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只得庆幸的是,两个月前夯土的外墙就已弄好,明军和监工们也没有太要求质量,而经过了这两个月的劳作。土墙内的那个奇形怪状的坚固堡寨在他们和农闲时调来服徭役的农夫的劳作下也完成了大半,估计再有个大半月应该就可以彻底完工。
而在此之前,负责的明军军官答应过三天休息的时间,以及日后没有重大劳役任务时,每半月可以轮着休息一天。到了那时,日子应该会好熬一些了。
………………
去年陈文收复金华府过程中被俘的清军除抚标营和不愿剪去金钱鼠尾的顽固分子被处死外。其余的则尽数开始了“劳动改造”的漫漫长路。
那些侥幸逃到衢州的清军,马进宝的金华镇标营先后遭到了明军的数轮打击,麾下已经不是没有一个把总队可以满编那么简单了,而是没有一个什达得到满编,整个建制已经彻底粉碎。这支曾经在博洛南下时参与金华之屠的大军已经不能算是一支军队了,只能说是一群残兵败将的集合。
抱着满清端重亲王爱新觉罗博洛的金霸王龙腿,以及浙闽总督陈锦的支持,马进宝将严州和处州绿营在孝顺镇之战中溃败的残余军官和老兵全部编入了重建的金华镇标营。而陈锦更是抽调了温州绿营的一部分,再加上马进宝在衢州拉了些夫子才算是把这支全新的金华镇标营重建了起来。
只不过。这碗大杂烩想要初步形成战斗力,只怕最少还需要个半年的时间,而且还是那种只能在战场上打下手,围剿个小规模义军的程度。至于如历史上那般去福建为漳州解围,估计不用郑成功放口子把他们围里面,只要看见郑成功的大军就得吓尿了裤子。
相比之下,受到了一定程度损失的衢州绿营以及各缺编一个营的处州、严州绿营的缺额就只能在本地自行招募了。
对于清军而言,仗着督标营副将张国勋反应够快。督标营及时撤出战场,其损失并不甚大。只需要将那三四百余因为战损、失踪、被俘、阵亡以及空饷等原因无法核实到位的缺额进行补全并稍加训练后便可以带上战场充当炮灰了。
只是眼下衢州面临着金华明军的威胁甚重。日前派去劝降的使者也无功而返。而他则必须等到江西清军剿灭大觉岩的张自盛后才能调集大军再度围剿金华府,所以陈锦干脆直接从宁波绿营抽调了一支精锐部队编入督标营,以增强自身的战斗力。
衢州绿营的大校场上,陈锦、马进宝、张国勋等满清在衢州的高官大帅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大校场的一旁,衢州绿营保存完好,一向在临近的普通地方绿营中称得上精锐二字的一支足足两百战兵的部队。而另一旁则是新近抽调到督标营的原宁波绿营一部,兵力也只有对手的一半。双方在接战了片刻后,那支兵力更少的小部队竟然很快就抵制住了对手的攻势,进而在军官的指挥下开始通过变阵反扑,一点点的撕扯掉对手的兵员。最终将其围而歼之。
互相对视了一眼,直到下场指挥的那个新任督标营守备回到点兵台,这些高官大帅才恢复了应有的气度。
“王守备,你的这支鸳鸯阵可是师自戚帅成法?”
见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满清在浙江仅次于驻防八旗将军的浙闽总督陈锦问话,王升连忙拱手回道:“总督大人料事如神,真是如此。”
听到这话,无论是问话的陈锦,还是陪同的马进宝和张国勋,他们很自然的便想到了这里面的隐藏着的信息。
戚继光的鸳鸯阵自戚金阵亡于浑河便再无人使用,至今已经几十年的时间了。可是到了前年,一个明军武将却在浙东的四明山再度拿出了这一套体系,并且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几乎将浙江绿营精锐吊打个遍。而他们眼前的这个清军守备同样出身自四明山,似乎和那位明军大帅还有着不浅的交集。
张国勋想了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过他却并不着急询问,眼下他是这王升的顶头上司,有什么事情自然可以回营再说。
可几乎是同时,马进宝也想到了这其中似乎有些不同,便连忙开口问道:“王守备,据本帅所知,大兰贼陈文的鸳鸯阵乃是一个鸳鸯阵杀手队配一个火器队,你麾下这火器队怎么是直属于中军的呢?”
这个问题他也曾思量过,自觉着大抵是陈文觉得远程火力不足才会如此。可是抬头一看,见陈锦和张国勋皆面无表情,王升只得笑道:“回禀马帅,卑职未曾见过大兰贼陈文新近的鸳鸯阵,具体情况也不太清楚。不过卑职读戚帅兵书,曾见过其在北方时曾使用过类似的编制,只是不知与那大兰贼是否相同。”
王升的回答很是含糊其辞,马进宝闻言心头便是一怒,只是王升眼下是张国勋的部下,更是从属于陈锦,他虽有博洛撑腰,但也没必要为此平白得罪这二人。反正戚继光的兵书刊印甚广,总能买到的,即便他老马不识字,难道还不会叫幕僚念给他听吗?
在场数人各怀着心思,很快便散了。王升回到张国勋刚刚送给他的宅子,却见此前前往金华的那个亲信已经赶了回来。
“如何?”
见王升面露急切,那亲信连忙回答道:“回禀家主,那陈大帅已经应允了此事,只是……”
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