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晋远侯府众人刚抵达京城府邸,就被一朝圣旨打的措手不及,慕汐朝接过圣旨谢了恩,饶是他想了许久,也没想到禹璟瑶会给他谋伴读这么个差事,不过这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个好事,不光以后和禹璟瑶在一块不需要遮遮掩掩,也让他在府中地位更上了一个台阶。
“侯爷真乃有福之人,”那传旨太监早先就被禹璟瑶打点过,笑盈盈的道喜,让后面的小太监把赏赐都拿了进来,皆是上好的物件,又特地对慕汐朝笑道:“陛下特地赏赐了上好的金疮药,又吩咐了公子不必再奔波去宫中谢恩了,好生休息这才是,咱家也在这里望公子早日康复。”
“多谢陛下隆恩!”慕汐朝连忙对天拱手,又对着传旨太监道谢:“真是有劳公公了,多谢公公的好意。”
这一言一行尽显世家子弟的风范,那传旨公公眼露一丝赞赏,这般年纪便处事得当、荣辱不惊,怪不得二殿下青睐有加,如此心中又是一番成算至此不提。
晋远侯才到京城,路上的时候听闻二皇子遇刺,可是吓得六神无主,连忙加快了行程才在今日抵达,还没喝口茶歇息问下具体情况,又赶紧换上朝服忙着接旨,这会连忙压住心中满心疑惑吩咐人打赏,又请着几位公公去花厅喝茶,那公公掂量下就收入袖中,却是婉拒晋远侯的好意,直说要赶紧回宫复命。晋远侯也不强留,又客气了几句,就让下人好生把人送走。
这一番忙碌下来,下人们又齐齐上前来贺喜,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晋远侯府要变天了,二少爷才是他们应该巴结的对象,个人心中盘算的、羡慕的、观望的,这些都先不提,皆换上一副喜庆模样前来说恭贺的话,一时也是热闹非凡,喜意颇浓。
被下人们恭维着,晋远侯是喜不自胜,甭管这事多出乎意料,都是为晋远侯府争光,更是让晋远侯在京中打开了局面,又有哪个世家一到京内就又是圣旨又是赏赐的?
晋远侯自持身份,面上装作一副平和模样,可总不自觉扬起的眉头却是掩盖不了的,再看向气定神闲的二儿子,原本还觉得雌雄莫辩的相貌少了男儿气概,如今却是越看越是满意,甚至还带上了一些自得。
可惜他这目光太过直白,慕汐朝只觉得心中发毛,又看向李氏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样,还有好话已经说了一筐又一筐、却至今没等到赏钱的下人们,这幅画面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诡异。
其实按理来说这内宅打点之事,应该是李氏来主持,可李氏只恨的牙痒,她的儿子如今还不明情况,而慕汐朝却是翻了身,她哪还有这心情料理这事,饶是李氏装贤良这么多年,这会也是装不下去了,场面就这么冷住了。
“这是天大的好事,赏!”
老夫人突然出声,李氏才惊觉,赶紧压下心中的妒意,面上也带着笑,吩咐身边的大丫鬟去打点,只是这心里实在不痛快,怎么看都觉得这笑有些扭曲。
老夫人看在眼里,不禁皱起眉头,虽说平日里想着媳妇,可她还没有老糊涂,这段时间李氏的所作所为都让她心有不快,诚然她并不喜欢慕汐朝的生母,可万万没有迫害慕氏子孙的意思,但到底是娘家侄女,又生了他最为喜爱的孙子,这才帮着遮丑。
可如今再看李氏,在江州城那种小地方还不觉得,可到了京城这地界,就越发觉得李氏有些小家子气。
老夫人毕竟是世家里出来的嫡女,这点就是和李氏这种庶女的教育是完全不同的,她们没出阁之前一切都是为了娘家的荣誉,出阁以后一切都是为了婆家的脸面,就像刚刚哪怕是心里再不痛快,也绝对不能表现在脸上。
老夫人想定心中直叹息,只盼望着这些时日好好提点下李氏,万不可再闹出刚刚那样的笑话,又招手让慕汐朝过来,细细看了看:“好孩子,到底哪伤哪里了,怎么刚刚都不说,还想瞒不过去不成?”
慕汐朝扶着老夫人坐下恭敬道:“孙儿已经快好了,就这点小伤,没得让祖母跟着后面担忧。”
“祖母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老夫人拍了拍慕汐朝的手,又慈和道,“回头让你父亲请太医再来瞧瞧才是,不能仗着年岁小就不当回事。”
“你祖母的话不错,瞧着又比在江州那会清瘦了。”晋远侯连忙接话,“难为你这孩子带着伤,还料理家事,回头可该好好养养。”
慕汐朝难得被这么和颜悦色对待,心中只觉得好笑,又瞅见李氏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只叹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
寒暄过后,晋远侯就迫不及待提出心中疑惑:“汐朝,这一路到底发生了什么,为父在途中只听了个大概,具体如何和为父好生讲讲。”
这话一落,就连李氏都拿眼看向慕汐朝,慕汐朝不为所动,神情自若,缓缓道明经过缘由,前头没什么好讲的,重点就在这遇刺前后,能说的事都说了个大概出来,又解释慕汐晖进了京就去了武昌伯府。
李氏心中一突,这晋远侯都到了,他一个做儿子的不去迎接也就算了,怎么还住到外祖家去了,没得白白落下一个不孝的名声。
果然晋远侯一听就皱眉:“你大哥怎么还在武昌伯府?”
“大哥……”慕汐朝面露为难,顿了顿道:“儿子之前差人去武昌伯府走了好几趟,可武昌伯府人说大哥受了惊吓,如今还病着,贸然移动只怕是不大妥当。”
“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你大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