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妇裹着头布,穿着一件青色斜襟上衣,腰间像秀娘一般系了一条短裙,下着长裤草鞋,一手拿着一个破了口的陶盘,一手往下撒着菜叶子,嘴里还咕咕的叫着,一群大大小小的鸡围着她吃得正欢。
这是在喂鸡呢,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幅生动的农家趣味图,寒初雪唇边不由泛起了笑。
二柱已经嘴甜的先喊了起来,“大奶奶,咱跟小妹送大爷爷回来了。”
栓子不甘被落下的又补了一句,“还有咱。”
大奶奶,也就是说这是寒大爷爷的媳妇,寒初雪不由好奇的打量起来。
正在喂鸡的大奶奶闻声抬头,脸上还带着笑,不过眉宇间有些凌厉,这应该不是一个像秀娘那般温驯的人,就是不知会不会像秀才奶奶那般。
看到寒爷爷是被扶回来的,大奶奶眉宇间的凌厉便被担忧替代了,放下手中的陶盆,一边拿起腰间短裙擦着手一边走了过来,“这是咋了?”
得了寒初雪的灵力之助,寒大爷爷其实已经缓过来了,只不过还有些陷在第一次坐马车的激动和紧张中,人就显得有些反应迟顿罢了。
此时听到媳妇那熟悉的声音,他也终是回过神来了,忙摆手道,“没啥事。”
大奶奶担心的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确定他真的没事,这才松了口气,朝二柱他们笑道,“二柱、栓子谢谢你们呀,快进来,大奶奶给你们拿瓜子吃。”
看到站在二柱身旁的寒初雪,她又是眼睛一亮,“这就是二丫吧?”
二柱忙不迭的点头,“没错大奶奶,这是咱小妹,刚从龙虎山回家来几天。”
寒初雪忙上前见礼,“初雪给大奶奶请安。”
大奶奶顿时乐得合不拢嘴。“瞧瞧这娃儿,人长得俊,这话说得也俊,永柏和秀娘这回可真能放心了。”
寒大爷爷也笑道。“那是,老婆子你是没看到,永柏夫妇俩可把这丫头看得眼珠子似的,宝贝着呢。”
大奶奶已经伸手拉过寒初雪,边打量边笑道。“要是咱有个这样的闺女,咱也护得眼珠子似的。”
说着,她的眼神黯了黯,又很快隐去,重新笑着把寒初雪拉进了院子,“二丫来,屋里坐,大奶奶给你拿瓜子吃。”
寒初雪忙道,“大奶奶不用了,我跟大爷爷去镇上。爹娘想来也担心着,大爷爷没事了,我和三哥他们就回家去了,省得爹娘担心。”
如果不是不放心,想来寒爹爹他们也不会让二柱在村口侯着。
果然二柱闻言连连点头,“没错大奶奶,咱爹娘可担心小妹了,现在咱们可得回去报平安,要不咱娘急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秀娘的身子弱,大奶奶也是知道的。听到两个孩子这么说也不好强留,不过还是快步走进屋里,拿了一碟瓜子出来,“来。二柱、二丫、栓子拿些瓜子去吃。”
说着,怕几个孩子不好意思,她自己一把一把的抓起分别往几个孩子口袋里塞,大爷爷也在一旁笑呵呵的说着多拿些。
二柱跟他们比较熟,笑着应了,栓子跟他混惯了。也没客气,寒初雪见状也不好拂了老人家的好意,于是也笑着任由大奶奶往她口袋里装了两把瓜子,心里还有庆幸,幸好她幻化这衣服时是照着哥姐衣服的模样来的,否则还真找不到口袋装瓜子。
看他们口袋都装满后,大奶奶这才满意的放人,三人有礼貌的道别后,便一起出了大爷爷的院子,往家里跑去。
瓜子这种在现代最普通的零食,在这显然也不是常有的零嘴,二柱他们都是捂着口袋跑的,生怕洒了,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了几分,叽叽喳喳的一路跑一路跟寒初雪说着她走后的事。
虽然寒永松的媳妇一直想缓和关系,可惜秀才奶奶不给面子,寒爹爹他们终是受不了她的冷言冷语和寒三婶的胡搅蛮缠,不得不回家来了,但又放心不下小闺女,于是二柱跟栓子便自告奋勇的跑来了村口等寒初雪。
秀才奶奶跟寒三婶是何种人物,经过这几天的交锋寒初雪心里早有底了,听到爹娘没吃什么亏,她也不想跟她们计较了,反正等寒永松他们回来后,还有得她们嚎的时候。
说完这边的事,二柱也急不可待的问起寒初雪去镇上的情况,“小妹,你跟大爷爷去罗家了吗?”
“去了。”
“那罗家怎么说,会放三堂伯他们不?”
“打了三堂伯和五堂叔二十板子就放回来了。”
“啥?才打了二十板子?”二柱顿时气圆了眼,这也惩罚也太轻了。
看着他那气鼓鼓的小脸,寒初雪强忍着伸手捏一把的冲动,安慰道,“那是当着去的乡亲们的面打的,虽说罚得不重,不过他们的脸面算是全丢光了,而且这只是罗老夫人为了让他们长点记性以后别再犯才打的,至于他们欠我们家的打板子前就全还清了。”
二柱一听,又来精神了,“咋还了,他们还啥了?”
寒初雪朝他神秘的笑了笑,“等回家再给你看。”
问不出来,二柱有些郁闷的跟栓子互视一眼,脚下倒是加快了速度。
三个孩子,又是一路小跑的,不一会便到家了。
看到寒初雪平安回来了,一家子自是喜出望外。
秀娘拉过她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个遍,就差没动手将她全身摸一遍了,“二丫,罗家怎么说,有为难你跟大爷爷不?”
寒初雪笑着摇摇头,“娘你就放心吧,罗家没为难我们,还给我们家主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