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倩宁和宋婉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赴宴的夫人和小姐们都掩饰不住的讶异。
安王妃先是有些讶然,但是很快又转变为欣喜:“好孩子,快坐过来,整好要给你介绍几位贵人呢。”
倩宁微笑着向安王妃行了礼,乖巧地坐在了边上。
“这位就是永烈侯府新娶的大儿媳?”一位年纪稍长,面容严肃的夫人看了倩宁几眼,“是不是和连大人家的闺女一块进门的那位?”
连夫人坐在一旁,笑着答道:“正是呢,贤太妃娘娘记得真是清楚呢。”
“那可不是,这一日之内连娶两位妻子,这满京城也是不多见的。想忘记也不容易啊……”贤太妃的话引得几位夫人清笑了两声。连夫人的神情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看来这位贤太妃的个性很是任性呢,连家把嫡长女嫁到永烈侯府与他人共侍一夫之事本就是京城谈资,只不过当着连夫人的面说出来,多少有些不留情面。
宋婉凑到倩宁耳边轻声说道:“太妃娘娘向来说话最是直接,嫂嫂可别放在心上。”
贤太妃本就不是针对自己,又何来介意之事呢,倩宁轻轻一笑:“多谢妹妹关心。”
眼见着气氛有些尴尬,安王妃解围道:“侯府世子我曾有缘见过一面,谈吐不凡,仪表堂堂,想来必是有一番成就。”
还未待连夫人有所回应,贤太妃又哼哼道:“你就是闭关了太久,连年轻一辈都不甚了解了。赵世子的才可比不上情来得出名呢。”
这话说得连倩宁都听不下去了,贤太妃是不是和连家或者赵家有仇啊?这般挑事。
果然连夫人也不客气了:“娘娘久居深宫,对世子却如此关注,莫不是想在后辈身上寻觅老一辈的影子?”
哎呀,居然还有这么劲爆的八卦,倩宁听得眼都直了。连夫人威武,直接甩了这么个大炸弹。
贤太妃本就严肃的脸立时拉了下来:“连夫人所谓何事,本宫怎么听不懂?虽然本宫深入简出,常居宫中,但永烈侯乃是功勋后代,皇上太后也是多有关心,本宫虽然位份低,可也懂得为皇上分忧,自然也多留了心关注侯府。怎么?难道连夫人觉得本宫不该操这份心么?”
这个帽子扣的可是大了,贤太妃把皇上,太后都搬了出来,连夫人纵使千万般不甘心也只能咽下这口气:“娘娘如此贤良淑德,臣妇自愧不如,该是多向娘娘学习才是。”
安王妃也适时打圆场:“要我说啊,太妃娘娘的品格可都是咱们这些夫人学习的榜样呢。单是把隆玉公主教导得那般好,就是不易了。”
“可不是。”容妃也顺着这话头说道,“前些日子,太后还在我跟前夸赞隆玉,直说这般品貌才情真真是公主里的头名,还让我多跟太妃讨教经验,好好教养丽莲呢。”
旁边的夫人们也很是知情知趣,立时就有人接话:“前两日方才见过隆玉公主,真是出落得婷婷玉立,端庄大方。也不知以后哪家能尚了去。”
又有人说道:“丽莲公主也是极可爱的,眉目似容妃娘娘一般秀丽,性子却如皇上一样沉稳,让人看了真是忍不住疼惜。”
几位夫人们说着儿女经,气氛倒也是活跃了一些。
倩宁以前在陆家是没接触过这个层次的贵妇人的,就连消息也是知之甚少,现在吃着点心,看着戏曲,再旁听八卦,也是颇有一番意思。
许是看着倩宁过于悠闲自在,贤太妃冷不丁点了倩宁的名:“永烈侯府的大少奶奶,看你挺眼生的,原是哪家的姑娘啊?”
倩宁恭敬答道:“回太妃娘娘的话,臣妇乃是陆家嫡二女。”
“陆家?”贤太妃明显不知道陆家是哪家。
安王妃解释道:“就是城东世代书香的陆家。”
贤太妃又仔细想了想,仍是有些不确定:“可是当年娶了皇商张家姑娘的陆家?”
贤太妃所说的张家姑娘指的正是倩宁的生母张氏。
“就是那个陆家。”
贤太妃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看了倩宁几眼:“怪不得眉目有些眼熟,原来是张家的后人。”说完不屑地哼道:“安王妃,原本你身子不好,不常张罗宴席,如今好不容易借着生辰请了大家来聚一聚,怎么倒是把这些个不入流的人都请了来。真真是自掉身价。”
贤太妃话一出,一众人脸色都变了。这可是在打安王府的脸呢,就算是太妃,说这种话是不是也有些过分了。
倩宁可不能忍受有人这般污侮辱亲母:“太妃娘娘,我母亲乃是张家堂堂正正的嫡女,嫁入陆家之后,行得正坐得直,伺候公婆丈夫,生养子女,哪点不是当家主母的风范?”
“商贾之家,又是当年薛家私贩盐引的帮凶,不过是先帝仁慈才没株连。没想到这带罪的商贾之后居然做了侯府的儿媳,还登上了王府的宴席。真是万万没想到啊……”贤太妃不无鄙夷道。
张家是薛家的帮凶?这事倩宁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且不论真假,贤太妃这般当众诋毁实属欺人太甚。
“太妃娘娘,您这话说得可是太不敬了。老一辈的事情我是不太清楚,不敢妄自评断。但是皇上圣明,既然张家平安无事,还担着皇商的重责,就表明皇上是信任张家的,方才娘娘还口口声声说要替皇上分忧,如今却又当众诋毁皇上信任的臣子,难道娘娘就是这般分忧解难的?”
一席话说得贤太妃哑口无言,强撑了面子呵斥:“好一个牙尖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