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家的小日子仍是有条不紊的持续着。
这其中还有个小插曲,就是得知寒永柏家买了耕牛,寒永松又打上了主意,想借牛耕田。
可惜不必寒初雪出手,便让寒大爷爷一棍子打回去了。
自夏税的事情过后,寒大爷爷对四肢不勤,一味只想不劳而食的寒秀才一家,已经忍不可忍,不仅监督寒永松下田,就连寒秀才都被他硬抓下田去了。
同时老人家经事多了,也抓到这一家子的软肋了,不干可以,只要一天的活没干完,寒玉礼第二天就别上学,也一起下田干活,直到把两天的活都干完了才算完。
如果光是寒大爷爷一个人的行为,寒秀才还能反抗一下,可惜因夏税时全村的人都差点被寒永松的小算盘连累了,以致现在全村的人都盯紧了他们家,寒玉礼就是偷跑去学堂也会被同村的学子给打出来,半点空子也别想钻。
不得不说寒大爷爷这一招极狠,已经把提升门弟的希望全压在寒玉礼身上的寒秀才父子,在寒玉礼被停了三天的课后,彻底的服软了,不得不扛起锄头,老老实实的下地干活去了。
不只是他们,就是自从嫁进寒家就没下过田的秀才奶奶也不得不跟着下田了,原因无它,寒秀才虽然有心以自己换小孙子安稳读书,可惜他打从懂事起别说下田就是水都没挑过一担的,完全就是典型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文弱书生一名,这样的人,初次下田,不把锄头砸自己脚上就不错了,也无法指望他能干得多好。
偏生现在他们的活每天都是定量的,干不完,寒玉礼照样要受牵连,所以最后没办法便只能是全家总动员了。
寒玉琴已经是个大姑娘,又还没说婆家,而寒家种的全是水田,若是让她下田露手露脚的,这讲究些的人家可就瞧不上她了,所以留在家里煮饭的事便交给她了,而寒永松媳妇和秀才奶奶都得下田帮忙了。
饶是如此,一家子也是累得够呛,所以一听说寒永柏家买了耕牛,不只是寒永松就是寒秀才夫妇都立马打上主意了,可惜没等他们上门闹,得知消息的寒大爷爷便直接把他们喷回去了。
寒永柏家那可是一百多亩的私田,一群长工又因为他们为人厚道全放回家忙自己家的活去了,一批壮劳力又被分到了小桑园那边,为了帮罗家送粮永柏又带走了一批壮劳力,如今家里就只剩下几个能干活的和一群妇孺老人,所以秀娘去买牛回来帮忙耕田,寒大爷爷举双手赞同。
但寒秀才家四个壮劳力,不过才十亩的水田,居然还想把主意打到人家刚买的耕牛上去了,没用成这样,还学人家吃什么饭,直接啃泥巴得了,你们要真干不完,行,玉礼别上学了,下田去,反正他都快十三岁了,也算半个壮劳力,人家大柱像他这般大的时候都已经能顶一个壮劳力了呢。
啥?他要读书?
饭都要没得吃了,还学人家读什么书,光读书能读饱肚子吗?
就是这么要命的一句,逼得寒永松还没行动便不敢动了。
他这段时间也算是看清楚了,大爷爷是铁了心要收拾自己家,也没再指望自己这一房人能光宗耀祖了,而是把希望全压在了寒永柏那两个儿子身上了,如此自己要真跟他对着干,倒霉的只会是自己儿子,虽心有不忿,却也不得不忍气吞声的认了。
当然暗地里,寒永松一家是狠毒了大爷爷,更狠死了寒永柏一家,认为自家会落得如今这田地,全是因为寒永柏一家,如果不是他们闹出分枝别宗的事情来,后来的这些事根本都不会发生的。
只要寒永柏一家没过继出去,寒秀才夫妇就还是他的爹娘,所有的事便都是三房自家内部的事,根本轮不到大爷爷来指手划脚,如此寒永柏家现在的一切便都是三房的,正确的来说是属于他们这长房嫡孙的,如果自己家有这么些产业,原本有着大好前程的大儿子就不会入了大牢,大女儿也肯定顺利嫁进陆家当着少奶奶了……
反正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全都是因为寒永柏狼心肺不要亲爹娘,所以他们家越来越富贵了,自己一家却越来越倒霉了,这一切全都是寒永柏家的错,全是他们的错。
日子过得越苦,寒永松的想法就越偏颇,就越怨恨寒永柏一家,而他的这种想法,也在影响着家人,尤其是心性还没定的寒玉礼,前后反差极大的生活,在学堂里的不如意,都让他认可了自己爹爹的想法,把这一切的过错全都推到了寒永柏一家身上,连带的看到大柱兄弟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大柱还好些,而二柱却很是生气,回家便忍不住跟娘亲和姐姐、妹妹控诉寒玉礼那莫名其妙的敌意。
秀娘听得眉头直皱,不断的叹息摇头,“再这么下去,这个孩子只怕也得毁了。”
大丫也是甚感无语,“这村子里哪家哪户不是自己种地的,农忙的时候,不去上学帮着家里忙农活的人也多的是,人家墩子、栓子不就是这样做的吗,他咋就怨上咱家了呢?”
下棠村虽不富裕,但家家都有几亩水田,春耕秋种的时候,就是村长也是要下田干活的,那几亩水田可以说就是村民的命根子,是家家户户安家保命的根本,所以农忙的时候就是学堂都会放假的,大爷爷叫寒玉礼别上学先帮家里把活干完,其实在村民的思想里是十分正常的,因此大丫是完全理解不了寒玉礼的想法。
二柱嗤笑道,“二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