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玉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侍立在一边。
叶清羽也不着急,只是淡淡道:“你说,我若是把此事告知君夜,他会如何做?”
君玉依旧不答,叶清羽走近了些,冰冷的掌心抚上楚君玉的脸颊,慢慢道,“只怕,这辈子,你都别想轻易离开圣宫了!”
君玉骨子里蹿上来一股寒意,她知道,叶清羽说得不错!君夜看起来似乎对她挺宽容的,但这宽容是建立在她“听话”的基础上。
叶清羽又道:“也许,他不会再给你准备的时间。马上便会强命你,把圣宫的血脉延续下去。不拘是谁,不管用什么手段!而且,传承血脉自然是多多益善。也就是说,自由这种东西,除非你能顺利飞升,否则,那从此就只能是奢望了!你知道的,对不对?”
“是!”楚君玉闭了闭眼,又复睁开,眼中有微微的水意。
她当然能猜到这个结果,正因为不想落到那般下场,才会想着留一个后手。而安安分分,“听话”地留在这里,结果又有什么不同呢?左右不过一个是自愿,一个是被自愿罢了!只要她身上还留着圣宫嫡传的血,这个结果就不会变!她从来不曾甘心过,从来不曾愿意过,所有的情意,所有的服软,都是惑人的假面!
冰凉的手掌移到了咽喉上,君玉只听叶清羽冷声道:“东西呢?给我!”
楚君玉猛然后退了一步,怒意和委屈一齐涌上来,直直看向他。
从小到大,叶清羽从没有这般对待过她,甚至没有因为什么而责罚过她。她可以算是被他纵容着长大的。何曾这般委屈过?
叶清羽见此,心中暗叹了一声,道:“把血杀令给我,我不押你回圣宫,也不把此事告知君夜!”
“是!”君玉微微低头,心念一动,从储物手镯里取出一块暗红色的令牌。九幽火随之祭出。瞬间吞噬了令牌。
银色的火光消失时。原地甚至连一点儿灰烬和烟气都没有留下。
君玉倏然收回九幽火,眼中带着些泪意,负气道:“如今。血杀令已经毁了,主上可否满意了?”
叶清羽的眸光一点点变冷,突然出手,连封她数处灵窍。
这是暗营修士惯用的手法。君玉也会。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用在自己身上。
“你……”灵力和体力仿佛瞬间凝成了冰。君玉盛怒地看向叶清羽。
叶清羽却是视若无睹般,提着她的衣领,就那么拎着人进了内室,扔在了内室中的一张**上。
“你到底要如何……”楚君玉吐出这一句话。随即移开了眼。
叶清羽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冷怒道:“你刚刚焚毁的。真的是血杀令吗?到了现在,你还有心思玩弄这些小手段?楚君玉。在如意楼的时候,你说的‘不后悔’,你说的‘愿意’,没一句是真的吧?前面就差自荐枕席了,转眼就准备逃之夭夭!”这种玩笑,搁哪个男修身上,都会盛怒吧!叶清羽觉得,他已经算是很克制的了!
君玉眼神有些发飘,那些话的确是试探和伪装的成分居多。方才,她也的确烧了一块仿制的血杀令,企图蒙混过关。谁曾想,叶清羽在那种时候,对着她那样的眼神和语气,心思还是这般清明!
叶清羽见此,一挥衣袖。一道冷冷的剑气掠过两边的幛幔,使得被束起的幛幔垂落下来。
他定了定神,不再看那个惹他盛怒的罪魁祸首,指尖紫芒一闪,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却是在乾坤炉空间之中。
小玉心惊胆战地现出身来,指了指被整顿过的不死泉道:“您要的东西在那里面!”
叶清羽一招手,沉在水底的令牌自发飞了过来。他未发一言,一掌将令牌击成齑粉,而后自行出了空间,重新出现在内室。
撩开幛幔,一身白衣的女孩子咬着唇转过头来,小声道:“主上,您真要把君玉送回圣宫吗?”
叶清羽**边坐下,出手在君玉身上点了几下,淡淡道:“那么,你给我一个留下你的理由!”
君玉觉得力气又回来了,但识海却被一层无形的束缚锁住了。她无法调动灵力,也无法使用储物法器,更无法动用神通术。这可真是彻底把她变成凡人了!
君玉定了定神,坚定道:“君玉要去荒古战场!等从荒古战场回来,随您处置!”
叶清羽眼中一时冰雪乍起:“你确定,还有回来的那一天?”
当然有!君玉反问道:“莫非主上觉得,君玉会陨落在荒古战场上?”
叶清羽冷哼了一声,道:“怕你再来一出金蝉脱壳!”现在,不管楚君玉说什么,他都持保留意见。
看来,这去荒古战场的事情还得从长计议。君玉以手肘撑着身子,歪头道:“既然不能去荒古战场,君玉留下来随侍您左右可好?”
叶清羽不以为然道:“我不缺人随侍!”
君玉眼中划过些失望来,道:“既然如此,君玉还是回圣宫好了!”
叶清羽依旧没有半分软和之意,他没什么表情地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对着门外低低吩咐了一句。
君玉有了力气,此时立即站到地上,走出内室。
子衿的影子在门口一晃而过,君玉觉得,她看自己的目光似乎带着同情。
叶清羽回转过身来,道:“本尊御下,一向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楚君玉,欺瞒尊上,此罪可大可小,刑堂还是炼魂狱,你自己选一个!”
君玉心神一凛,刑堂是什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