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祈本来就对自己如今的身份有些介意,听到村民的嘲笑声,顿时恼羞成怒。
居然敢笑他!
这些低贱的泥腿子居然敢笑他!
“杀了他们,杀光他们!”
村民一怔,这是要杀人呀?
不过跟在寒玉祈身后的人却没动,其中一个皱了皱眉头,凑到他跟前道,“寒小官,这些人只怕不少都上了征兵名录的,杀了可不好交代。”
从双方的对话不难猜出寒初雪这批人的来历,寒玉祈暗中动了手脚把两条村子的壮丁都弄去当兵了,跟着他来的人自然也知道,眼前这批可全是壮丁,就是认不得也能猜出,这里面肯定不少人是入了征兵名录的,当真把人全杀了到时候拿什么去交差呀。
他们会听寒玉祈的只是看在主子的面上,这办差的到底还是他们,真出了问题第一个被追究的就会是他们,这种黑锅自是没人愿意背。
寒小官?这是什么称呼?
寒初雪听得一头雾水,却见身后的寒永远一脸震惊的模样,而其他人要笑不笑的,模样也甚是古怪。
好奇心起,她便问了寒永远一句,“大伯,这小官是什么玩意呀?”
寒永远顿时欲语还休一脸的便秘样,倒是林小栋咳了两声,凑了过来,想为她解惑,却让寒永远瞪了一眼,“阿栋,初雪还小,别让那些脏事污了她的耳朵。”
寒初雪……
她其实不小了,就是按这辈子来算,她也已经十七岁了,是个大姑娘了好吗。
只是她那几年都不长个的小身子板,那犹稚幼的粉脸,还是很容易让众人忽略掉她的真实年龄的,林小栋听寒永远这么一说,也觉得确实不该这般教坏小孩子,于是不吭声了。
见状寒初雪无语。
而寒玉祈却是差点气疯了,恶狠狠的瞪着说话的那人,“你胡喊些什么?”
那人微微一怔,他哪有胡喊,在府上可不就是这么叫的吗,这阉人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呀,不过就是个小倌,一个暂时得了主子恩宠的玩物罢了。
不过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这话他还是懂的,这寒玉祈因一些陈年往事就能把两条村子的人往死路上逼,若是自己得罪了他,回去后他定会在主子跟前嚼舌根给小鞋自己穿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那人当下告罪道,“是小的失言。”
寒玉祈重重哼了一声,“我刚才说的话你们没听见吗,这些人胆敢擅闯民居,按罪当诛还不赶紧去将这些暴徒都杀了。”
他倒也不傻,刚才没能指得动人,这回倒想出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来了。
若是一些反抗征兵的暴徒杀了倒也还不至于交不了差,那些人立时心照不宣的互使了个眼神,果真抽出武器便朝一众村民走去。
寒永远他们只是来讨个说法的,根本没想过要打架,手上自也没带家伙,看到人家手上那亮晃晃的刀子,顿时有些慌神了。
“你这畜生居然血口喷人,初雪,这……”
寒初雪倒是淡定的朝他摆摆手,“大伯莫急。”
“阿軨。”
哒哒的蹄声传来,某驴应声而至。
寒初雪朝那群人抬了抬下颚,“一群为虎作伥的狗腿子,就把他们的狗腿全打折了。”
某驴嗤了一声,还真是杀鸡用牛刀。
不爽的一甩长尾巴,哒哒的就朝那群人冲了过去。
看来的是头驴子,那些人本还不以为意,听到寒初雪的话更是有人不屑的笑了出来,莫说他们有武器在手,还会一定的拳脚功夫,就是没有光他们这么多的人,难不成还要怕一头驴子?
结果……
看着滚了一地,抱着断腿哀嚎的众手下,寒玉祈吓得脸都白了,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你、你居然敢打伤朝庭官兵?”
寒初雪冷冷一笑,“打伤?就是全杀了,你们又能奈我何?”
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比自己这个有着强硬后盾的人还来得嚣张硬气,寒玉祈气得再次指着她,“你、你好大的胆子。”
寒初雪回了一声冷哼,“那又如何?刚才我便说过,你真以为自己舍了点东西就真的能成个人物不成。”
痛处再次被踩,寒玉祈气得脸都发青了,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抡起手中的朴刀便朝寒初雪扑了过来,“我杀了你。”
寒永远等人一看,急忙要上前护住寒初雪,却见某驴蹄子一抬,寒玉祈顿时被踢了个结实,连滚带翻的往后飞摔。
瞧他一身的狼狈样,还真没谁同情他,寒初雪冷着小脸,举步便走过去。
在法制社会生活了二十多年,就算现在换了个时空,换了个身份,她也从不愿意随便伤及人命,这也正是她会一再的放过寒永松这一家子的原因,但是有时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有些人还真的是轻纵不得。
手中灵力一放一吸,掉在地上的一把朴刀便落入了她手中,手一扬,那刀尖便直直的对准了寒玉祈。
“一直你都觉得是旁人对不起你,可你是否想过自己到底又做了些什么,你的所作所为又对得起谁?”
那刀尖靠得极近,寒玉祈甚至能感觉到刀上发出的森森寒意,他口口声声要杀人,却从没想过自己会死,顿时吓得直往后挪,“你、你敢,我、我现在可是谨王爷的人。”
谨王爷?
寒初雪眉头微沉,没想到这家伙还寻了个王爷当靠山,难怪会这般有恃无恐,只是莫说是这世俗的王爷,就是皇帝,她也没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