心了,我好的差不多了,过两日就搬过去,到时候我来整理。”
“好,那我让陌影跟着你,反正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要在无量山学习,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从屋里出来时,洛娆见到秦王殿下一点也不意外,她福了福身子,行了一礼。
秦王负手而立,黑袍垂地,带了满身的孤寂站在树下,仿佛谁也不能插进去打扰。可当他开了口,却打破了原先的感觉,他带着满是酸意,满是不满的语气问道:“这下你放心了?”
洛娆灿然一笑,他还是这样小心眼儿,“殿下既是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臣女有什么不放心的,洛娆替明大哥谢过殿下细心照拂。”
“你知道就好。”祁彦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过来。”他忽地沉下脸,语气变低更像冰冷地命令,见洛娆没有动,又叫了一声,“让你过来,近点儿。”
“啊?”洛娆愣了愣,祁彦这是要干嘛?
祁彦见娆娆还没有动,他只好先前走了两步,抬起胳膊。此时洛娆才发现祁殷宽大的袖子下遮挡住的不只有他的手臂,还有手中拿着的精致的小盒。
他无奈道:“伸手。”
洛娆疑惑地看着祁彦,然后伸出了左手,祁彦有些不耐烦,又耐着性子说道:“是另一只。”
“怎么了?”洛娆又伸出了另一只手,她看了看,手并没有什么问题啊。祁彦将她的袖子往上捋了一下,很明显看出了手腕被掐的印记。
洛娆本来疑惑这个掐痕是什么时候有的,后来想起来是明大哥那会儿着急,捏住她手腕一下,没想到就这一下子,竟然留了痕迹。
问题是,她在屋内,祁彦怎么知道?
祁彦打开盒盖,手指挑了一点药膏,抹在洛娆的掐痕上,轻轻揉开,“自己皮肤嫩都不知道好好爱惜吗?怎么就那么容易让别人碰到呢。”
洛娆觉得手腕上有些凉凉的,看着祁彦低头专注地上药,眼中流露地认真,她觉得脸有些热了,一定是这天气温度升高了。
“碰一碰就有印子,上次戳你脸就是如此。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