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一看,我的老娘,只见眼前绿茫茫的一大片,这暗道两端不知从哪儿突然涌出来这么多的蛇!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纵横交错,跟海浪似的翻着滚往我们这里涌!那个场面,就是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真的是太震撼,太可怕了!
我的脑子里啪地一声,好像突然断弦了,什么狗屁逃生意识都没有了,整个人就跟傻子似的摊在地上,眼睛里、脑子里全都是这些花花绿绿的蛇,一个个扭着花白的蛇肚子朝我围上来,三下五除二就把我团团缠住。
我突然又想起那时在地宫里看到的那幅画,画上那人躺在棺材里,浑身上下全是蛇,只有一双细长的眼睛露了出来,我当时就有一种可怕的感觉,好像躺在棺材里的就是我自己一样,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给应验了!
我感到有人好像在我耳朵边上喊了句什么,可我听不清楚,我的耳朵里好像已经有蛇爬进去了,捅穿了我的耳膜,几乎什么都听不见。不仅如此,我现在根本一动也动不了,这些蛇的力气极大,死死缠住我的肚子、腿、胳膊,几乎都勒到我的骨头里面去了!看来这回,我肯定是不行了!
我曾经看到过一个关于蛇的纪录片,说一只擀面杖粗的成年雄性蛇,能够靠它强有力的腹部和尾部肌肉,活活勒死一头成年母狮,那个场面之惨烈,直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
想我乾一多少次在蛇口下死里逃生,就连地头青那种块头的我也没输过,他娘的,没想到造化弄人,最后却惨死在这胳膊粗的小蛇手上,真他娘的不甘心啊!我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涌上来了,大喊:“你们快走吧,不用管我!”
师弟一把拽住我的领子,在我的耳边骂道:“你他娘的搞什么个人英雄主义呢!快起来!”
我一呆,怎么又能听见了?不过,这又有什么干系呢?就算我现在想捐献个耳膜出去,也没人敢来这里要啊。便摇摇头:“我被缠住了,动不了了,你们快走吧!我包里还有些抗毒的常备药,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得了这些蛇,你们自管带走,好好保重!还有师父……师父他老人家就交给你了!”
这时,我突然感觉到眼皮上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爬上去了!这狗日的,还真是会挑地方,哪儿要命它钻哪儿,就不能他妈的给爷个痛快?!
“卧槽……师哥,你睁开眼睛看看,你他娘的被谁缠住了?”师弟话音落,我就感到我的两只眼皮猛地往上一翻,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直接扒开了,跟着视线渐渐明朗起来。
我往身上一看,咦,奇了,那些蛇居然不见了!再往前面一瞟,我的老天,那绿光的颜色似乎比之前的更深了,好像这蛇也来的更多了!我的头皮一麻,冷不丁打了个冷颤,而且我发现,这些青蛇好像比之前的那些个头要小得多,所以更显得密集,移动的速度也更快!
师弟看我又呆了,急得骂了一声,干脆一把架起我,冷板凳拖着乔乞,慌慌张张地往里退。可这里就这么大的地方,两个出口都被堵死了,我们根本就没有地方可退,几乎一站起来,后背就贴住墙根了,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师弟急得直跳脚:“小师傅,你快想想办法啊!要不,你再弄点你那宝血使使?”
乔乞立刻一愣:“什么宝血?”
师弟叫道:“哎呀就是那个驳血!我告诉你啊,小师傅那血可厉害了,连千年蛇精都能给它毒死,对付这些小虫,简直绰绰有余!”乔乞点点头:“你是说……用毒?”
师弟一愣,气得直拍大腿:“靠!我怎么没想到呢!师哥,赶紧的,快给它们来两壶!”
我一听,心里也直骂我自己,真他妈的猪脑子,每次一遇事儿,都忘了自己是干啥的,连自己的看家本领都想不起来了,真他妈的窝囊!
我慌慌张张地下手往包里翻,越急就越是找不到东西,明明记得就在这个地方的,可这会怎么找就是找不到。一抬头,那青蛇已经越过血人的尸体,一小部分钻进尸体里面,大快朵颐!可绝大部分还是浩浩荡荡地朝我们涌过来,绿莹莹的一大片,看得人头皮直发麻,尤其是对于我这种极度怕蛇的人,真是连立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师哥,**还磨叽什么啊?赶紧的啊!卧槽,小心后面!”师弟话音刚落,只见眼角绿光一闪,我条件反射地扭头去看,我的老天,一只硬币大的绿色虫子正骑在冷板凳的头顶上,前角两只大大的螯,又长又利,几乎就要朝冷板凳的脑袋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