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二柱的话,栓子赞同的点点头,寒爹爹已经不知道生气了。
孩子们说得没错,自己一直把人家当兄弟,人家可是把他当傻子的耍着,当牛当马在使唤着呢。
以后,那就是一个陌路人。
“二丫,罗家是怎么让他还咱家的债的?”既然是外人,这债肯定不能一直欠着。
看到寒爹爹那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寒初雪也心痛,可是如果不趁这机会让他看清楚寒永松那些人的真面目,随着自己家越来越好,麻烦只会越来越多,而她一点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极品身上了。
“因为他只有五亩水田,所以没要他的田,免得人家说我们家绝情。”
寒爹爹和秀娘都表示赞同的点点头,这话确实没错。
“后来罗老爷作主,把搜出来的东西全归我们家了,不只是那十贯钱,还有他欠我们家的四十五贯租子,以及从福满楼那克扣的粮食全一次过还清了。”
其实有些数目真的无法算清楚的,不过想到自己一家人还要在村子里生活,寒初雪也不想把事情作得太绝,而罗老爷也是出于这考量,所以才直接把那些东西全抵了债,算是给寒初雪家一个交代,也给寒永松一个教训。
而能得到那么些赔偿,寒爹爹等人也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二柱兴奋的凑到寒初雪身边,“小妹,那些钱和首饰呢?”
他记得小妹可是两手空空的从马车上下来的呢。
跟着他一起接人的栓子呀的一声跳了起来,“天呀,小妹。你不会把那些钱和首饰全忘在马车上了吧?”
这话一出,寒爹爹他们全体都紧张了,因为栓子这推断真是太有可能了。
大丫急道,“大哥,咱们快去把马车追回来。”
“好。”大柱应了一声,拨腿就想往外冲。
寒初雪忙把人拉住,“大哥不用去。没在马车上。”
拦下了大柱。她这才道,“爹娘,之前罗老夫人不是答应帮我们家忙的。你们想就算有罗家出面,可是办地契什么的,总要花钱吧,这总不能也让人家罗家出。所以我擅自作主把那些钱和首饰都给罗家拿去办事了,至于那房契。因为还需到县里落印办红契,罗老爷说帮我们办好了再送过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众人一听,总算放下心来了。
寒爹爹笑道。“二丫说得对,这事该这么办。”
秀娘也点头赞同,小闺女说得对。那钱该是自家出的。
说起日后自家的那些地,一家人的心情也从被寒永松干的那些事的打击中缓过来了。
大丫开心道。“小妹,你忙了一早上肯定饿了,姐煮饭去。”
秀娘一听,也笑着站了起来,“这时辰也该作饭了,栓子今天别走了,留在婶这吃饭。”
想起娘的交代,栓子忙摇手,“婶不用了,咱回家去吃就行了。”
说着就想走,二柱眼急手快的一把抓住他,“走啥,你放心咱家现在有粮食,你吃不饿咱的。”
以前因为寒家的粮食不多,栓子又正是长身体吃得多的时候,每留他一顿饭,寒家其他人就得少吃一些甚至要饿顿肚子,所以琴姨才交代儿子不准再在寒家吃饭,二柱人机灵看出了这原因,才会那样说的。
栓子还不信,二柱干脆拉他到厨房去看,那里锅里正燉着鸡汤,此时正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大丫正拿着菜刀剁着鸡肉,秀娘在另一边淘洗着米。
这是某驴把人送回家后,跑到元宝山打回来的野鸡,因从寒初雪那知道娘亲需好好补补,身子才能真正的好转,所以大丫便照着之前寒初雪教的方法,把野鸡给料理了。
看到二柱拉着栓子进来了,大丫笑指着另一边的小几道,“小弟,你上回掏回来的鸟蛋咱都煮了,你拿去跟栓子和小妹分了。”
二柱开心的应了声好,跑过去拿起那一小碗鸟蛋,又跑回来拉着栓子跑进屋找寒初雪去了。
以往的寒家连饭都吃不饱,更别说零食了,这偶尔能掏到的鸟蛋,或是寒爹爹在山上拣到的野鸡蛋,便是家里孩子最好的吃食了,栓子经常跟二柱混一起,看到鸟蛋倒不觉得什么,只是看到寒家有肉,却很是意外。
“二柱,你家的鸡不是全卖了吗,怎么还有鸡吃的?”
二柱得意的朝他挤眉弄眼的,“这是秘密。”
栓子一听,不乐意了,“咱俩可是铁哥们。”
二柱嘿嘿直笑,“就因为是铁哥们,咱才不想骗你,咱爹娘可吩咐过的那事不能说出去。”
还真是秘密呀,栓子抿着嘴鼓着结实的小脸蛋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的道,“既然这样,咱就不问了,不过可以说的时候,你必须第一个告诉咱,行不?”
二柱忙不迭的点头,“那是肯定的,谁叫咱俩是铁哥们呢。”
说着,他把手里剥好的鸟蛋往栓子嘴里一塞,“来哥们,这只给你吃,谢谢你的理解。”
嘴里被寒了只鸟蛋,虽说不大,但为了不把这难得的美食喷出来,栓子鼓动着脸颊一边努力的往下咽一边从嘴里挤出小小的声音,“客气啥,谁叫咱是你哥们呢。”
因他嘴里含着东西,这话说得怪声怪调的,正剥着鸟蛋壳的寒初雪顿觉有趣的笑了起来。
栓子被她这笑容晃了神,待回过神时,手里的鸟蛋已经很自动的跑到寒初雪嘴里了,终于把嘴里的蛋全咽下了,他接过寒初雪手里的鸟蛋,笑道,“小妹,你吃,栓子哥帮你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