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嘉之所以这么想并非是没有缘故的。
宋令菡很少喊她三妹妹,每次喊她三妹妹都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回京这月余来,这种把戏经常上演,而十有八九她都得遭老太太训斥。
吃了几回暗亏,这次她不再上当。
不是说她撞邪害了她吗?就让她这二姐姐见识一下‘中邪’的妙处好了。
宋令嘉眼皮低垂从袖口里面拿出一颗刚刚摘的白果子,靠近宋令菡。
歪头在她耳边轻声道:“鬼邪这东西我之前还真没见过,只是那日救姐姐时觉得姐姐真的好重,像似有人拖住姐姐的腿一样。
这几日,我总是觉得有东西在附近飘来飘去,之前还不明白,现下经姐姐一提醒,难不成是那日的女鬼在找姐姐?”
随即把手搭在她肩上,趁她不注意沾了几滴药汁在她脖子处,轻呵一声:“二姐姐,我怎么觉得好像附近有人在我脖子处吹气一样,凉幽幽的呢!”
宋令菡被她这么一说,顿时起了鸡皮疙瘩,发觉自己的脖子上更是凉幽幽的渗人。
而那股阴凉之气不过片刻便浸入骨头,阴冷得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其实落水时,被水草缠上是很正常的,但宋令菡却不知道这个道理,宋令嘉一吓一个准。
宋令菡想起那日宋令嘉救她之前,双腿似乎真的被什么缠住过,心下一惊,难道真有女鬼?!
莫非女鬼上一回没要着她的命,现下又来找她?!
宋令嘉愈想愈觉得似乎是这么一回事,心里越来越恐惧,身上的那股阴冷又似乎在她骨头缝里到处乱窜顿时大叫一声:“有鬼!”
说完甩开了一个纸包,提起衣裙匆匆跑了。
瑞珠捡起纸包打开,发现里面是几个白白圆圆胖胖的大包子,疑惑:“小姐,这二小姐到底来干什么?”
宋令嘉瞄了瞄佛堂院外一个影子没说话。
干什么,耍把戏呀:姐姐拿吃食关心受罚的妹妹,妹妹却不识好人心和姐姐争论,惹哭好心的姐姐。
什么摘槐花撞邪,这种话大概连宋令菡自己都不信。
但却不防用这话来激怒她,反正最后她就变成欺负姐姐的刁蛮妹妹。
总是这样暗算她,今日里可算利用那药草搬回了一局,宋令菡回去一定会自己吓自己吓个半死!
想着这些,宋令嘉指着包子对瑞珠笑吟吟道:“先拿去放好,晚饭我们就吃这个。”
瑞珠惊呼:“小姐,你怎么能吃她送过来的……”包子,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毒?
“为什么不吃,好歹里面还有肉呢。你陪我这两日也算辛苦了,到时候就赏你两个大肉包子!”
她可以不要吗?她怕中毒,瑞珠的脸比死了老娘还难看。
不过片刻,令嘉的猜测便成真,这边她刚收集好药果子,吃了根解除手上的阴寒之气,那边李嬷嬷便摇着她肥硕的腰肢进了佛堂。
李嬷嬷无事不登三宝殿,告诉宋令嘉老太太开了恩,她明日便可回二房了。
令嘉听了很是高兴,佛堂虽好,却很是寂静无趣。
她早忘了当初要过来辟邪的目的了,只想快点回去练鞭子吃好吃的。
送走李嬷嬷,令嘉笑吟吟开始招呼起瑞珠收拾东西,瑞珠趁机把包子扔了。
翌日一早,宋令嘉便回了二房,又派人把这几日抄得经书拿去送给老太太。
老太太见李嬷嬷奉上的经书满脸嫌弃:“拿进来干甚,拿去烧了吧!”
说着又想旁边的一个老尼姑道:“那丫头放出来真没事儿了?”
尼姑点头:“不过这三日老太太还是不要和三小姐接触好。”
于是,宋令嘉又被免了七日的请安。
宋令嘉不知缘故,但还是非常高兴地,给老太太请安那真是一个技术活,讨不了好还会被训斥,不去更好。
佛堂洗漱都很不便,宋令嘉安顿好之后便让丫鬟婆子打来热水痛痛快快的洗澡。
瑞珠一边给宋令嘉洗发,一边疑惑得看向宋令嘉挂着珠子的胸口道:“小姐,这珠子怎么变粉了?”
宋令嘉吃了一惊,想起那日陈仙姑做法瑞珠也在一旁,这玉珠给她挂上时瑞珠一定是见过的。
她太大意了,此时瑞珠问起,便歪头装傻:“什么变色?这珠子是我以前买的。”
瑞珠听罢急了:“小姐,那日仙姑给你挂的玉珠子呢,仙姑说那东西驱邪不能掉呢?”
令嘉摸了摸鼻子:“那挂珠子的线磨花了,今日回院见到采桑,便让她拿去从新编了。”
听罢,瑞珠放心但又有些不满,嘟囔道:“这些事让奴婢做就可以了,采桑挨了板子身子还没好呢,小姐什么时候都惦记着采桑。”
还以为她是关心采桑呢,原来是争宠呀,不过珠子变色太过诡异,她是不打算让这小丫头知道了。
宋令嘉挥了挥手让她先出去,自个儿却泡了一会儿才从浴桶里面出来。
穿好衣裙儿时,发现胸口一股凉气袭来,寒冷刺骨,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掏出胸口的玉珠儿一看,那粉色玉珠中间不知何时居然染了一条细细的黑线,十分诡异。
宋令嘉细思,珠子爆出医经那日夜里还是粉红没有黑线的。
这两日她只用过和珠子有关的那本医经上的药草暗算过宋令菡。
莫非她做了坏事,这仙珠子便出现黑丝了?
令嘉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仙器真是区别待遇,马丽苏还想占她身体呢!
算了,害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