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夜从承光殿退出来,便怒气冲冲的冲进了绿影宫。
彼时,叶婧安正在绿影宫的正殿与沈绿衣说体己话。
沈绿衣望着宫人拦都拦不住、怒目相视的祈夜,不禁一惊,勉强镇定,对宫人道:“你们都退下吧!”
正殿中的宫人这才全部速速退了出去。
祈夜望着宫人都退完了,几步走到沈绿衣与叶婧安的面前,瞪着漆黑的双眸,满是愤怒的逼问道:“夏相被扣留沧州,是不是你们两搞的鬼?”
沈绿衣被祈夜的架势吓得眉心一跳,脱口而出的问道:“什么?!夏相被扣留在沧州了!怎么会这样?”说着,她迅速望向一旁坐着的叶婧安,蹙眉问道,“妹妹,这是怎么回事?”
叶婧安也被祈夜的架势吓到了,战战兢兢地回道:“臣……臣妾不知!”
得到如此回复,祈夜怒气更盛,厉声吼道:“你们少装蒜!是不是你们害怕夏相回来,对我没有威胁了,所以才将夏相扣留在沧州,用以威胁我?你们还想扣留他多久?”
这一连串的逼问,问的沈绿衣直发懵,连忙解释道:“绝无此事!既然你已经许下了承诺,我当然知道你会守诺,怎么还会用夏相威胁你?我对夏相在沧州的事情毫不知情,绝没有要对夏相不利之意!”
说完,她又望向叶婧安,急切的问道:“妹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婧安这几日好不容易稳住了沈绿衣,可不想在这个时刻又让她起疑,她直直望着沈绿衣,无比认真的解释道:“娘娘,这件事真的与臣妾无关!臣妾也相信神医是守诺之人,所以,臣妾也绝不会害夏相!请娘娘相信臣妾!”
然而,祈夜仍旧怒不可遏:“叶永顺丢下夏相带着其他人离开了沧州,难道不是你们搞的鬼吗?!说。你们到底还有什么阴谋?”
叶婧安被吼得也有些战栗,求救一般的望向沈绿衣,连连摇头道:“没有阴谋,真的没有阴谋!其实。今天臣妾前来是要跟娘娘说这个事的,但是没有想到臣妾还没有说,神医先来了!”接着又望向祈夜,认真答道:“神医误会了,这真的是个误会!神医切莫错怪本宫!夏相被困沧州之事都是沐丞姜的阴谋。与本宫、与家父都一点关系也没有!今日早上,臣妾收到父亲的家书,家父跟臣妾说,和谈一事定下来之后,本来已经定好了启程回帝京的日子,到了那一天,沐丞姜来送行,跟家父说夏相就在马车中,家父信以为真,便带着所有人离开了沧州。等到了驿馆休息的时候,家父才发现夏相根本就没有在马车中,自己被沐丞姜摆了一道!当时,家父也十分的气恼,料想夏相被沐丞姜扣留了,又担心又着急,不知该如何是好!可是,这已经出了沧州,再想进去就不易了,所以家父只好在沧州临镇停留。其实家父并没有回来,他还在毗邻沧州的中宇镇等候夏相呢!”
祈夜闻言,这才怒意稍敛,却又不敢肯定她话的真假。满是惊疑的问道:“真的是这样吗?”
望着祈夜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双眸,叶婧安更加冷汗涔涔,道:“真的是这样!神医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本宫岂敢欺骗!”她又转眸望向沈绿衣,见她蹙眉不语,似是不信。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沈绿衣,道:“娘娘,臣妾说的都是真的,这是家父的信,您看看吧!”
沈绿衣展开信件一看,这才相信叶婧安,又将信递给祈夜,道:“她没有撒谎,这件事真的都是沐丞姜搞的鬼,不关叶将军的事!”
祈夜冷冷接过那封信,抬目迅速扫去,又冷冷瞪着叶婧安,半晌不说话。
叶婧安被祈夜瞪的浑身不自在,讪讪说道:“神医切莫误会!咱们是自己人!既然神医已经许下承诺,本宫自然不会对夏相动手,请神医放心!”为让祈夜放心,叶婧安又道,“还有那马奴的妻子,也已经秘密解决掉了,所以神医什么都不用担心,沐丞姜不会知道英昭仪的事!再说,那沐丞姜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动皇上的丞相,既然他不知道帝京中的事情,那应该不会为难夏相,夏相会平安回来的!”
“最好事情是如你们所说的这样!”祈夜早已不信叶婧安,他冷哼道:“我已经答应了你们不插手皇贵妃之事,必然不会再管,但是你们最好也守诺,不要伤害夏相!叶婧安、沈绿衣,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皇上已经派我去沧州接夏相,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在背后搞鬼,等我见到了夏相,一切就自见分晓了!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在背后算计夏相的话,等我回了帝京,我一定让你们知道我独孤祈夜的厉害!哼……”
说完,便一阵风一样的离开了绿影宫。
望着祈夜背影消失在宫殿门口,沈绿衣长长吁出一口气,道:“他这是要吃人吗?”
叶婧安也连连拍了拍胸脯,满是委屈道:“真是太骇人了,臣妾还怀着皇嗣呢……”话说了一半,便胎动不已,叶婧安瞬间将心提到了喉咙眼,几乎要哭出来了,“娘娘,不好了,臣妾怕是吓得动了胎气!”
沈绿衣大惊,连忙唤人去请御医,又安慰道:“好了,好了,他已经走了,妹妹别怕!”
叶婧安抚了抚肚子,小心觑着沈绿衣的脸色,见她似乎是真的关心自己肚子里的皇嗣,也没有动怒,应该是没有生疑,这才暗暗放下心来。
御医很快就来了,给叶婧安诊了脉,向她们二人禀道:“静妃娘娘,懿贵嫔娘娘,娘娘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