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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渔本人的能力不仅限于文学且不提,他带来的几个朋友中也有个有意思的家伙。这些情况已经由一个实习间谍搞得一清二楚,可是衢州传来的消息却使得陈文不得不暂且放弃了继续招揽人才的打算。
永历六年十月初五,陈文急忙忙的回到了衢州前线,只因为周遭的清军出现了一些新的变化。
江西提督刘光弼的旗号回到了衢州,兵力据说也得到了一定的补充,眼下就驻扎在常山县;除此之外,打着徽州绿营旗号的一支清军进驻了开化县;而早有清军守卫的江山县,则分出了福建左路总兵标营协防二十八都和仙霞关。
衢州一府共计五县,东部的龙游早已被陈文收复,府城所在的西安也被围困之中。余下三县,开化、常山和江山,由北到南一字摆开,分别卡在自衢州通往南直隶的徽州、江西的广信府和福建的建宁府的路上。
清军如此布防,为的无非是将陈文的大军限制在现下的占领区范围内。可是处州方向的探马却表示那里的清军却全然没有坚守的打算,惶惶不可终日之下似有逃窜的迹象。
衢州围城已近一月,城内的清军势单力薄,无力自行突围,而周边地区的清军则几乎都在那场惨败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失,再加上缺乏一个足以充当主帅的人物,解围也自然就无法成行了,哪怕城里面被围着的乃是满清在浙江和福建两省的最具实权的高官显宦。
奈何,陈文麾下的大军虽然不少,但是此番擒杀陈锦的方略已定,自然不能放松围城的密度去大肆攻略各地。城外的明军已经引走了护城河的河水,还在按部就班的等待着暴晒完毕后进行穴攻爆破,待攻陷府城后再行用兵。
与此同时,城内的清军已经在四面城墙内侧挖掘了一条壕沟,并且组织了一批城内的盲人守在一个个倒扣的水缸旁,时时聆听,意在搞清楚明军掘进的具体地点后从城内挖通,再用水淹、烟熏等传统守城方式进行破坏。
城内的施粥在今天已经停了,理由则是要留下部分粮食来给守城的清军和随时可能到来的援军。由于粮商已经被一扫而空,城内的百姓连买粮的地方都没有了,这是停止施粥的第一天,不少原本每天前来领粥的百姓便围在了此前的施粥点前,其中就有荣虔和他的家人。
“朝廷体谅下情,在府衙和县衙两处施粥,可是库房中的粮食原本因抵御陈贼早已用来供给大军,秋税尚未征收,施粥之事已有大半月,存粮已然不多,还要留给守军和援兵。是故,施粥之事自今日起不再进行。”
官府从来是不讲道理的,荣虔万万没有想到官府竟然还有跟寻常百姓讲道理的一天,着实让他有感到有些荒诞。但是一听说不再施粥,自然是群情激愤起来,周遭的百姓也顾不得官府是否在讲道理。
“官府把粮商都宰了,库存尽数抄没一空,这才施了几天粥,还是那等一桶也没有几粒米的稀粥,存粮这就快没了,骗谁呢!”
下面的百姓叽叽喳喳的继续表示着不满。可以没有了有,不能有了没,这个道理为首的县丞还是很清楚的,事实上他也是赶鸭子上架,被迫接了这个不讨好的活计。所幸安排事情的那个李赞画对此早有预料,他也干脆就直接把话说了出来。
“抄没的粮食确实不少,但是围城时刚刚秋收,新粮还未上市,那些奸商的库房里也都是些陈粮。朝廷在府衙和县衙两处同时施粥,一人一碗,十人就是十碗,这衢州城里数万百姓,前来领粥的不在少数,而且还有人吃完了这里还要吃那里,再多的粮食又能支撑多久。”
“况且,库房里剩下的粮食虽然不再施粥,但衙门还是要给守城将士和协守的民夫发粮度日。否则军中无粮,这城何人来守。那些金华贼一旦入了城,受苦的不还是各位父老吗?”
虽说城外的明军据说军纪严明,可这也只是风闻而已,做不得数的。这个时代的军队几乎是无不烧杀抢掠,谁又能保证得了城外的明军真的不会祸害百姓呢。县丞的话让嘈杂的声音在不经意间降低了许多,但是相比城外的明军,吃食却是更紧迫的问题,尤其是对于那些家中早已断炊,只得靠着施粥过活的百姓来说,这一断就是断了他们的生路。
“粮铺都被官府抄了,没地方买粮,你叫我等如何过活?”
“就是,我等年年缴纳税赋徭役,从未曾短缺过,朝廷不能饿死我们啊。”
“……”
嘈杂的质问和诉苦声再度密集起来,县丞知道已经到了火候,立刻表示要有话说,示意下面的百姓的肃静。
直到声浪划入低估,只听那县丞说道:“各位父老,不是朝廷要饿死你们,是城外的金华贼要饿死我们所有人。这一个月下来,他们把城池一堵,任谁也出不去,任谁也进不来。别的不说,咱们衢州可是一座大城,樵采进不了城,便是有粮也下不了口。现在府山上都没多少树了,过几日只怕就得拆房子去火了,这些都是因为城外的那些金华贼将兵祸引到咱们衢州。”
府山是衢州城内的尽人皆知之所,府衙、府学、寺庙、园林集聚,人文荟萃、钟灵毓秀。这些日子由于樵采断绝,城内多有百姓上山砍伐竹木,县丞借着此事颠倒黑白,一时间倒也蒙住了不少见识短缺的愚夫愚妇。
“况且施粥是停了,可是协助官兵守城,总能有口吃食。眼下援军正在路上,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