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目送着那三抹身影往着出口处走去,当走在中间的身影有一半已经置身于门口的光源处时,从喉咙发出的声音来到了极盛时段。
尖锐,嘶哑,恨不得化作利刃。
睁大眼睛,快回过头来,快回过头来。
那个胆许最终还是没回头。
连走在最后的身影也被走道的光吞噬。
就差最后一步,真的就差最后一步了。
就差最后一步就可以把许戈拉下地狱了,她曾经花很多时间去观察那些终日在围墙内游荡、穿着条纹制服、一张脸惨兮兮的、自己哭自己笑、自己和自己说话的精神布。
她无比希望着许戈有一天也变成其中一员。
此时此刻,她的身体被那些忽然冒出来的人框固住。
他们里一层外一层把她包围住,期间,还有一位穿着机常关制服的男人趁机偷偷摸了她的胸。
大声对他们说出“滚”,也许是她的歇斯底里吓到那些人,框固她的手松开,里一层外一层所形成的包围圈也散开了。
在散开的那个裂口处,她看到她所朝思暮想的男人。
第一时间去整理衣服,衣服之后自然而然的手落在头上,手指触到头巾时她才想没必要,头发被包裹在头巾里,连同大半张脸。
这也是她心里最为遗憾的地方,本来应该是由许戈来揭开她脸上的面纱,天知道她是多么期盼那个时候。
到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许戈脸上会出现何种表情。
站在那里,看着厉列侬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进,那些人在他往着她走近时,往着出口处。
厉列侬停在她面前,出口处传来关门声,他抬起手,手朝她的脸。
面纱从脸上滑落。
随着面纱的滑落,眼前的视野更加开阔了起来。
眼前的男人,发型整齐,黑色正装,冷骏的面容让他宛如等待加冕的国王。
目光死死落在那张脸上,心里想着:看呐,我看上的男人举世无双。
不管从前还是现在,她总是在想着,这一辈子,恐怕她再也无法遇到像厉列侬这样出色的男人了。
较为遗憾的是这男人是别人的,别的女人的。
为什么?|让人气愤的是,得到这个男人的女人和她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渐渐的,一种想法就这样产生了,会不会那是姻缘册上的错账,就像标错地址的快递。
她和他有很好的默契,她和他有共同的话题,她和他走在布拉格广场上谁都说他们是陷入热恋的情侣。
就这样,很少会想及门户观念的她居然也开始考虑起那些,她比许戈更加配得上厉列侬。
她是连赫的唯一继承人,不仅继承了连家祖上留下来的巨额资产,而且她的父亲是美国执政党幕后团队“教父”极别的人物,有很好的名声,那些好名声来自于他带出来的学生们,即使处于半隐退状态,可从来还没有一个人去质疑他的影响力。
那一阶段,那些想法让她在很多很多的夜晚夜不能寐。
当时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到了最后会变成现在这样,到底出错在哪个环节呢,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偏差呢?
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还是许戈的,然而许戈却被冠上连翘的身份,一切听着就像是天荒夜谈。
呆呆看着厉列侬,比起以前,那张脸又好看了。
她以为这个男人会对她大发雷霆,她违背了他们之前的协议。
可没有,轻轻一扯他把连同包裹住头发的黑色面纱整条扯下,顺带抽掉她的发簪,瞬间,头发狂泻而下,狂泻而下的头发遮挡住她半边脸。
温柔的手指一一把她脸上的发丝拨开,微微弯下腰,瞅着她,眼神专注。
黑色面纱充当了纸巾,从额头往下,就仿佛她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似的,她才想起自己脸上用化妆品堆积出来的浅巧克力肤色。
她问他,我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你不生气吗?
“生气,但生气和把你脸上这些奇怪的东西弄走是两回事。”他淡淡回答着。
印着若干污渍的黑色面纱往着地板,落在地上时宛如枯叶。
厉列侬横抱胳膊,目光上上下下在她脸上巡视着,说了一句“干嘛把自己的脸弄得脏兮兮的,现在这样看起来看多了。”
细细密密的汗渍从她额头上沁出,手掌心里也有,下意识手往着衣服贴,想驱散那汗液,之前她想象着这件事情所引发的后果。
以及厉列侬的各种反应。
可在她所有想象中没有眼前这一种。
微小的举动被他逮到,垂下眼帘,修长的手指握住她手腕,手腕被动往着他眼前,手掌心被动往上翻。
可以感觉到他落在她指尖的视线,那视线冷若冰刀。
可声音却是异常的温柔。
用一种从来未曾出现的温柔声线在叹息着:糟蹋完脸之后就是手了?
她知道厉列侬指的是什么,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厉列侬为了防止她入境美国,对她进行了指纹追踪。
这个男人不知道吗?人往往会有逆反心理,越是不让她靠近,她就越是想方设法的想靠近。
在厉列侬布下的那张天罗地网中,她就差一点成功了,差一点就可以把许戈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这些年她没少读过心理书籍,她知道让许戈通往精神病院的途径。
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想到这里,微微扬起嘴角。
说:“厉列侬,我当初和你说的话没错,我比许戈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