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不适,寒初雪脑子快速转了一圈。
“这房子干净得很,只是我刚才便说过了,阴损事做多了,可是会折福的,福簿了这污秽之物自然就容易招惹上身了。”
少女一时没反应过来,蹙眉道,“可是舍弟平日向来良善,不可能做过什么坏事呀。”
寒初雪扫了曾老爷夫妇俩一眼,“前人栽树,后人乘晾,同样的父母作孽,自是要子女来偿。”
少女终于听懂了,看着自个的爹娘一时不该如何。
曾老爷夫妇甚是惶恐,他们不过平日有些短斤少两,酱油酒里兑点水,米粮里加了点沙而已,怎么就把儿子的福给折了呢。
曾老爷窘迫的搓了搓手,“这位仙子,那日后我夫妇诚信卖买,是否我儿就不会再遇上这种事了呢?”
寒初雪鄙视的瞧了他一眼,这两人敢情做生意都不老实的。
“这是自然,父母的功德深厚了,自是能替儿女挣得福报,所以不想此类事再发生,日后你们最好行善积德。”
虽然她年纪小,可耐不住刚才的那一手太震撼人心了,而且她现在所说的这些,其实平日去寺庙也是没少听的,所以曾老爷两人没半点异议的连连点头称是。
寒初雪状似满意的点点头,“他现在阳气过衰,很容易被阴邪之物盯上,我这法阵暂不撤去可护他七日无事,七日之后此阵法力消失,那么就要看你们自己的了。”
七天?儿子虚弱成那样,那是绝对养不回来的呀。
曾老爷夫妇急了,“仙子可不可以布个长点时间的法阵呀,只要救得我儿,我曾家一定重重酬谢的。”
曾老爷一边说着,一边朝曾夫人使眼色。
曾夫人愣了下后立马明白了过来,带着仆妇就要回正屋拿谢礼去。
寒初雪眉头微皱(其实这娃是头痛),摆手拦下了她。“我是修道之人,只是不忍看着一条生命就此枉死才出的手,并不是为了你们的报酬。”
曾老爷连连点头打哈,“那是。仙子风高亮节自是看不上这些俗物,可是我等皆为俗人,只能用这些俗物来向仙子表达谢意了。”
不愧是做生意发家的,这话说得还真够漂亮的。
寒初雪还是摆了摆手,“不必了。如果你们能将以前欠下的因果在这七天内尽数清了,七天后你们儿子虽不至于大好,却也不会再惹上阴邪之物的。”
反正有阎君在,他肯定不会让这小子再出事的,所以寒初雪毫无心理负担的就搁下了这话。
曾老爷两人听到这话,心神稍定,不过仍有些不明白。
“敢问仙子,何谓以前欠下的因果?”
如果是指来买东西被坑的人,他们还真记不清楚了呀。
寒初雪一副高深模样的道,“小因果倒也罢了。日后你们行善积德也能功过相抵了,只是大因果,尤其是涉及人命的,你们最好把它清了。”
曾老爷两人面面相觑,涉及人命的?
他们也就是个生意人,向来只求财,可从来不敢害命的呀。
少女对自己爹娘的品性也是心中有数的,听完后也是不解,“小仙子,我家虽非积善之家。可也向来没有大恶,这人命之说从何而来?”
寒初雪轻哼一声,“为了给令弟冲喜,我娘差点让亲伯兄逼得跳河。这番因果难道不是你们家欠下的?你们该庆幸我娘被救回来了,否则你弟弟根本就撑不到过年。”
因为寒初雪一来就弄了翻大动作,曾夫人根本还没来得及跟相公女儿说她是谁,所以曾老爷父女听得一头雾水,曾夫人倒是完全明白了,心里不由有些怀疑起来。
“仙子难不成你是特意来我家的?”
寒初雪当然不会认。理直气壮的白了她一眼,“我若是特意来你家的,刚见你时何须说那么一句话。”
曾夫人想了想,两人刚碰面时,对方好象是说了她一句,那话的意思好象是真不知道这是她家。
寒初雪又哼了一声,“几日前我与兄长来镇上时便发现这家似有恶鬼作祟,只是考虑到自己修行尚浅,怕贸然动手反误了事才想着等师兄来了再动手,不过为防万一,我还是在你们屋外留了印记,这几天倒也好好的,可今天戌时却感知被附身之人不知为何再次福运大衰,再延误下去只怕会有性命之忧,我这才硬着头皮决定自己动手,不曾想却是你家。”
说完,她状似不屑又不经意的道了一句,“你们该不会又要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才会让你们儿子的福运一减再减,差点连命都没了吧。”
曾老爷夫妇俩大骇,戌时?
那不正是寒永松过来找他们商量如何强娶他家二弟闺女的时辰吗?
本来曾老爷也是不想的,可是为了救儿子又想着如果不是那一家子把事情闹开了,自家也不至于找不到闺女来冲喜,于是便点头了,却不想就因为自己这一点头竟差点把儿子给害死了。
“仙子,那主意不是我们家想的呀。”这怎么就算到自家头上了呢。
寒初雪揉揉头,不行了,得回去好好休息才行。
“曾老爷是吧,有些事不是说不是你们想的就真与你们无关的,需知人在做,天在看,就算不是你们想的甚至不是你们做的,但最后得益者有你们的一份,老天爷自然就要算在你们的头上。令公子我刚才也见到了,看面相该是个福缘深泽之人,可是不知为何近几个月来他的福运一直在衰减,这才让那恶鬼有了可乘之机,你们家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