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靠近伙房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没有动静,翔子朝成子使了个眼色,成子这才蹑手蹑脚的过去。
翔子五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成子进了放酒的帐篷,激动地紧紧握着拳头,想到好久没喝酒了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副垂涎的模样。
寂静的黑夜中掀帘子的声音很突兀,翔子等人听到这声音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就见不远处走出来一个小小的身影,裹得很严实的孟摇光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孟摇光走到距离几人不远处的木墩下坐下,双手抱膝下巴搁在腿上眼睛发愣的看着黑暗处。
暗处翔子几人急的团团转,这栗子要是在这成子那家伙一出来可不就给逮个正着么!他们怎么能不着急!而且看栗子的模样,似乎短时间内不准备走了..
说好的好好睡觉呢?
翔子几人简直欲哭无泪,前几天都没什么动静怎么他们一动手就有人冒出来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流年不利么?
孟摇光敛着眉侧耳听着酒帐里的动静,在确定成子拿到酒要出来而翔子等人她也玩够了的情况下,孟摇光抬起头从怀里拿出一个只有她半只手掌大的埙,放在唇边轻轻地吹了起来。
很温柔的一首曲子,却硬生生让孟摇光吹出了孤寂的味道。酒帐里的成子听到这声音吓得差点把手里抱着的两坛酒给砸了。背后瞬间就冒出了虚汗。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听着动静,觉察到不是自己被发现了才稍稍的松了口气。然后蹑手蹑脚的往帐篷边蹭,慢慢蹲下身子放下一坛酒悄悄地掀开帘子往外瞅。
当看到外面孟摇光小小的一团吹着埙的样子,成子觉得真个个人都不好了。前几天来偷酒被抓包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就因为编瞎话回去被翔子好一顿收拾,都给他造成心理阴影了。这会儿他又来偷酒,竟然又被孟摇光给堵了。
成子表示,栗子你绝对是故意的吧!
翔子等人默默地松了口气,成子只要是不聋就能听到这声音,这要是还傻乎乎的出来,不用翔子说话,余下的四个人都能揍死他。
“翔子,这曲子有点耳熟,听着有点困。”
翔子真想一巴掌拍在这人身上,这个时候竟然想着要睡觉?!
“田禾镇的摇篮曲,偶尔听田老哼过。”
此刻顶着刘贵皮的安王踌躇了一下,听着孟摇光准备第四遍重复的时候,他扯了扯翔子的袖子,“军营有规定,不能..”
安王话还没说话,就听见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从容有序每一步都铿锵有力。听声响似乎只有三四个人。
翔子听到一半也明白了安王的意思,脸色一变看了眼还蹲在酒帐的成子,带着人就走了出来。
“小栗子,军营里不许用乐器,田老没告诉你么?”翔子故意很大声的说着,身后几人默契的错开,想把躲在酒帐里的成子给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出来。
现在谁还想着要酒啊,能保证不被罚就不错了。就是不知道成子能不能领会翔子的意思。成子看着手里好不容易到手的两大坛子酒,肉疼不已。踌躇间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因为季成涛来了。
成子在酒帐根本注意不到有人靠近,所以没有在得到翔子的暗示第一时间凑出来,如今也只能胆战心惊的待在酒帐里。期待着没事就爱瞎逛的季成涛赶紧走人。
“谁吹的埙?”季成涛不同于洪俊良的满脸络腮,他脸上白白净净的,若不是穿着一身军装,倒像是个儒雅的书生。
虽然现在不是战时,也没有什么有关敌方细作之类的消息传来。但军营中一直有不许使用乐器的规定。因为乐器的声音能传出军营。军营布防虽说完美无缺,但为了以防意外发生,让细作有机可乘,便做出了条令杜绝了一切可能从军营传出消息的渠道,其中最被忌讳的,便是乐器这一类。
季成涛目光锐利的从翔子等人身上转到坐在木墩上一言不发的孟摇光,目光落在她手中紧紧攥着的埙上。
孟摇光的手有些颤抖,似乎是很紧张,静静地将头埋得更低了,似乎是知道自己犯了错。
季成涛看着瘦弱的孟摇光眯起了眼睛。他对于军中的人员调动很了解,这个田栗他也是知道的。当初田老报备说伙房一个人的媳妇儿要生了想告假回家,他介于那人在军营做了许多年很老实便同意了,也让田老找人替换,田老当时便说让他的一个小外孙来替一替。他倒不意外田老早有人选,他对这个在军营待了几十年的田老性子还是很了解的,所以便同意了。
只是保险起见他还是派人去了田禾镇查了查,理所当然的田栗的身份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他天生多疑,今日田栗吹埙的确是犯了军营大忌,他没见过田栗,此时正想借这次机会好好试一试田栗,这样他也能放心。
“季将军!”翔子等人这才朝走过来的季成涛行了军礼,然后一脸正色的老老实实的站着。心底却格外发虚。
妈蛋上次被洪俊良逮到,这次又碰上了季成涛,偷个酒而已,要不要这么衰?
季成涛面无表情的朝他们点点头,越过他们走向孟摇光。
坐在木墩上低着头的孟摇光只感觉一阵压迫,一道身影遮住了本来就不明亮的月光,使孟摇光整个人都落在了阴影里。
季成涛看着孟摇光黑瘦的手紧紧地抓着一个老旧的埙,生怕别人抢走似的,锐利的眼神稍微缓和了些。这个埙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