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岩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连成梅的眼泪更是止都止不住,刷拉拉就又流了下来:“我也知道自己不该耍性子闹脾气,原来你也说了,是为了顾及祖父祖母的意愿才娶了陆家姑娘,那会子我也没多想,只觉得只要你的心在我这,就算是有十个八个陆姑娘我也是不害怕的。只是今日一看,那陆倩宁才貌双全,又是玲珑心思,几个妹妹,乃至祖父都偏着她,我才知道,与他人共侍一夫是如此熬人……怪只怪我,不够大度………”
连成梅说得情深意切,又字字句句把赵家人放在心上,更兼梨花带雨,竟是比平日里更娇美几分。
赵洛岩的心都被这一滴滴眼泪融化了,边拍了连成梅的背边道:“梦莹她们就是图新鲜,才与陆倩宁多说了几句,以前你来家里,哪次她不是跟在你屁股后面闹着跟你玩?至于祖父,你也知道他的脾气,向来就是直来直去的,你就别放心上了。再说了,我这个夫君可是身心都在你这的,你还怕什么?”
连成梅抽泣着稍微止住了眼泪,可声音还带着些许哽咽:“那谁说得准?那陆倩宁长得也是极为俊俏的,难保你不被她吸引了去……”说完还斜瞟了一眼赵洛岩。
这一眼带着些许埋怨些许挑衅,直看得赵洛岩心猿意马,把手中握着的柔荑凑到嘴边,边亲吻着边道:“梅儿怎么这般没自信?有了你,为夫又怎么会稀罕陆倩宁这种野花呢?不信,为夫证明给你看看?”说完,又把连成梅拥到怀里,又揉又捏的。
连成梅脸红的可以滴出血来,想把手抽出来挡住赵洛岩,却奈何动不了半分,只得娇喘着道:“我信你,信你,还不成?还放开我,一会被人看见,我也没脸活了。”
赵洛岩却丝毫不为所动,手上的动作仍是不停,低声喃喃道:“这是在咱们屋里,没有吩咐又有谁敢进来?再说了,都盼着咱们早点开枝散叶呢,不勤快点,怎么对得起长辈们的期盼?”
连成梅瞟了眼门口,也不知是哪个知情知趣的丫鬟把门都给关上了,屋里一个人影都没有,下人们都适时地退下了。
而赵洛岩的动作更大了起来,连成梅昨晚刚承了雨露,已知晓其中滋味,半推半就地也就从了赵洛岩。
咏梅斋的情事很快就传到崔氏耳朵里。
整好下人来报的时候,崔氏在正海院与田氏说着话。
崔氏听了下人的耳语,面色有了些不自在,田氏是个老人精,年轻夫妻,新婚燕尔,闺房里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些小情趣么?故而田氏说道:“成梅也算是咱们看着长大的,是个知书达礼,明白事理的,也就是新婚,这才粘着了些,等过了些时日,岩儿自会收敛的。你也别太干涉他们了。”
崔氏被婆婆说教这些隐私问题,脸色更为赧然,陪笑着道:“母亲提点得对,我也是太操心岩儿了。马上就要科考,虽然咱们家也不一定非得走这条路,不过依着岩儿的天分,要是因了成亲影响秋闱成绩,也是可惜了岩儿。”
“若是说起秋闱,那你就更不能插手岩儿房中事。”田氏说道,“连家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娶成梅,不也就想着借助连家的人脉么?”
“母亲所说的,我都知道。只是成梅那丫头,把我们岩儿拿捏得太好了,我怕,岩儿会被她牵绊住啊……”崔氏担忧道。
田氏摆摆手道:“你啊也是关心则乱。成梅不是那种甘于现状的人,我相信,对于岩儿以后的仕途,她看得不会比你轻。你的着力点不应该是成梅,而是倩宁,那丫头咱们毫不了解,是你父亲和刘氏亲自挑的,我怕以后会把控不住……”
崔氏一经提点,立时反应过来了:“母亲,我知道怎么做了。”
田氏点点头:“你一向稳妥,这事必是会处理好的。还有一事,梁婆子今儿跟我说了,迎娶倩宁的路上,被薛家的人拦在半路,幸得了安王府二少爷相助,方才顺利回来。我寻思着,这份恩情咱们必定要好好谢过才是。”
安王府?那不是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胞弟么?平日里诸多达官贵人挤破了头想去亲近都没有门路,现在老天爷竟然把敲门砖送到自家门口,真是天助赵家呀。
崔氏不禁喜形于色:“母亲,这可是天赐良机呀!要是能趁了这次机会与安王府搭上关系,咱们岩儿何愁仕途不畅?”
“话是这般说,那安王府接不接咱们这份情还是另一回事。于情于理咱们都该备上一份大礼,亲自登门道谢,至于其他,那就要看岩儿的造化了。”
崔氏还是压抑不住的雀跃,数着要送给安王府的谢礼:“库房里有父亲从云南带回来的玉雕观音,色泽通透,只是有点小,送出手闲得有些小气……”又道:“我陪嫁里头有一副雕万花珊瑚摆台,倒是够大够气派,只是价值差了些……”
田氏听得崔氏犹豫不决,叹了口气,道:“周妈妈,去我的库房,拿了那幅万寿无疆双面苏绣屏风,明儿送给安王府。”
崔氏得了这话,心里顿时轻快了,谁不知道老夫人的库房里放着诸多宝贝,随便拿出一件都是压得住场面的,不由谢道:“多谢母亲,我替岩儿谢过母亲了。”
田氏道:“不用谢,岩儿是我唯一的孙儿,我也希望他能好。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我也歇一歇。”
崔氏福身退下。
田氏搀着周妈妈的手,走向卧房,周妈妈小心伺候着田氏躺下,又拿了美人锤轻轻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