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寒玉华,又把某个出言不逊的臭小子气得别别跳,寒初雪心情大好的收回附在纸鹤上的神识,让它变成一只真正的寻常纸鹤,然后出门学种麻去了。
虽然她不可能长期留下来,不过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现在既然是农女,她觉得还是应该学些农事的,否则什么都一问三不知的,也太丢人了。
看着她欢快的背影,一直旁听的阎君默默望天,是谁说不想招惹上面来的人的?是谁连人家的名字都不愿知道免得日后麻烦的?被这么一整,那一位只怕日后归位都还会死记着今天的仇,这小姑奶奶还真是……不知该让人怎么说了。
算了,再大的麻烦还有云雾山上的那位顶着,也轮不到他为这小姑奶奶操心,他还是打猎去得了。
甩着两只手,阎君就这么潇洒的打猎去了。
因为农忙假还没过完,学堂还没开课,所以虽然家里的活大致都差不多了,大柱他们的上学计划还是暂时搁浅着。
被寒初雪狠狠吓了一回,又给了颗甜枣后,寒永竹夫妇还真不敢惹寒永柏一家子了,那五亩水田很顺利的便交接了。
于是林子一家又忙开了,而大柱他们也跟着下田帮忙去了,落在外人眼中,便成了林子一家来帮寒永柏一家子种地了。
对于这误会,不管是寒初雪一家还是林子一家,都没有解释。
寒秀才那些人的劣根性他们都是知道的,若是让他们那边知道寒永柏家居然把水田佃给旁人来种,肯定又是一翻闹腾,正是抢农时的时候。他们还真不想,也没时间去应付他们,干脆就借这误会打掩护,省了麻烦。
这天,寒初雪跟着黄家叔侄在小荒山上转了一圈,观察过麻苗的生长情况后,便提着水跑到了水田这边来了。
“林叔、琴姨、哥喝口水再干吧。”
田里从墩子到二柱。一溜四个哥。为了省些口舌,寒初雪全以一个哥概括了,对于她这种偷工减料的称呼。大柱他们这几天也习惯了,笑着应了声,踩着水便往田边这边走来。
下棠村这边大多都是水田,收成后会放水。但开耕时就需蓄着水了,虽然水位不高。也就到成人脚踝子上点的位置,但也是要露出脚露出手臂的,所以下田的一般都是男子,劳力少些的像琴姨她们这样的已婚妇人也会下田。但像大丫这种年纪稍大又还没成亲的小姑娘,是绝对不会让她们下水田的,这也是这次大丫没来帮忙的原因。
至于寒初雪倒是还没到要避忌的年纪。可是就她那水灵灵的模样,不说旁人。就是琴姨也打死不准她下田,于是她也只能负责送水送饭这种轻省的活了。
琴姨家已经没了老人,又只生了墩子和栓子兄弟两,没女儿,现在他们一家子全在田里忙着,秀娘便不容分说的负责起他们家的饭食来了,这活都是林子家干得多,可收成却是自家要分一半的,若是饭都不肯在自家吃,这叫自家如何拿得安心。
也就是这理由,让本想反对的琴姨夫妇也只能点头答应了,还好虽多了他们一家四口的饭,但比起之前几天,吃饭的人还是少了些的,又多了一个大丫能帮忙,秀娘的担子倒轻省了许多,这也是琴姨最终会答应的原因,否则要真把秀娘累着了,就是说什么琴姨也不会肯在他们家吃饭的。
四月底了,这日头高挂下,干了半天的活,琴姨他们也确实渴了,于是纷纷走过来喝水。
寒初雪从篮子里拿起碗,倒一碗递一碗,很快就人手一碗了。
林子接过水一边喝着,眼睛还一边看着田,笑道,“还好这田就差要插秧了,要不然,这还真是够呛的。”
这田虽罗家早说了要寒永竹还给寒初雪家,可一开始他们想耍赖故意拖着,后来寒初雪家那边也真的是忙,于是便把这事放下了,结果现在农时都过了大半了,才开始插秧,也难怪林子会有此感慨。
琴姨也点头附和,“秀才家老三夫妇两个虽然嘴碎贪小便宜,不过也算是勤快人,这田整治得挺好的,要是像另两家那样的,这田呀今年只怕还真难指望上了。”
她虽没明说,不过在场的人都明白她说的另两家是谁了。
能跟寒永竹这么明显对比的,除了寒秀才和寒永松这两家也没谁了。
寒永竹家的田虽然没插秧,那是他得知这田真的保不住之后才停的手,而之前的开耕工作,其实一直有在做着的,所以林家接手后,除了赶着插秧,还真没其他要赶的活。
而寒秀才和寒永松的地,却因寒爹爹从去年年底就摔伤腿了,大柱他们忙着照顾寒爹爹,也没过来,而那一屋子的读书人更是连田边都没来过,也就是说十五亩的地,从去年年底开始就一直没保养,也没人管过,直到农忙开始,寒永松他们还在打着让别人帮忙的主意,根本没整过地,可想而知,别说插秧,就是前期的翻土培肥这些活都一概没干。
比起这两家来,寒永竹夫妇还真的能算得上是个勤快人了。
想到之前听到的事,寒初雪饶有兴致的蹲在琴姨身前问道,“琴姨,他们两家的地现在也插秧了吗?”
琴姨噗的一声笑了起来,“插秧?他们倒是想,可惜呀,他们自己几个大老爷们不肯干,居然抓了些半大小子来帮忙,那些小子可全是跟他们一样的读书人,哪是会干活的,这不还在翻着地呢。”
寒初雪顺着琴姨的手往左边瞧去,嗯,虽然距离有些远,不过因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