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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抚大人,今日一别,不知何年何日才得相见了。”
说话的这年,自然不知,孙元化此去,不出半年就被震怒的崇祯皇帝下狱问斩,而自己,更将走上一条不归路,从此受青史留名,遗臭万年。
“到此时了,我仍旧要问你一句,可得回头之道否?”
关押的一个月力,虽然一直受到优待,甚至连囚禁都提不上,但孙元化还是如同苍老了十岁,神色沧桑。
让这个五十岁的老者,几欲行将就木。
“恩抚,得昔日毛督含冤时,蒙恩抚不吝收留,活我辽民十万,但今时今日,请恕末将当为辽民计,朝廷无谋无信,刘道纯等欲我等于死地也,何故,山东军民欲得存活,亦必要诛我等于死地,一遭反复,我等性命不保也。”
哪怕到今日,实际上孔有德还是抱有被招抚的心思。
不仅是他,包括上下的李九成,陈有时,耿仲明等,哪一个不是想要重回朝廷呢?
但无奈世道不公,昔日有圆嘟嘟无旨擅杀毛都督,致使自己这些皮岛辽东旧将,不得不为自己的性命,而哗变自保,得亏孙元化,不计前嫌,未有丝毫鄙视,将他们一一留用。
如果不是局势走到这一步,孔有德是真心不想对他下手,这忘恩负义的名头,一旦挂上了,可就是这辈子都洗刷不了的污点了。
“刘道纯此人,端的是社稷之害,我此返京,必亲自上奏圣皇,叫将其碎尸万段!”
即便是老好人孙元化,此刻也坐不住了,一通斯文辱骂之后,才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昔孔有德。李九成在吴桥兵变时,盖因为军资不备,山东地方军民歧视辽民所致。
但兵变事出有因,朝廷仍需这帮虎狼之将镇守边关。兵变之初,孔有德,李九成仍旧抱有闹饷逼问朝廷的想法,期待有一日得到朝廷公平公正的对待,遂在兵变之后。带兵企图返回登莱。
但沿途地方州县,皆发兵来打,一怒之下,焚城掠地,犯下了滔天的罪责,更是在济南府,辽东兵马痛歼了来袭的山东标营兵马,结果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但等到回到登莱之后,辽兵仍旧抱有被招抚的心思,因为镇守登莱的巡抚。是他们的大恩人孙元化。
孙元化在叛乱之初,便承诺替他们向朝廷请罪,一旦事成,双方便刀兵入库,也好稳定地方,李九成,孔有德者,复归原位,还做朝廷的将领。
当时的明王朝正处辽东大凌河决战的关键时刻,处于安定内部的想法。遂统一了孙元化的请求,并下旨命令他就地招抚叛军,但此举,却激怒了山东地方官员中的主战派刘道纯。
说起这位。无论谁瞧见了他的履历,都得伸出一只大拇指,道一声佩服佩服,果然是一条咬人的好.狗啊。
凡属与他政见不合的,都吃过他上奏弹劾的奏本,这些年下来。被他弹劾下台的文武大臣们,没有三十,也有二十,当朝吏部尚书都被他弹劾过。
吴桥兵变发生后,山东巡抚余大成企图招抚,毕竟他心知山东地方,全赖辽东兵马护卫,再者辽民数十万之众,一旦激起变乱,就是天大的祸事,可是身为山东巡按的刘道纯,却三次书信给余大成,
最后更是明言,如山东巡抚不能安靖地方,他则要请圣天子住持公道了。
在这种情况下,巡抚只能派兵围剿,结果大败,余大成被问罪。
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刘道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看不到山东的局势如何,看不出山东的兵马根本无法镇压叛军,看不到朝廷此刻急需休养生息,反而为了自家的权势,执意主战,强烈的要求朝廷派兵进入山东剿贼。
而内阁发往登莱的招抚旨意甚至全部被他藏匿,不给登莱巡抚孙元化一点朝廷的名义去招抚叛军。
但好在孙元化凭借着以往对辽民的恩德,终于招抚成功,李九成,孔有德等,在得到孙元化承诺朝廷一旦招抚,首恶不问,仍旧留任原职之后,在正月初,准备解除对登州的包围,然后回归军营时,
异变发生了!刘道纯强令山东地方兵马,袭击辽东军驻地,虽然很快就被打败,但是这却让艰苦的招抚之路,一下子变得扑所迷离起来。
李九成坚定的认为,朝廷这就是在行缓兵之计,一方面派孙元化前来招抚他们,虽然说的好听,但是连圣旨都拿不出来,
一方面,又调各地卫所的兵马,准备围剿他们,真是言而无信!
于是,再也不听招抚,执意攻破了登州,俘虏了巡抚孙元化和总兵张焘,并杀死了总兵张可大,但对于这两位辽民的恩主,叛军却不敢动一丝一毫。
二月初,眼见局势失控的孙元化,执意提出要亲自回到北京,当面向圣上奏明登莱的事,于是叛军在权衡利弊之后,反正也不能杀他,索性把他放回北京算了。
于是才有了今日这一幕,同被放走的还有总兵官张焘,这些日子,他两心中可没少受煎熬,不过得亏今日被释放回京,事情终于有了转机了。
“恩抚,此去海路重重,到京城之后,朝廷必然问罪,何不留在登莱,与我等一道建立辽人的国家?”
李九成内心底仍旧有几分不甘,即便到码头将要上船了,他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休要多言,糊涂!大明朗朗乾坤,如何容得辽民之国?!”
孙元化一听,顿时怒道,指着李九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