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嫔十天禁足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禁足解除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暗中盯梢铜雀,十二个时辰轮流蹲守。
三日后,夜色迷人,树影婆娑间,已是亥时过半,风来得甚是急促,
铜雀独自一人急匆匆的走在夜色下,她面色微微紧张,总是左右张望,但见四周都没有人,有暗暗放下下来。
忽然,在前方的一颗大树下被人拦住了去路。
来人面色古怪,不阴不阳的笑着,只是那声音却是公鸭般的尖细,像是被人用剪刀戳中了喉咙,又飘着丝丝缕缕的魅惑,仿佛嵌有朦胧的醉意:“铜雀,这么晚了,你要到哪里去啊?我可是在这里等了你许久了!”
原来是黄公公。
铜雀禁不住浑身一抖,勉强镇定道:“我不去哪里,我现在要回去!”说着,就转身往回走。
黄公公迅速走到铜雀面前,再次拦住铜雀的去路,接着不阴不阳道:“铜雀,既然来了,就别走啊!”
他说起话来,阴风阵阵,刚好现在风也急促,铜雀正是毛骨悚然的厉害,满是警惕的望着他。
黄公公忽然伸出手,一挑铜雀的下巴,满是魅惑道:“铜雀,你的模样真是生的好,月色下看,越发的迷人啊!”
铜雀闻言顿时如被人善了一个巴掌,如此轻佻暧昧的话语,铜雀浑身上下都泛着恶心,她厌恶的别过头去,不去看黄公公那张谄媚的脸。
这黄公公也不生气,他从腰间取下一个水囊,打开盖子送到铜雀面前,说道:“铜雀啊,今日月色这么好,可不要辜负了良宵啊,我们来喝一口酒,可好?”
铜雀全身戒备,笑的十分勉强:“公公抬爱,可是奴婢不会喝酒,辜负了公公,公公莫怪!”
黄公公赶忙解释道:“这是水酒,不醉人的,你闻闻!”说着,又将水囊往铜雀鼻间凑了凑。
铜雀赶忙往后仰。
黄公公笑得恣意,又道:“铜雀啊,你怕什么,这酒里又没有毒,不信,我喝一口给你看!”说着,就自己喝了一大口,又送到铜雀唇边,道,“铜雀,你快喝啊!”
铜雀赶忙用手推开,讪讪道:“黄公公,你放过奴婢吧,奴婢真的不会喝酒,一喝就醉了,到时候吐得你一身,那可如何是好?”
说什么不好,非说这个,黄公公顿时觉得很扫兴,他微微拉下脸,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没有情趣呢?让你喝,你就喝嘛,怎么有那么多话!”说着,便拉过铜雀硬要她喝酒。
铜雀拼命推拒,就在拉扯之间,铜雀怀里藏着的一块小包忽然掉到了地上。
黄公公一惊,奇道:“那是什么?”
铜雀正要伸手去捡,黄公公却抢先捡了起来,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两只玉镯和一块玉佩!
黄公公见状啧啧的笑了起来,道:“铜雀,你这小丫头还有这种细软啊?谁给你的?”
铜雀甚是紧张,伸手来夺:“你快还给我!”
黄公公灵巧的避开,笑得更加不阴不阳,忽然,他拿起那块玉佩,惊道:“这玉佩怎么这么眼熟?我上次是在哪里看到过?哪里呢?我想想!”
“你快还给我!”铜雀跳了起来,终于是将东西抢了回来,又随意包好,塞进了怀里。
就在这时,黄公公凑近铜雀,阴森森道:“我想起来了,那玉佩是咏絮的东西,想不到你一个小小浣衣女,还能在风华宫得赏赐!”
铜雀赶忙道:“才不是什么风华宫的赏赐,这是我在地上捡的!”其实,她今天与宫外的一个侍卫约好了,要将这些细软拿出宫外去典当了,谁知道竟然在这里碰到了黄公公,还让她看见了这些细软,铜雀万分紧张!
铜雀的托词,黄公公自然是不相信的,他咯咯的低笑着,道:“你还想骗本公公,告诉你吧,本宫与那风华宫可是有点关系的,那咏絮是什么人,本公公还不知道,她最是谨慎小心,会将这么贵重的玉佩掉落?那两只玉镯八成也是咏絮给你吧!你怎么在风华宫得了这么多好处?”
铜雀立刻否认道:“不是,不是,玉镯是我自己的,玉佩是我捡的,跟风华宫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乱说!”
黄公公依旧笑得阴风阵阵。
很快,这个消息就送到了麟趾宫。
于是,第二天下午,铜雀就被请进了麟趾宫。
纯嫔端坐在最上首,只留几个心腹宫人在殿中,其他的全遣了出去。
纯嫔仔细端详着底下跪着的铜雀,捏着手帕微微掩唇道:“模样确实还长的不错,挺清秀的,怪不得内务府的总管黄秦对你垂涎三尺,只是那黄秦已经是内务府的大总管,位份也高,你还瞧不上,那你瞧的上这宫里的谁?莫不是皇上身边的四喜吧?”说着,就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的满是魅惑!
再次听到有人论及自己的容貌,铜雀再次如同被狠狠扇了一巴掌,扇的毫不客气,扇得一点余地也不留,她微微咬着牙,努力克制着上泛的泪意,沉默不语。
纯嫔微微坐直身子,挑眉说道:“还藏着咏絮的玉佩啊,怕人知道啊?”
铜雀背后渗出无数冷汗,她的眼神有些许闪烁,眸光摇摆不定:“奴婢不知道谁是咏絮,没有她的东西,小主记错了!”
纯嫔闻言,咯咯的笑了起来,道:“这黄秦跟风华宫是什么关系,我可是一清二楚,他就是湘淑仪的一条狗,咏絮身上的东西,他怎么可能认错?你还想在我这里蒙混过关?实话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