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战局突变,有得必有失,乞活军骑兵镇,前出大同镇的五个骑兵营,凡属第一,二,四,七营四个营头,战之全胜,歼灭鞑子并蒙古阿哈军计千人以上。
可谓大获全功,上述四个营接战了,剩下的一个兵出应州和浑源州中间的,整编骑兵第五营,也同时撞上了鞑子的前锋兵马,可惜这一次,却没有那样好的运气了。
“营正,快走!”
第五营营正赵人杰,此刻已经要疯狂了,可惜他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去反败为胜。
整整四百弟兄啊,就因为他的贪功冒进,结果迎面撞上了鞑子的主力,一朝被咬死,现在他身后,还足足跟着七八十个鞑子的骑兵,紧追不舍,显然也发现他是一条大鱼。
他原本在应州东北处,截杀鞑子的前锋,结果部署到位之后,一番苦战,歼灭鞑子兵三十多人,其余蒙古骑兵百来人,但是由于部下仓促上阵,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让一个鞑子马甲带着两个白甲冲出了包围圈。
后头还跟着十几个蒙古鞑子和阿哈,他就直接带一整个都紧紧追赶,可惜追了十几里地,竟然碰到了满洲萨哈廉亲自率领的四个满洲牛录主力,刚一接战,就迅速崩溃下来。
一路连赶带跑,麾下的骑兵越战越少,可是鞑子却紧紧追赶,不肯松口,还有些许蒙古骑兵,已经绕道他的先头,去围追堵截去了。
“我昔日乃一介大头兵,得主公起于微末,提拔简进,今日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后有追兵,前有堵截,何苦拖累弟兄!”
赵人杰是知道鞑子兵看中了自己这个所谓的大将,必定是不肯放过的,而身边紧紧跟随的三十多骑。奔走到此时,已经人仰马翻,不能继续逃了,跟着自己。就注定只有死路一条了。
于是等过了山丘,寻了一地竟然直接翻身下马,然后冲身后惊愕万分的部下狂吼道,“为主公尽忠,就在近日。我赵人杰位列大军统帅,拖累三军,罪该万死,请诸位弟兄替我带个话给我主,我甘愿受死,请主公善待我的家人!”
于是,又怕他身边那些亲兵上来拉扯,耽误时间,又看自己胸膛一侧,被弓弩射穿的伤口。惨笑了一声之后,遥望南面,口中凄苦的叹息了几声,然后举刀架于脖颈之处,狂吼道,“休要我这等罪人,各自逃命去吧,鞑子要的是我!”
那些亲随骑兵,眼见他竟然如此做派,纷纷动容。可是一个领头的队正,翻身下马却被赵人杰逼退,心知他已经必存死志,于是回头看着麻木的三十余骑。已经各个麾下战马踹息不止,若折一人活三十人,他也知道该如何决断了。
于是大手一挥,“尔等只管回去报信,我在此与诸位弟兄阻敌!”
也拿着刀上来,站立在赵人杰五步之外。脸上竟然还带着笑。
“尔等快走,不然我愿自戮于此!”
赵人杰心知他也存了死志,于是跟着笑了一阵,才对剩下的骑兵狂吼一声,那些个骑兵,若说不感激,必定是假的,可是有心想留下一起全忠义之礼节的,却被赵人杰一个个盯着不敢下马。
“营正保重!”
下头一个排正,心知多说无益了,就忍住心头的悲愤,狂吼了一声之后,却不再看他,只是脸上被烟雾熏的漆黑,两道清晰可见的泪痕,止不住的滑落下来。
“你我兄弟,今日要在此战死了,得乞活军选中,此生何其幸运,愿我主他日问鼎江山,匡扶社稷,不再叫天下人受苦受难矣!”
赵人杰目送这些骑兵离开之后,冲着留下的亲兵队正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以刀驻地,支撑着往山丘坡顶上来。
那队正眼见他走的踉跄,于是赶紧上来扶住他,一道往山丘上走。
女真鞑子前锋,追的甚急,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奔走到山丘近处不足百步的距离上,眼见两人居于山丘之上,于是惊讶,怎的南蛮子不跑了?
转念一想,此必困兽犹斗,曰三十人马,拼杀起来,也必有伤亡,于是不敢怠慢,于原地驻守,并呼唤周遭企图包围的蒙古骑兵慢慢上来。
但见蒙古鞑子丢了其余三十多骑,只往这边来,赵人杰心知自己走到最后一步了,于是哈哈大笑一声,于原地突然出刀,自戮脖颈处而死。
那亲兵队正,眼见如此,亦无落泪伤感,只是叹息一声之后,以刀刃加身,亦随营正身侧倒地而亡。
明崇祯五年六月初十,乞活军骑兵镇第五营营正赵人杰并亲兵队正赵井田,于应州东北一处未知名的小山丘处英勇就义,时年三十有二,同样,他也是乞活军在这场战役中,损失的第一位营正以上的将官。
……
“第五营去一大将也。”
当回到雁门关,负责指挥协调关内剩余的五个骑兵营的梁四九,接快马来报时,忍不住叹息了一声,第五营这一战,算是丢掉了精气神了,不仅最精锐的一个都被打残了,阵亡了一百三十人,伤了九十几个,还一口气丢了一位营正和一个都校尉。
其余队正,排正,什长等十余人,这等损失,乃是乞活军骑兵镇建军以来,头一遭一个王牌主力都,被彻底打垮的例子。
“交代县,呈给主公过目吧。”
眼下李璟坐镇代县,负责指挥前线作战,他不敢将这种消息隐瞒,于是差人先行上报。
只等了一日,李璟文书就到了,许第五营残部汇合第七营,走小石口入关休整,以第七营副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