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徐家叔侄确实有问题!”
………………
“明天?”
“正是明天。”
“是不是有些太仓促了。”
“徐将军是打算反悔吗?”
对徐磊发出质问的这汉子自称是陈文在城中的坐探,此人能够详细的将刘大被俘后明军对他的要求,甚至就连明军送刘大到钱塘江时的原话都可以复述出来,自是不会有假。而坐探要徐磊做的,就是率部反正,只要能够拿下一座城门明军可以杀入。到时候,自然免不了lùn_gōng行赏。
“不,不,在下绝无此意!”
徐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能够联络反正,这个坐探必然是直接受陈文领导的,若是有什么怪话落到陈文的耳中,哪怕是有李瑞鑫这个舅哥在,仕途上也免不了要坎坷些的。毕竟,江浙明军集团还是陈文这个主帅说了算的。
为了搞好关系,几次碰面,徐磊都免不了要给些仪金。不过此人也算知趣,一向都是好言好语,显然是对他的背景有所了解。只是今天已经事到临头了,其人的焦急与他的担忧相碰撞,如此这般也是免不了的。
“等老子立下了大功,日后有你瞧的。”
脑子里如是想,徐磊的面上却是还是那副战战兢兢。
“末将谨遵大王号令,绝无二话,还望贵使能够在大王面前美言一二。”说着,徐磊有掏出了一张会票,硬塞进了那坐探的手里。
“徐将军真是太客气了,每次都这么破费。”
“这是应该的,贵使为大王的伟业殚精竭虑,我等看在眼里,自是感动万分,能帮上贵使一二,便是帮上了大王,理所应当,理所应当的嘛。”
客套过后,二人分道扬镳,坐探回到了居所,但很快就从那里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徐磊从接头点绕了出去之后,便直奔着他叔叔徐信的家而去。
进了门,二话没说,只是一个眼神,徐信便将他这个侄子引进了书房的密室当中。外面有徐信的正妻把守,但叔侄二人却还是尽可能的压低了声量,仅仅是二人之间能够勉强听到而已。
“二叔,确定了,明天晚上子时,咱们打开庆春门的城门,然后咱们只要给进城的明军带路就行了。”
杭州一城共计十座城门,由北而始顺时针排列分别为武林、艮山、庆春、清泰、望江、候潮、凤山、清波、涌金和钱塘。
俗语说:武林门外鱼担儿,艮山门外丝篮儿,凤山门外跑马儿,清泰门外盐担儿,望江门外菜担儿,候潮门外酒坛儿,清波门外柴担儿,涌金门外划船儿,钱塘门外香篮儿,庆春门外粪担儿。
这个庆春门原名太平,明时才改成庆春。门内庆春街,历来为繁华街道之一。门外弥望皆圃,菜农运菜进城,担粪出城,均由此门,所以才有了“粪担儿”的说法。
“不用咱们制造些混乱吗?”
偷城的时候,适当制造些混乱可以更好的混淆视听,成功率更高,这个道理徐信自是不可能不明白。
“不用,使者说只要咱们把城门打开了,把路带好,明军进城就可以把城里的鞑子杀光了。制造混乱容易露出马脚,稳妥为上。”
“到也有这么个说法。”
反正是他们叔侄早就商议好的,只是事到临头之时,压力反而是让徐信开始犹疑了起来。
“确定没有问题吗,我怎么总觉得有些不安呢。”
“不会有问题的,二叔。城里的鞑子打不过城外的明军的,明军那边有李瑞鑫在,他是不会不顾他母亲和妹妹的,而那位殿下也绝不会不顾他的心腹爱将的。”
“我知道,只是总有些忐忑。”
“放心吧,二叔。事到临头了,咱们就算不做,城外的明军也是有大炮能轰开城墙的,到时候再反正过去可就什么也不是了。”
坐探向徐磊保证,陈文有言,反正归来,徐信少不了一个营官,日后更近一步也说不定,而徐磊则先到会稽郡王府的军训司任职,过段时间完成了课业同样是外放出去,不过不会是与他叔叔放在同一线,而是分隔开来,于日后同样是会有大用的。
条件称得上是优待,也很合情合理,没有那些过于优厚显得不正常的保证。依照徐磊对陈文的了解,这位明军大帅确实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家伙,既然答应了总会做到的。
“好吧,是成是败就看明天了。”
密议过后,徐信一如既往的回返营中,以防明天突然留宿军营会引起旁人注意。而徐磊,他在抚标营中不过是个伴食画诺的角色,新来的抚标副将也是个懂行的,知道死抓兵权,所以他反而是不好有所异动,还不如赶紧回家为上。
李家母女乃是他的护身符,一定要握在手里才行,而他自从在大兰山上被陈文吊打过后,对李瑞鑫的老母也是孝顺非常,与李家小妹也是极为恩爱,甚至都到了让他的正妻于氏愤恨不已的地步。
“岳母大人,倩儿,会稽郡王现在就在城外。不出三五日,大军就可以收复杭州,咱们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