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大丫已经泣不成声,这件事最直接的受害者就是她,最没反抗能力的人也是她,现在每每想起她都心有余悸,如果说帮了寒玉祈这回她以后还要过这种日子,她是绝对不会愿意帮他的。
秀娘揽过大闺女,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抬头看向寒爹爹,“孩子他爹,大伯说得或许没错,咱家跟他们终归是一家子,可是咱们毕竟已经过继到二房了,咱真不想再跟他们家有过多的牵扯,玉祈的祸事是他爹自己惹出来的,没理由让咱家来帮他消灾。”
那些人从来没为他们家想过,可是她不能不为自己的孩子考虑,说像大丫说的,如果不是那边有那么些娃念书用钱多了,或许还不会这般来坑自己家,孩子的爹腿伤成这样,如果硬要走到镇上去,这腿要真的瘸了,这叫他们这家子以后怎么办?那一家子人真能成为他们的依靠吗?
这时大柱也嗡声嗡气的说了句,“爹,咱也不愿意。”
四票对一票,寒爹爹瞬间败下阵来,不过仍有些不服气。
“你们……就像大伯说的,咱不能忘本呀。”
寒初雪翻个白眼,“爹,大爷爷刚才一来就兴师问罪,问也不问清楚就咬定姐跟曾家结亲了,你真认为他只是听了村子里的一些议论就轻易相信你能做出这种事来了?”
寒爹爹有些犹豫,“这……”
寒初雪哼了一声,“我敢拿自个的脑袋打赌,绝对是有人在大爷爷面前嚼了舌根,甚至还信誓旦旦的咬死了这事,大爷爷才会有那样的反应的,而在这村子里,谁有本事这般无中生有,又有谁有胆子在大爷爷面前诋毁寒家子孙,爹你心里真的没底?”
有本事还有胆子做出这种事的还能有谁。活了几十年的寒爹爹和秀娘了。
想到事情都闹成这样了,那人还不忘这般来诋毁自家、诋毁大丫的名声。秀娘就气得浑身发抖,“这人真是狗改不了****。”
寒初雪向秀娘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娘这评语真是太精确了。
寒爹爹亦是铁青着脸,“他咋就这样呢。”
二柱哼了一声,“因为人家根本没拿咱家当一家人。在人家眼里,咱家就是该给他做牛做马的。”
小儿子这话,真有些戳心窝,可是寒爹爹却说不出半个反驳的字,最后懊恼的拍了拍自个的头,“可是咱答应你大爷爷了。”
听出了他的悔意,寒初雪也不再逼他了,毕竟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性格也不是一天就能扭转的。
“这也没什么,爹你的腿不是还伤着吗?大爷爷总不能让你这样子出门去人家家里拜访吧。我们跟曾家一点交情都没有,这样子去人家家里可是很失礼的,人家要真计较起来,只怕这事情会更糟。等爹你的腿好了,这事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想来大爷爷也不会再想着了。”
寒爹爹一拍脑门,可不就是这理吗。
“爹的二丫就是聪明。”
寒初雪……
爹这算是在赞自己呢还是在夸他自个呀。
“不过爹,以后还是希望你有事时能三思而后行,若可以还是先问问我们大伙的意见再作决定,尤其是关系到全家利益的事。”
经过这次的事。寒爹爹也算是受到教训了,这跟全家对立的感觉真是太不好了,忙点头道,“爹省得。以后会多问问你们的。”
今天要不是小闺女提起问问大伙的意见,他还真不知道原来儿女们心里竟是藏了这么些事的,他这个当爹的也真是太疏忽了。
寒初雪满意的点点头,不管这爹有多少缺点,但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就是他有承认错误的勇气。能承认自己的错误,他就能听得进别人的意见,在这男尊女卑的古代尤其是农村,能做到这一点已经算很不错了。
教育完老爹,寒初雪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三哥,如果村里的孩子想念书,除了去三爷爷的乡塾还能上哪?”
二柱有些不明白小妹怎么会突然问起这问题,不过还是先回答了她,“三爷爷的那间村塾是几个村子联合办的,如果不去那里念书就得去镇上了,听说镇上有好几间私塾,玉祈和玉礼、玉华哥就是在镇上的私塾念书的。”
寒初雪眉头沉了沉,“也就是说就我们家的男孩子到了年龄也没去念书,对吧?”
说起这个,寒爹爹立即羞愧的低下了头,“是爹没本事。”
秀娘摇头道,“不是你,是咱这破身子拖累了这个家害了他们兄弟。”
大柱他们一看爹娘伤心了,赶紧上前安慰。
“爹、娘这不算啥,反正就是让咱去念书,咱也是念不来的。”
二柱也点头道,“就是呀,念书要一整天坐在坐堂里,咱哪坐得住呀。”
“坐不住也得坐。”
二柱一怔,错愕的看着端着张嫩脸却扳着脸的寒初雪,“小妹。”
寒初雪用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三哥以你的聪明难道还没看出来吗?三伯五伯他们会这样欺负我们家,就是因为我们家没一个读书人,只能当一辈子的泥腿子,就是知道被欺负了,就是我们心里有怨,也拿他们没办法,因为三爷爷喜欢读书人会偏帮他们,因为他们家有读书人以后也许还能考秀才、举人甚至当官。”
二柱默了,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可是爷奶根本就瞧不上自己家,而光靠自己家也交不起那束脩,所以他才会一直假装自己贪玩不爱念书,免得爹娘心里难受。
“三哥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