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备轿!老爷我要去拜见总督大人!”
带着总督府来的信使,张廷拱换了官服,整顿之后,才带着二十几个亲信家丁一起朝着总督衙门而去,等这队人马开拨过后,巡抚衙门的大管家张云台,才偷摸着从后门,直接带了十个张家的心腹死士,一溜烟,往城西的巡抚标营去了。
……
“总督大人,张巡抚还是往这边来了,咱们该怎么办?”
一直留在总督衙门里调兵的王朴有些神思不定,他是有心想跑,可惜被熊文灿死死的看住,压根就不给他机会,而且城里现在郑家栋正在马不停蹄的调兵遣将,局势已经是张弓之箭,没有回头之路了。
熊文灿本有几个打算,要是张廷拱不来,他就准备在晚上一起将他拿下,交给朝廷问罪,可是既然张廷拱来了,那就证明他起码是和自己,和朝廷是站在一起的,现在在大同,熊文灿能控制的兵力,还是过少,
他本人的二百总督标营,要护卫自己的安全,还要兼顾监视这些军将,防止他们阴奉阳违,其余动手的两千五百人马加上王朴的京营精锐一千二百人,虽然瞧着有三四千之众,但是真动起手来,未必能占据绝对的上风啊。
“张巡抚能够在此时明白道理,当然最好了,他手里的那支千人的巡抚标营,一旦为本督所用,则又多一股助力,届时掌控大同全城,又增添几分把握也。”
熊文灿现在是意得志满,他很快就将得到西路和北路的数万精锐支援,只要拿下大同城,捉住秦军在这里的所有军将。他就基本等于重新夺回了大同的控制权,至于后续秦军想要夺回来,那就困难的多了。
可惜。他这番想法是好的,却架不住有人极度悲观啊。王朴现在算是坐立不安,如果不是被人时刻盯着,他都想快些逃跑了。
“王总兵,将你的兵符将令先叫出来,本督要调你的京营兵马随时准备进城。”
当然,熊文灿怎么可能忘记城里最精锐的明军呢,那1200人的精锐,是上了战场。也能拼杀的主力,在今夜,最是要紧。
王朴一听,顿时愣住,过了一会,才讪笑道,“总督大人有令,末将怎敢不从,只是这事,末将亲自去办。必定不会给大人带来任何麻烦,也请给末将一个机会啊。”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竟然把自家挖掘地道。随时准备逃跑的消息报给了熊文灿,以至于现在,他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真是该死啊!
“不必了,王总兵贵为大同镇镇守总兵官,当坐镇总督衙门,指挥诸军调遣,这等区区小事,安能让总兵亲自去办。我且派总督标营副将苗有才执总兵印信调拨兵马,休要多言了。且将印信调兵符印等一并拿出吧。”
熊文灿可没功夫和他继续多言,反正这人是个什么德性。他心底也清楚,若不是看他此刻还有兵马在手,他都恨不得直接将王朴问罪,
王朴无奈,见他逼迫甚急,而自己又被控制住,左右难逃,只能咬牙将总兵官印信等一起交出,于是熊文灿唤来总督标营两个出身边军的副将苗有才,冯举,私语秘授道,
“苗将军,你带着这些印信,并我手书一封,即刻去接手大同镇王总兵麾下的京营兵马,然后封闭营寨,等本督号令,一旦入夜见城中灯火起,立即入城来护卫。”
苗有才本边军参将,得熊文灿从京师途径宣化镇,特意将他调在身边,还提了一级,故而欣喜,对他也算恭敬,于是直接领命下去。
“冯将军,你带我密信,往巡抚标营去,只管接手兵权,然后往西门城门处靠近,等到夜里,也同样入城来,是非成败,在此一举,勿要耽搁前程,此事一旦成了,我必向吾皇上奏,举荐尔等。”
冯举见滋事甚大,但总督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们这些手下人也只能接令而行……
“下官张廷拱,拜见总督大人。”
张廷拱自打一进府,就察觉了不正常,府里到处都是严加把守的兵丁,而且自己一进来,大门就紧闭不开,各处都透露着风雨欲来的架势,这是要有剧变的前奏啊!
不过他自付自家乃朝廷任命的巡抚官,熊文灿没有直接证据可以打倒自己之前,是不敢妄动的,何况城外还有自家一千人的巡抚标营呢。
“张抚台,别来无恙啊,本督差人来请,没有打扰抚台与李璟的密谋吧?”
不知为何,熊文灿一瞧张廷拱这张年近六十的老脸,突然一下就没了拉拢的兴致,这人没什么前途了,犯不着自己分润些功劳力保,就凭大同镇在他当值期间,被秦军占据这么一条,就足以致他与死地了。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接收张廷拱的巡抚标营了,那熊文灿也没打算在事后放张廷拱一马,毕竟这人,在自己进入大同之后,一向是不管不问的,态度也十分的含糊,如今看着这副年迈不中用的外表,就是不喜,这般大了,就该辞官归田,不要占着位置了。
“总督大人何出此言?下官与秦王,乃公私分明,一起为朝廷办公,何来密谋一说?”
张廷拱心底一颤,这是要对自己下手?于是大声的呵斥着,他可不管面前的是谁,只要秦王没失败,秦军还占着大同镇,他就有底气敢和总督扳手腕,何况现在,熊文灿这么当面一揭穿,还冷言冷语的对待他,这就足以让他在内心做出选择了。
“哼,你嘴里的秦王,乃是朝廷的叛逆,你口口声声所言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