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肋呆住了,他看着戈隆,凶恶的眼角突然湿润了。
几天前,他抱着最大的恶意想要杀死这个食人魔。然而在就要被世界所遗弃的时候,被对方捡回了自己迷茫的灵魂。
几分钟前,他拼上了自己的一切,可最后却输的一败涂地。然而就在他感到生命失去了全部的意义的时候,这个食人魔却肯定了他的尊严。
“酋长,我在决斗中失败。我输掉了自己的荣耀。”刺肋摇了摇头,眼神复杂地对上了钢鬃同样复杂的目光“这对他不公平。”
“刺肋,你当然输掉了自己的荣耀。”戈隆缓缓地说道“但是你同样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自己的荣耀——身为祭司的荣耀。尚且没有领会先祖的智慧的你,还没有担任大祭司的能力。因此,你只是一个普通的祭司,跟随着大祭司的脚步领悟先祖的智慧。”
话音落下,戈隆咧开嘴笑了笑,然后收敛了神色,严肃地说道:
“钢鬃!”
“是的!酋长!”
钢鬃下意识地绷直身体,大声地应到。他的身体开始发抖起来,并非是因为战斗的疲惫,而是内心中隐隐的预感让他感到兴奋!
“钢鬃,你,很不错。”戈隆深深地看了钢鬃三眼,对方的表现几乎令他难以相信这是平日的那个唯唯诺诺的野猪人“钢鬃,我以裂魂者.戈隆的名义,赋予你先祖祭司的职位。从今往后,只有大祭司才能够担负先祖祭司的荣耀和职责。我准许先祖祭司开设先祖祭坛,主持种族的祭祖仪式。所有的英勇而伟大的灵魂,将由先祖祭司来供奉。”
“我……”钢鬃感觉自己有些耳晕目眩,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的喜悦都堵在嗓子当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尽管戈隆所说的都是他之前所做的事情,但这一刻,身为大祭司的他成为先祖祭司之后,整个奥西姆高原的野猪人氏族中,只有他才是唯一的正统。只有他才能拥有供奉先祖的祭坛。
换而言之,戈隆将野猪人的神权交给了他。作为奥西姆部落最强大、最睿智的酋长,裂魂者无疑拥有着足够的威望和力量,有着宣布这个决定的资格。
刺肋在一旁张了张嘴,看着钢鬃好似带上一层光辉的面孔,心中有庆幸也有失落,更有一种深深地渴望。这是一个令他心服口服的结果,作为一个失败者,他没有任何的怨言。
只有,失落和不甘。
“钢鬃,你要肩负起自己的职责,身为大祭司,你要在先祖面前保证自己的谦卑,让更多的族人聆听先祖的智慧,得到先祖的庇佑。你要领导着你的族人,为了部落的荣耀,走向繁荣的未来。”
“是的,我的酋长。”
戈隆点了点自己的两个脑袋,转头看向一边的刺肋:“而你,刺肋,作为祭司的你,必须听从大祭司的教导。你同样要履行身为祭司的任务,带领着族人和部落走向强盛。”
“在这里,我要称赞你。你能够运用起我的符文,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既然你拥有着这样的天赋,你在平日要多多去激活符文。”
说到这里,戈隆用一种惊奇地目光看着刺肋侧腰已经暗下去的,符文,在钢鬃、刺肋等人的注视下解释道:“所谓符文,是承载这强大魔力的符号。如果你能在平日的运用中熟悉,你的身体会逐渐和符文契合,变得强大。等到你的身体强大到了一个地步,就能够接受更加强大符文纹身。因此,刺肋,多多地去运用、感悟它吧。不过记住,作为祭司,魔力才是你的根本。你的魔法非常的神秘,我相信你会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魔法之道。”
刺肋听后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自己侧腰处的符文纹身,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他下意识的习惯。事实上,在醒来后的时间中,他多次地激活纹身测试的时候,就隐隐感觉到了这些,现在得到了戈隆肯定的答案。在他双眼中满是迷雾的前方,一下子被拨开了一条崭新的道路。
当下,他不顾全身的疼痛和脑海中的眩晕,刚才的怨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心中只剩下了无穷无尽地感动和惭愧。然后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感谢您的恩赐,戈隆酋长,我永生难忘。”
戈隆摇了摇头:“站起身,除了你的先祖,身为祭司的你无需向任何人跪拜。”
钢鬃听的神色迷茫,他惊讶地看着刺肋侧腰处的符文纹身,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作为最早跟随戈隆身边的祭司,他从未听说过纹身的存在,仅仅知道强大的裂魂者所使用的魔法,除了能够操纵可怕的火焰之外,就是这种神秘的符号。
而现在,刚刚成为祭司的刺肋却撞大运一般地得到了这种力量,这种差异瞬间让钢鬃的内心失衡。
不过,他并非是最失衡的那个。在戈隆的言灵之下,只能老老实实站在一边旁观这一切的血羽,才是心中最不是滋味的人。
作为天空中的霸主,鹰身人在奥西姆高原上几乎没有天敌。如果说有,那也只会是鹰身人自己。在这种没有压力的环境下,鹰身人将其它的雌性视为垃圾,所有的雄性视为猎物,只有自己的女儿和母亲才是相对平等的存在。
但钢鬃和刺肋的这一场战斗,却让血羽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无论是刺肋可怕的“尖叫”,还是钢鬃随手施展的法术,都深深地刺激着她。因为她根本办不到这一点,这两个雄性的魔法她根本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