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如今兵器完备,可依法建制,如此方可依法练军!”冯行满作为往日军中把总,乃总兵官营哨制特有军衔,武官正七品职。
如今虽然官不官,民不民的,但是他心中还是希望能够再次确立自家地位,实在是他在李璟一伙人中,地位最为尴尬。
按说他本统帅四百余人的把总,在投靠李璟的众人中原本地位最高,按常理道本该居于李璟麾下第二人,但不知怎的,他如今的地位,却含糊不定。
李璟练军,以百人为一队,设队率一职,以他与赵默笙,谭武,郑仁宝四人各位队率,按说自家领了第一队,但总是遭李璟夺权,第一队几乎成了李璟的亲卫队,哪有他的地方。
所以他眼见武器装备完善,迫切想让李璟确立自家地位,以摆脱尴尬的局面。
“诸位也是这般认为?”李璟含笑瞧着几个队率,眼见他们各个掩面不肯开口,心中明了,“到了今日,咱们也该确定自家的目标了。”
李璟将他们招呼到一块没人的地方,又派人去请李登高过来,眼下自己这六人,就是这个小团体的主事人了。
“咱们杀了大族那么多人,连明军一个百户所都叫咱们杀光了,往后的日子,官军不能容忍,咱们要么聚众为寇,要么席卷天下为贼。”
见众人赞同,又仔细分析道,“若占山为王,咱们和以前有什么分别呢?何不直接在慧济寺中出家为僧来的痛快?故而这条路,只是暂时栖身之地而已。
况且千百年前,陈涉(古人称呼,实指陈胜吴广起义。)大泽乡登高一呼,聚众数十万,席卷天下,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难道我等就差了?!”
这样说着,声音渐渐高昂,几个大汉围着,听到这几句煽动人心的话,顿时鼻呼粗气,脸色渐渐胀红,只是他们心中忐忑,不知这般有没有前途,都紧盯着李璟不肯开口。
李璟也没打算就凭自家一句话,就打动他们,叫他们死心塌地的跟随自家造反,心中早有一套腹稿,这会直接全部和盘托出,“我遍观局势,如今已经到了最好的时机,晋南流寇聚众如今二十几万,而朝廷无道,民间愁苦久也。”
又指了指郑仁宝,以他的经历示范,“连郑兄弟这般的,都活命不成,尔等去想大伙是不是到了破家流亡之际?!”
“是啊,即便家乡不曾遭到兵祸,我等也活不下去了,眼见秋收在即,家中却连熬下去的钱粮都没有了,况且秋收之后,就是秋税,今年这世道,哪里还有余钱交税啊!”郑仁宝叹息一声,想到自家悲惨事,忍不住湿了眼泪。
李璟见调动了大伙的情绪,直接趁热打铁,蛊惑着开口,“而今朝廷势弱,山西不过兵马万余,而北边宣大一线边军防备漠北诸部,不能南顾,咱们在晋中起兵,观测时局。
若朝廷发大军前来征讨,则势必南边流寇兵锋更甚,如此首尾难顾,谁人势大,则先打谁,我们只需攻占乡野,广收流民,趁机壮大就是。”
顿了顿,见众人都听的入迷,又继续说道,“如今秋收秋税在即,我观各地农田多有遭灾,而朝廷为筹集兵饷,势必加征,如此农民破家就在眼前,若咱们能把握这次机会,号召起义,必定从者如云。
他日我等建功立业,或曰招安,或曰割据一方,以图大事,封侯拜相,岂不快哉?!”
谭武早就按捺不住,直接脱口而出,“主公,若真是如此,咱们还等什么,直接豁出去干了!”想他一身武艺高超,冲阵杀敌不在话下,但无奈朝廷不用义士,反用奸邪,叫他浪费了一身好本事。
“谭兄弟慎言!”冯行满这会到是纠结了,呵斥了一声谭武,他决计是没有造反夺取天下的心思啊,走到这步,也不过是想立下功业,重新归入朝廷罢了。
只听他呵退了谭武,好生琢磨一会开口道,“主公,我等以往具为朝廷官军,吃惯了粮饷,今后若是贸然起兵,恐怕内心不安啊。”
“那你待怎的?”平素里沉默不语的赵默笙突然开了口,矛头直指往日的头领,“难道大伙就一直躲藏在山上吗?主公为了我等,连祖业都抛弃了,如今你说这话,如何能过的去?!”
这话说的也不是无的放矢,冯行满自打投靠李璟之后,每逢遇事,总是犹豫不决,瞻前顾后,总想着自家退路,不就是舍不得自家百亩良田吗?合着大伙以往跟随,都是假的不成?
“切勿伤了和气,”李璟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了,虽说他瞧着僧丁内部分裂,心中欣喜,但为了维护表面的团结,不得不训斥赵默笙了。
不过这军制,不得不改了,冷兵器时代战阵自己也不熟悉,但料想必定有其中的道理,若是胡乱改动,恐怕上了战场自乱了阵脚才是真的。
“我欲改动军制,以区分我等与大明军队的区别,只是如今兵少,无须改动太多,暂以伍-什-排-队-都-营五等,以五人为一伍,二伍一什,三什一排,三排一队,三队一都,三都一营,如何?”
李璟心中这个编制,一直以东虏鞑子为作战目标,一伍有五人,一什十一人,一排三十五人,一队一百一十人,一都三百五十人加上单独的斥候,后勤等约四百人,一营配上炮队外带一个预备都一千五百人。
以营都为基本作战单位,满洲一个牛录三百人,但时常缺编少额,以二百人计,一都配以精锐装备,加以敢战决死之心,与其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