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人素喜肉食,即使是打仗,一堆军官仍是每顿都离不得肉的,所以在作为厨房的营帐旁边便圈养了一批生畜,为免麻烦,这些生畜都是在来的路上顺手猎到的,所以品种不少,而且多还带着野性,时不时都会闹上一闹的。
所以在小黄躲进去引起骚动的时候,已经习已为常的北人根本没谁在意,而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那些野畜也就不再在意小黄这个外来者了,于是乎让它顺利的潜藏了下来。
北营的人连带那个邪修都一直认为是有奸细在捣乱,否则这臭味泛起的时间根本不会那般的准确,所以根本没去注意这早已存在的生畜圈,小黄身子小动作灵巧,又是只已经开了灵智的灵兽,想发现它原本就不是易事。
而那个邪修又没防备到它,就是动用了神识探查,因先入为主的认为是人,自然也不会去探查一些藏不了人的小角落,于是便让小黄顺利的蒙混过关,放完屁引起骚动后它又藏回了生畜圈里,如此那邪修又如何找得到它。
当然北人也不是没脑子的,也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虽说找不到臭味的来源,但跟大昌镇北大营那边肯定脱不了干系,既然人家都踩上门来了,他们当然也不可能再憋着,于是在临近黄昏的时候,北营终于动了。
本就已经等得不耐烦的镇北王一听对方来挑战了,立即点齐兵马带着儿子,兴冲冲的冲出了大营。
看到镇北王,已经被那臭味恶心得两天一夜都没能好好吃一顿的北营大将便怒了。
“韩镇北,本以为你怎么说在大昌里也算是条真汉子,没想到居然会使用那般龌龊的手段。”
韩镇北并不是镇北王的大名,只因他家几代长年镇守北境,尤其是传到了他这代,更是把北境守着固若金汤,所以才会得了这么一个名字。
根本不知道寒初雪损到派了只黄鼠狼去人家营里放屁的镇北王自是觉得对方这责骂甚是莫名其妙。
本来心情就不好了,再被人这般无辜责骂,自然也怒了,“我韩家世代忠良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要说手段龌龊也该是你们。”
韩靖远早把那天晚上遇上邪修的事告诉了父亲,经寒初雪提醒更是把几年前在老家那边发现鬼婴之事也说了,镇北王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了,两者一联系,自然不能推测出这事的内幕是怎么回事,所以此时说话自然也不会客气。
饭没吃好的北营大将本就一肚子的火想找人发泄,此时又被镇北王“倒打一耙”,那里还忍得住,“韩镇北,有胆量你就上前来跟本将一对一决一死战。”
镇北王也是个血性汉子,自然不会畏战,“这话可是你说的,死了可别怨本王没给你机会。”
说着拍马就奔了出来。
于是下面的兵丁还站着,双方的主将倒是热火朝天的打了起来了。
隐在暗处的寒初雪抬头瞧了瞧渐渐黑下来的天色,眼眸微沉,若是几天前韩靖远他们遇上的邪修实是阴鬼宗的弟子,那么对方选在这个时候来挑战,可就大有深意了。
战场那边,镇北王不愧是镇北王,马上功夫丝毫不逊于可以说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北人大将,而且因为自幼便修习家传武学,手底功夫更是比对方胜上一筹,打了一会,对方的气势便被他压下去了,当然这里面也有可能是因为对方肚子饿的缘故。
不过两军对垒,自然不会灭自家威风长他人的志气,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就是自己的主帅占了上风,大昌这边的军士顿时欢呼,在韩靖远、罗安扬等将领的带领下,大声呐喊为主帅加油鼓劲。
北人那边自然也是输人不输阵,也在自家将领的带领下吼了起来。
场上的人打得起劲,两边的人也吼也得起劲,谁也没发现在北营那边一道诡异的身影正慢慢朝战场逼近。
就在镇北王终是一声大喝,要把对方大将斩于马下的时候,一道阴风忽的袭来,从未有过的危急感,让这久战沙场的铁血汉子不由自主的后背发寒,有种吾命休矣的感觉。
就在他咬牙断喝,拼着一死也不让对方全身而退的时候。
天际一道白影掠来,“休得妄为。”
而后便是啪的一声,随即一道呼痛声响起,阴风散去,一道全身裹在黑色袍子里的身影显露在双方将士眼前,而镇北王马前则站着一道挺拨的白色身影,相比于对方抱着脑袋低喘的狼狈样,这人颇为潇洒的轻摇着手中折扇,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韩靖远微微一怔之后,急忙领了一队人马奔上前去护在镇北王谋周围。
定眼打量着对面那黑袍人,他一脸的寒霜,“亏得你们刚才还有脸骂我们手段龌龊,利用妖人暗箭伤人,你们才是不要脸呢,我呸!”
刚才的事其实谁也没看清楚,但是光看现在双方对恃的局面,双方的表情,只要不傻的人都能想到是怎么回事了,更何况这个黑袍人为了查臭味来源时已经在北营将士面前露过脸了,他是哪边的人北营中的人自是心里清楚。
北人虽凶悍却也大多是憨直的汉子,看明白了真的是自己这边理亏,顿时一个个感觉没脸的垂下了头,本来就因为两天没吃饭而不振的精神经此打击就更萎靡了。
拣回一条命的北营大将一看,顿时急了,打马退到那个黑袍人身边低声道,“仙长您看这事?”
那人举起一手,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抬头冷冷的看着在紧要关头救下了镇北王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