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本身就是个脾气火爆的草包,当初因为那事儿,他的两个姐姐,可是没少受人嘲笑,他也为此,被人戳了几年的脊梁骨,自然对此事非常在意,听得钱度所说,自然怒火中烧,抓起身边茶壶,便砸在那无耻之徒的头上,瞬间便见了血。
钱度身边之人皆是无用书生,有些人甚至是被那鲜血飞溅,而惊得跌坐在地上,自然没有办法帮得了钱度,于是那个家伙,便被秦泽打的连他母亲都不认识了。
然,对方毕竟是钱县令的公子,秦家家住秦守成知道后,大惊失色,连忙前去告罪,因得两人之前多有钱私来往,钱知县并未说什么,但其妻却爱子心切,肆意咆哮,秦守成回来之后,便觉事情不可拖延,以免祸及秦家。
这才匆匆归去,抓了秦泽,实行家法,同时将其逐出了家门,怎奈当时的秦泽,却是伤势极重,加之心中不忿,便直接没了命,才给了如今的秦泽机会,附身转生,直到今日。
故事听来,秦泽便觉有趣,却并不在意,因为此秦泽,已非彼时,所以对于周围之人的讥讽目光,自然看得淡了,在城街中闲逛几圈,便找到一家正开着门的酒楼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便有伙计高声招呼,“贵客一位。”接着便躬身为秦泽引路,到了里面唯一剩下的一个空闲的座位上,殷勤的擦了座椅,才虚引秦泽坐下,然后便开始推荐起了店内的菜式酒水。
秦泽这是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第一次来到外面吃东西,也觉得颇为有趣,便叫那小二,筛一壶酒,要了些熟肉,佐酒而食。
小二高声应和而去,秦泽便安静的坐在座上等待菜肴,其实口腹之欲,对于秦泽,并不是很热衷,而且,很多时候,他并不相信这严朝的饮食,会比经历了千年发展之后的现代优秀,他今天过来,乃是有正事儿。
此时店里坐了不少的人,有的是本处没有离去的乡绅,有的则是走南闯北的商人,还有一些腰间鼓囊的绿林众人,期间高谈阔论,便带给了秦泽不少需要信息。
此次洪灾受灾地区十分的大,平江府内,吴县,长洲,江宁府内,江宁县,上元县皆有不同是受灾,河道拥堵,房屋损毁,损失更加是不计其数。
其中平江府辖内受灾尤为严重,大部分粮仓皆毁,而朝廷赈济不知道何日才可到达,这才是县上不敢开仓放粮的原因,因为现如今,百姓手中,还多少会有些存粮,节省下来,多少可以支持十天半月。
若是此时便开仓放粮,愚民愚妇不知节制,待到县中仓储粮食放空之时,朝廷赈济却未能到,那么,岂不只能坐以待毙……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驳杂的论调,比如几个坐在秦泽身边的商人,则是悄悄的谈论着,想要高价去附近的州县运送粮食过来,这等生意,必然是赚钱的,但是奇怪几个人,全都眉头的紧皱,一片惨淡,也不知道是何故,让秦泽有些疑惑,他可不信,有商人会为自己赚钱多而苦恼的呢,这便引起了他的兴趣。
几人声音太小,他听不清楚,只是听到断断续续的话语……无粮……往年……空仓……谁知会如此……等的话语,让他的心中,猛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再要细听,却见一个人猛然的停住了谈论,目光全都朝着那这酒楼门口望去。
秦泽微微皱眉,见未有听到确切的信息,心下黯然,转头之间,不知何时酒菜已然送上,便给自己倒上一杯,轻轻的品尝,头脑中不停的开始推演起来,可是不久,便长叹了口气,轻轻的将酒杯放下,摇了摇头,“信息还是少了些啊。”许多事情都像是隐藏在薄纸之后的答案,虽然只是一纸之隔,却让人难以看清,多少都让秦泽微微有些郁闷的。
正皱眉间,便听到面前传来一声清脆如铃般的话音,“喂,那书呆子,我家小姐与你说话呢,你这人怎的如此不知礼数!”
听得这个声音,秦泽微微抬头,便看到面前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出现了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明显是小姐的打扮,年约二八,面色平静,淡眉朱唇,眼若星辰,轻轻悄悄的站在那里,并未有丝毫的表情,便已成为了整个酒楼里的焦点,方才那几名商人,便是去看她的吧。
女子身旁跟着一个头扎双髻,红绸包裹小丫鬟,此时正一脸气啾啾的看着秦泽,仿若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了一般,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愤怒,显然刚才说话责问秦泽的便是这小丫鬟了。
秦泽见那小丫鬟一副斗鸡的状态,便轻轻一笑,然后转头朝着那小姐模样的女子望去,未有说话,眼神里却有着询问的意味。
女子微微一愣,眉头轻蹙,却还是说道,“只是见得此时厅中,唯有公子此时尚有空余,不知可否与公子同座,若是打扰,公子也不必勉强。”
女子说话的声音,淡淡轻轻,带着翠竹之声,虽然语气有些冷淡,但让人听了却生不起丝毫的怒意,反而衬托出她的冷艳,更加令人侧目。
秦泽还未说话,周围的人便已经嘈嚷开了,“这书呆子怎么回事儿,看傻了吧,如此美貌的女子相求,竟然还傻愣在那里,当真是让人看了闷气,还是个读书人呢,当真无礼,真想过去教训他一回。”
“如此佳人,竟然这样怠慢,真是有辱斯文!”
秦泽听了这样的话,只是朝着身旁的那些家伙看了一眼,便转头直接起身,对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