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初雪伸手接过,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果真如欧立梅所言是死契,除了欧家这些下人,其他人的也都一样。
当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地上想晕又晕不了的秦人杰,“这么重要的卖身契,光靠一把锁也太不保险了,我教你一个最保险的办法,你看可好?”
看着眼前这张无害的笑脸,秦人杰没来由的后背发凉,想摇头,寒初雪踩在烛台底的脚微一用力,秦人杰一声惨呼,同时也明白了,这小鬼不愿意听到反对意见呢,问他不过是走过场,这种事他以前也没少做,自是知道怎么回答最好了,赶紧点头,“好,好。”
然后便看到那小鬼果真满意的笑了。
秦人杰刚松口气,却见她抽出一张,在手里揉了一会,把好好的一张给揉成了一团,而后蹲下身,往他嘴里一塞,“放什么地方肯定都没放在你自己的肚子里安全,毕竟就算人家想偷,也没谁敢剖开你的肚子的,你说是吧。”
秦人杰猝不及防被她塞了一口的纸,呛得直想翻白眼,哪还有时间回答她。
寒初雪表示不解的歪了歪脑袋,“你这是不认同本姑娘的说法?”
看她皱起了眉头,秦人杰哪敢待慢,也顾不得纸团还卡在喉咙里了,摇摇头,想想不对,又点点头,又想想不对,又慌又急之下,呼吸更不顺了,更是猛翻白眼。忍不住用手死命拍自己的胸膛。
寒初雪蹙着眉头,很认真的想了想,眼睛蹭的一下亮了。“我明白了,你这是在气自己以前太笨,没想到这么好的办法是吧,哎呀,你是笨点但也不用这样打自己呀,万一把自己打伤了,多不好呀。”
梁娟……
如果不是跟这秦人杰有着深仇大恨。她都想同情他了,这人到底上哪得罪了这么一个小鬼的呀。
这问题。其实秦人杰也很想知道,只是现在明显不是研究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这边闹了这么久,自己惨叫了这么多回。要是以往,家里的护院早跑来了,今晚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让他更确信了自己之前的想法,眼前这个果真不是人。
被鬼盯上了,就是再给他几个胆子,也得怂了。
秦人杰忙不迭的死命点头。
寒初雪满意的拍拍手,“没关系,既然你也觉得我这主意好。那就把这些重要的卖身契全都放进你肚子里吧,这样就谁也拿不走了。”
说着,也不管秦人杰同不同意了。小手一抓一揉,又把一张卖身契抓成一团,朝秦人杰嘴里又是一塞。
一张接一张的,她的动作是越来越熟练,而秦人杰却是越吃越艰难,没办法这纸可是会吸水的。任谁口干了这干粮肯定都会变得难以下咽的,更别说现在他吃的东西还不是一般的干粮。
此时此刻。他心里甚至升起了一股怨念,没事自己写那么多的卖身契做什么呀。
终于在他为了不让自己噎死而努力的吞咽中,寒初雪手上那厚厚一叠的卖身契消失了,喉咙干得已经要冒烟的秦人杰抽空瞄了一眼,很诡异的升起一股轻松感,终于吃完了。
精神过快放松的结果,就是最后一口真的噎着了,当然不排除他的咙喉太干把纸团给挂住的可能,但寒初雪显然是不会接受这解释的。
已经站起身的她,看到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的秦人杰,双眉一挑,小脸一冷,抬起脚朝着他的下巴狠狠一踢,“让你吃,居然敢吐,找死。”
秦人杰的下巴顿时应声而碎,最要命的是,这一脚踢狠了,竟把他整个身子踢得往后直摔。
于是烛台插着一些碎布,不排除还有某样东西的可能,还牢牢的杵在原地,而秦人杰一路飙血的狠狠撞在墙上,双眼翻白,口吐白沫,一滩血,从他裆部渐渐的漫开。
梁娟怔了怔后,默默的转开了头,这创伤,只怕是无法修复了,秦人杰,以后兴许就该改名叫秦公公了。
身心剧创之下,秦人杰终是没能再撑住,头一歪,晕了。
放下收回灵力时打了法诀的手指,寒初雪轻哼一声,朝梁娟一招手,“走吧。”
反正她只答应了把这家伙的命留给欧立梅,先断了他作恶的凶器之一,看他以后还如何去糟蹋女子。
看她已经走出去了,梁娟当然不会傻到留下,虽然她很好奇这“小鬼”想带自己去哪,但与其留下让这姓秦的糟粕,她情愿跟着这小鬼走,于是急步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一路无碍的朝着后院而去。
一路上都静悄悄的,让十分清楚这秦家内院是如何一个龙潭虎穴的梁娟,越走越纳闷,越走越心惊,难不成秦家的人都让这“小鬼”给收了?
若真是如此,那就真的是老天开眼了。
只是她这是想把自己带到哪去了?难不成后院的人也出事了,她这是带自己回去好跟爹娘他们一家团聚?那自己最后是会死,还是会跟爹娘他们阴阳相隔?
带着这忐忑不安的心情,梁娟终是跟着寒初雪走回了自己一群人歇息的那间空屋子前。
守在门口的某驴看到寒初雪回来了,幽怨的撇了她一眼,有好玩的不带自己,居然让自己守着这些神经兮兮的蠢人,下回再这样,别指望本灵驴还会听你的。
寒初雪淡淡的扫了它一眼,没理会这又发神经的家伙。
同样堵在门口,跟某驴对恃着的几个人,看到跟在寒初雪身后回来的人,怔了怔后,满脸的惊喜。
“小娟回来了。”
“啥?”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