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楚姨娘最开始说的话只是吓了倩宁一跳,那后边说的下毒人可就让倩宁震惊了:“你下的?你为什么要给我下毒!”
楚姨娘苦笑道:“我也是不知情而为。你小时候总是身子不好,性子又内向,有一次生了病,自己闷着不说,待得大姑奶奶发现时,已是高烧不退。大姑奶奶求到了老夫人面前,老夫人责罚了夫人的照顾不周。后来夫人就派了我来照顾你,足足有一月之久。我略微知晓些医理,又瞧着你身子不好,就每日做了药膳。后来你的身子渐渐好转,我就不再来红芙院。”
楚姨娘所说这事倩宁是有印象的,那会自己还没走出失去母亲的阴影,对于身边人都是拒绝接近的态度,就连姐姐也不例外。所以身子着了凉也没说,只是生熬着,待得姐姐发现自己已经高烧昏迷了。
后来楚姨娘过来照顾自己之事,只是略微有些记忆而已,因为经过这次高烧,姐姐被吓坏了,每日里都不敢离开自己,楚姨娘就算做了药膳送过来,也是经了姐姐带过来的,所以当时并不知道是楚姨娘所做。
此时想来,那药膳确实不像是厨房做出来的。不过,那会子姐姐如同惊弓之鸟,对自己的饮食起居很是注意。药膳要是有问题,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要是照你所说,那就是药膳出了问题?可是药膳都是你所做,有问题你会不知道?”
楚姨娘继续道:“我当时确实不知道,那毒掺在药膳食材里面,完全看不出来。”
“那既是如此,事后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那会子也怪我有私心,想趁着给你做药膳的机会,也给五姑娘做些好吃的,就留了些食材。谁知,我还没做了给五姑娘,就被五姑娘养的猫吃了。那猫吃完之后,原本到了晚上会叫春,竟是再没动静。我心下觉得奇怪,就抱了那猫给城里专看动物的大夫瞅了瞅,恰巧那大夫见过霄花绝,这才知晓那食材里面竟然掺了如此狠决的毒药。”
倩宁倒吸了一口气,原来自己在年幼之时就中了这般虎狼之毒。那赵家娶了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了?
可是如此一来,以后自己在赵家又怎么立足?虽然一时半会还不能完全接受赵洛岩,可这只是时间问题,自己可从来没想过要在赵家当一辈子的活寡妇的……
倩宁心里也有了些慌乱:“这毒可有解法?”
“这毒在宋国少见,又兼多用于阴私之事,故而一般的医者大夫都不曾接触。那看动物的大夫也是机缘巧合才见过霄花绝。若说解毒之法,也得寻了那大夫才能知晓。”
楚姨娘这话明显是有所保留,当年知道自己无意间下了此毒,怎么会不究根问底解毒之法。只怕是要以此作为交易砝码,逼自己出手帮助仿宁吧。
“既是如此,还要请问楚姨娘,那大夫坐馆何处?姓名为何?我也好寻了去。”
果不其然,楚姨娘关键时刻卖弄起关子来:“那大夫不爱停留在某处,如今云游不知何处,要见他只怕是要看缘分了。”
听到此处,倩宁反而是不着急害怕了,楚姨娘既然能拿了这事来辖制自己,必然不会是绝路:“要照了楚姨娘所说的,我这毒倒是解不了了?”
“自然不是。所有的毒都不会无药可解,只要能追根溯源,拆分解开毒素中所含要素,就能有针对性地制出解药,也或者追寻到毒之根源,制毒者早已是有解药。”
“那楚姨娘是知道霄花绝的制毒者了?”
“正是如此。”楚姨娘面露微笑,“那大夫在临走之前正是告诉我制毒之人。”
倩宁终于明白楚姨娘用来交易的究竟是何了:“如果我出手帮了五妹妹,楚姨娘就会告知制毒的乃是何人,是吧?”
“不仅如此,我还会告知二姑奶奶,那制毒之人所在何处。”
本来楚姨娘不拿霄花绝的事情来要挟,倩宁也会看在姐妹情分上想办法帮忙的,没成想,楚姨娘这般沉不住气,自己只是一时犹疑,就把这么私密狠毒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过,也得感谢楚姨娘的沉不住气,不然可能自己到死也不知晓中毒一事。
为了感谢楚姨娘这份意外之礼,倩宁倒是要好好筹谋怎么帮助仿宁了:“楚姨娘手握如此重要的信息,我自然要尽全力帮助五妹妹了。只是不知五妹妹这桩亲事要什么时候定下来?”
“听老爷的口气,应是这月底就要上门提亲。”
再过两日就是十五,距离月底所剩时日不多。这件事情还真是着急啊。
倩宁吸了口气:“五妹妹的事情我记在心上了。也请楚姨娘到时言出必行。”
“二姑奶奶放心,我绝不会食言的。”楚姨娘郑重其事道。
“二姐姐,怎么回来就躲在红芙院呀,真是让我们好找。”俏宁的声音传了进来。
紧接着仁宁的声音也响起来:“哎呀,五妹妹怎么也在这。莫不是你和二姐姐偷偷躲起来说私密话呢?”
仿宁支支吾吾,呐呐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此番状况已经不可能再多说什么,还好关键的事情都达成了共识。
倩宁与楚姨娘交换了一个眼神,楚姨娘翩翩走了出去:“三姑娘,四姑娘,二姑奶奶正要去寻你们呢。”
“原来楚姨娘也在这里呀。怪不得五妹妹会在红芙院了。只怕是楚姨娘想着为五妹妹攀上侯府这个高枝,只可惜,五妹妹怕是无福消受了。”俏宁趾高气昂地说着话,看向仿宁的眼神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