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很为自家着想,可是吃了那么多次的亏,寒爹爹可不会天真的就这么信了。
“三叔、三哥,你们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咱一个没读过多少书的泥腿子,听不明白那么些弯弯曲曲的话。”
寒爹爹这话,差点把寒秀才给噎得内伤,这个儿子果然还是那样的德行,说话做事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含蓄婉转,整一个的粗人,也难怪自己一直喜欢不起来。
不过寒爹爹这话明显很得大奶奶的心,哈哈笑道,“没错,咱这些泥腿子说话向来直来直往,那么些说句话都爱带个弯儿的,听起来就嗝应。”
秀才奶奶似乎跟大奶奶天生犯冲,大奶奶一开口,她便又扛上了,“大嫂,咱家在跟自家的儿子说话,爱咋说就咋说,你要嗝应可以不听。”
大奶奶正想顶回去,寒初雪却嗤的一声笑了,“爹,原来刚才三爷爷和三堂伯是在跟五堂伯说话呢,我们一家子可是分枝别宗了的,人家三房在说话,我们二房的人可不好插嘴。”
寒爹爹拍拍自己脑袋,“是哦,咱也是一时习惯了,以为三堂哥叫的老二就是咱呢。”
站在他身后的大柱不解的道,“可是爹,刚才三爷爷叫你名字了,大爷爷也说三爷爷是你爹呢,那是不是说之前的分枝别宗不算数了?”
大柱这人老实,而老实人有个特点就是爱较真不会转弯,要是寒玉祈他们肯定会当没听到的,可是这娃偏生把话点得明明白白,最后那句还真是一针见血,寒秀才他们可不就是想当不算数吗。
没等他们说话。寒初雪便看着大爷爷问道,“大哥说得极是,大爷爷几天前的分枝别宗到底算不算得数,清明节可就要来了,到时我们家要是扫错了墓可别怨我们。”
寒大爷爷会让寒永柏一家分枝别宗私心里可不就是想自家早逝的二弟有后人奉祠香火吗,之前他也是让寒秀才的叙苦给误导了,一时不察才会说出他是寒永柏爹的话。刚才让大柱一挑破他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现在寒初雪又提到清明节,他哪里还能当没事,当即便道。“当然算数,族谱都改了,也告慰先人了,这种事哪能拿来说笑的。”
算数就好。寒初雪看着一脸失望的寒秀才等人道,“三爷爷你们也听到大爷爷的话了。以后还请慎言。”
寒秀才等人气结,偏生又拿她没办法腹黑小宠后。
秀才奶奶却是忍不住气了,“咱们又没说错,就算分枝了老二他还是从咱肚子里爬出来的。”
这话可是戳了马蜂窝了。要知道在宗族大行其道的大昌朝,宗族关系那可是大过血缘关系的,寒永柏一家既然已经由宗族决定归入了二房。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寒秀才的亲生儿子,那也只能当侄子待的。绝对不可能再当成亲生儿子,秀才奶奶这话不是明摆着没把宗族当回事吗。
大爷爷当场就黑了脸,不过寒秀才倒也不笨,没等他发飙自己倒先骂了起来。
“你这愚妇乱说什么,永柏既已归入二哥名下,那他就是二哥嫡亲的子孙,跟你再无关系。”
寒永松也拉了拉秀才奶奶,“娘,儿子知道你是舍不得,毕竟老二是你亲生的又是你一手拉扯大的,有哪个当娘的舍得把儿子送人的,不过他入的是二叔的家谱,到底跟我们还算是一族的人,就算当不了您的儿子,至少还是侄子呢,您也不用太挂心。”
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秀才奶奶顺势抹了把眼睛,满脸委屈的道,“咱这不也是一时说习惯了嘛,咱家养了十多年的儿子还给他娶媳妇成家,到最后却成了别人家的了。”
这面子算是兜回来了,寒秀才假装生气的瞪她一眼,“就你舍不得吗,还不闭嘴坐下。”
秀才奶奶怏怏的坐了回去。
寒秀才能意识倒自家媳妇的错误训了她,寒大爷爷还是挺满意的,再听寒永松那些话,暗地里也觉得自己之前的事办得有些不厚道,毕竟这已经成家立业的儿子硬生生的分枝别宗了,还真是挺少见的,于是他也没再抓着秀才奶奶的错处说事了,反而因觉得为了帮二弟留根香火有些对不住三弟了。
这么一想,大爷爷对于寒秀才父子几个之前提的事,倒又多了几分赞同了。
于是看着寒爹爹道,“永柏,你三叔他们是一时没习惯喊错了,不过有一点他们倒说对了,不管怎么样,你终究是寒家子孙,家族兴旺了,对你也只有好处没坏处,相反的,若是家族不好了,就算你们一家飞黄腾达了,脸上也无光呀,你说是不?”
对于这个大伯,寒爹爹还是很敬重的,忙点头道,“这个咱明白,大伯有啥事,你说吧。”
寒大爷爷叹了口气,“大伯今天找你来确实是有些事,永柏你看,玉祈和玉华念了这么些年的书,好不容易今年他们的先生说可以下场考童生了,偏生家里出了这么些事,你三哥在镇上的活丢了,这一家子可以说是净身的从镇上回到村子里,先不说他们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就是玉祈考试的路费这也凑不出来了,还有玉华,永竹家虽说损失没有永松的大,但一下子少了五亩水田,这一家子的日子也是不好过了。”
说完寒永松他们家的苦处,看寒爹爹没什么表示,寒大爷爷只得硬着头皮道,“永柏你看,既然你们家有那么些的荒地,永竹那五亩水田是不是可以先让他们自己种着,等他们撑过了这段难关再给你们,至于永松之前是对不起你们,可是玉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