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德彪的想法,寒初雪自也猜到一些,却也没开口让他改口,没规矩不成方圆,虽说自己不可能一成了人家的小东家就端架子,但杨德彪能自己意识到这问题,自己遵守起这规矩来,无疑是最好的,毕竟他手下的那些人可都是看着他来行事的呢,他能对自己一家表示尊重,自然会带动下面的人不敢再轻视自己一家人。
事情就这般确定了,寒爹爹父子三人当晚就不回村子了,秀娘母女三人把他们父子三人送到曾家后,少不得又跟曾老爷夫妇一番道谢,也说好了第二天曾靖轩跟着商队一起出发去游学的事。
曾老爷夫妇本正为儿子要去游学的事头痛着,今晚曾老爷会特意留下跟丁满喝酒其实谈的也正是这事,想着让曾靖轩跟着罗家出外的商队游学,却不想还没等在丁满的回复,寒家这边倒是送来好消息了。
有寒家父子陪着,还有一个商队的人马跟着,夫妇两人真是什么担心也没有了,虽说这时间有些赶,但一听说是为了不误了儿子的考期,两人除感激别的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当晚就开开心心的帮儿子收拾起行李来。
把该说清的话都说清楚了,看着醉薰薰的寒爹爹也被安置在客房呼呼大睡了,母女三人这才告辞离开。
曾靖轩送出门来,提醒道,“寒婶,玉书他们既然是去游学的,最好还是带上书僮,若是时间凑巧,我们少不得会拜访当地的书院,若没书僮跟着,多少会有些不便。”
他的夫子让他去游学,自然也是给了他一些指示的,其中拜访当地的书院,取长补短便是功课之一,而书院不比私塾,规格比较正式,档次也高些,在里面上学的学子不管怎么样,多半都是带有书僮的,他们若是上门拜访,身边却没书僮跟着,多少会掉身价,会让一些人瞧不起,曾靖轩这也是不想大柱兄弟俩遇上一些尴尬场面。
对此,不光是秀娘,就是寒初雪也不太懂,不过先敬罗衣后敬人这话她却是懂的,想来这也是读书人的排场,一种身份的象征,自然没必要假清高的故意对着来干,想想人家梁山伯穷成那样僮吗。
于是谢过了曾靖轩的提醒,答应明天会把两人的书僮一并送来,母女三人这才登车回家。
当她们回到家的时候,天色都全黑了,因为第二天寒爹爹父子几个便要出远门了,所以母女三人也没马上休息,而是赶紧帮三人收拾起行李来。
秀娘和大丫带着吴玉珍和两个书僮帮寒爹爹父子三人收拾行李,除了衣服还有一些大柱他们可能要看的书本和要用到的纸墨。
寒初雪则带着欧立梅去了前院,叫过了从云阳救回来的一批人,说了自家已经在丰昌买了一个桑园子,那边正需人手,希望他们过去帮忙。
这些人本就是不善农作而善长桑蚕之事的,听后自是高兴不已,待寒初雪说完后,便高兴的各自回房收拾行装去了。
看着留下的吴刚、梁娟和梁磊三人,寒初雪安抚道,“你们放心,等那边一切就绪后,你们也是要过去的,只是在此之前,我家还需另外买些人回来接替你们的工作,所以只能先委屈你们一段时间了。”
本来被单独留下的三人心里还有些打鼓,听她这么一解释,全都放下心来了。
梁娟笑道,“这没什么,反正我就是织娘,现在那边连蚕都没有,我过去了也是闲着,还不如留在这跟大小姐一块绣花呢。”
梁娟不仅是织布有一手,而且绣技也是挺好的,而大丫因为以前家务繁重一没时间学二来手太粗也不合适绣花,了不起就是学了些缝缝补补的手艺,现在家里条件好了,她也能闲下来了,想起了对这闺女的亏欠,也想到这闺女也快到要议亲的年龄了,若是连绣活也不会,可不就让婆家笑话了吗,所以这段时间秀娘都是让大丫跟着梁娟学绣花的。
而吴刚擅长的是渲染,现在去丰昌就更没用武之地了,相反的现在寒爹爹他们父子几个不在,家里的下人又要抽走一大批壮劳力去丰昌,正是人力空虚的时候,他留下反而更有用处。
梁磊这小娃儿身负看门大任,就更不能走开了,再说他擅长的是种桑,那边的桑树并不像蚕一样,因邱从丰出事,原本的人不是散了就是被抓了而没人伺养全死了,桑树本就不是什么娇气的植物,这年丰昌的雨水也挺适中的,所以并没什么问题,平常的护养有他爹娘就成,有没有他倒没多大关系了,所以这娃也很开心的表示没问题。
待一切都收拾好、安排好,夜已深了,母女三人核对再核对确认没漏下什么后,方上床休息,待天色刚亮便又爬起来了。
家里两辆马车,寒爹爹父子三人,得带走一辆大车,留下一辆小的,以备不时之需,至于其他人,杨德彪的商队这回没带什么货物,所以车子也就空了下来,正好装人。
一大早,寒家门外便停了一辆马车,欧立志和墨砚两个书僮各挎着一大一小两个包裹,钟坚也背了一个,手里提着一个,其他人也各自拿着行李,分别跟秀娘母女三人道别后,男子跟在车后,女人小孩上车坐好,这便出发了。
这也是寒初雪思虑再三后决定的,因为到了镇上后还要到胡同里去接住在小院里的梁伯等人,又要等杨德彪那边收拾好出发,就算二柱说了不管老爹醒没醒都会尽早出发的,这么一接一等,也必定会耽误一些时间,陆家就在镇上,万一让他们撞上缠了上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