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初雪的话立时得到寒三叔夫妇和秀才奶奶的同意,就是嘛,不管那些牲口是咋死的,该赔的就得赔。
寒爹爹他们虽然不认为自己该赔偿,不过都是老实人,也认为这事是得弄清楚,所以也没意见。
既然双方当事人都同意继续查下去,作为审案的村长和旁听的寒大爷爷自然也没啥说的了,于是村长敲敲烟斗,“那行,大伙就一起去永竹家瞧瞧好了。”
寒大爷也点头道,“刚好黄郎中也在,就一起去瞧瞧那些家禽是咋死的吧。”
黄郎中……
验尸可不是他的活呀。
不过有热闹瞧,他还是很乐意去凑凑的,于是一行人很快便从胖婶家又回到了第一案发现场。
瞧着寒三叔摸出钥匙打开了门前挂着那个大铜锁,寒初雪眉头沉了沉,看到这家里面值钱的玩意还有不少呢。
庄户人家本身就没什么值钱玩意,白天基本连大门都不关的,寒三叔家最值钱的家畜都全死了居然还锁门,觉得有问题的还真不只寒初雪一个。
寒爹爹想起之前听到的事情,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寒三叔夫妇,抿了抿唇,终是没说什么。
不过寒爹爹的动静,坐在他身前的寒初雪还是清楚的感觉到了,眼神微亮,看来自己这爹也不是傻子,只是让亲情给牵绊住了才会一直让人当包子捏。
院门一开,那满地的疮痍便尽入眼帘。
亲眼目睹了这“惨状”村长不由对泪涟涟的寒三叔夫妇生起一丝同情,毕竟庄户人家这家禽虽不像地那般是命根子,可也宝贝着的,这一下子就全没了,也难怪这两口子会气得胡言乱语。
同情归同情,村长到底还是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一头驴子造成的。
寒大爷爷虽然也有些意外灾情真的会如此惨重,但想到刚才寒三叔是想把这一切往寒爹爹一家子身上栽,他立马便硬下了了心肠。
大跨步走进院子,弯身抓起一只死了的老母鸡,瞧了瞧,又往院子里扫了一圈,当看到地上那条死了的大黄狗后,寒大爷爷心中了然。
“黄郎中,你来瞧瞧,这鸡是不是让驴子踩死的。”
莫名成了兽医的黄郎中无奈上前接过,瞧了瞧那鸡身上的伤口,又蹲下身翻看了另外几只,摇了摇头,站起了身子。
“这些鸡的伤口深着呢,驴子绝对没这么利的牙口,骨头没碎,也不可能是让踩死的,倒是像让什么凶狠的野兽一类咬死的。”
黄郎中可是这村子惟一的郎中,他说的话肯定很有权威性的,再说尸体就明摆在那地上,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也不可能睁眼说瞎话。
琴姨扬声问道,“黄郎中那像不像是地上那条大黄狗咬死的呀,刚才咱们可全瞧见了,那狗咬华子他爹时可凶着呢。”
那大黄狗是让寒三叔活生生打死的,可以说是死不瞑目,不仅眼睛瞪着,就是那嘴也是大张着的,那一口还带着血的利牙,清清楚楚。
黄郎中就事论事的点点头,“像。”
还记着自己是来“办案”的村长忙补问一句,“那跟驴子有关不?”
黄郎中摇摇头,“咱瞧不出来跟驴子有啥关系。”
寒三婶一听急了,“咋没关系呀,要不是那驴子把咱家的狗给吓疯了,它哪会咬咱家这些鸡呀,这狗咱家都养好几年了,从来就不咬鸡崽的。”
琴姨一听乐了,“哟,咱还是第一次听说,驴子还能把看家的狗给吓疯了。”
话音一落,顿时引起哄笑声一片。
驴子虽说金贵,也不至于没见过,说它让狗吓疯了还有可能,指望那么温顺的牲口把狗吓疯,那还真是很难想像。再说了寒永竹家这条狗有多凶大伙又不是没见识过,说它是让驴子给吓疯了,大伙更相信是它终于凶性大发了。
其实这事就是寒三叔夫妇自己也拿不准,只不过他们一心想赖寒爹爹他们赔所以才会一个劲的把这些损失往某驴身上推的,被大伙这么一笑,顿时有些心虚的不敢吭声了。
村长能在众村民中脱颖而出成为村长肯定不是个傻子,再加上寒三叔夫妇平日的为人他又不是不知道,瞧他们那模样心中顿时了然,有些怒其不争的摇了摇头。
寒秀才更是面子里子全丢光了,现在的他只想赶紧把这事结了,免得再丢人现眼,只是寒初雪会肯这么轻易就饶过他们吗?
没等秀才爷爷想到借口,她便先说了起来,“还有猪圈呢,村长、寒大爷爷您们再帮忙瞧瞧,那猪圈是让驴子推倒的不?”
既然是来办案的当然没有只查一半的道理,再说了这猪可比鸡值钱多了,怎么滴也得把它的死因查清楚,免得日后再起纷争呀。
于是村长和寒大爷爷抱着差不多的目的,一起走到了猪圈前,村长还特意找上了林子,因为他帮人建过不少房子,比较懂行。
三人再加上几名好事的村民,左瞧瞧右看看,再伸手摸了摸断掉的木柱,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这猪圈年久失修自己垮了。
对于这结果寒三叔夫妇当然是不满意了,驴子吓疯狗他们拿不准,可它打断这柱子他们可是亲眼瞧见的。
寒三婶立马就嚎了起来,“村长、他大爷爷,你们不能为了帮他二伯就硬赖咱家的猪圈用久了呀,真的是那驴子推倒的呀。”
这确是事实,但你也得有人信呀。
对于自己的公正性被质疑了,村长大人很是恼火,当下就黑下了脸,“华子他娘你这是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