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仆人不是因为舌头断裂失血过多而死,他身上虽有较多伤势,但那些都是左弘济用木棍所打,况且也都不致命,那么造成死者死亡的原因又是什么?
“大人,您可真是神人啊!这种案件,要是换做别人,一定会被当作畏罪自杀,咬舌自尽来处理,万万想不到这其中竟还有如此隐情啊!”常风回到了牢房,由衷的赞道。
“少拍马屁,我有件事要交待于你。”李沧海拍了拍手说道。
常风立马弯腰躬身,恭敬地道:“大人有何吩咐,小人一定全力以赴。”
“放出消息,就说家仆畏罪自杀,为防止天热生瘟,尸体已经焚烧。”李沧海指着尸体,对着常风耳边嘀咕了起来。
常风有些不解,他疑惑道:“大人,您这是何意?”
李沧海眉头微皱,沉沉的道:“家仆明显被人所害,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前来毁尸灭迹。”
常风眼睛一亮,“大人是想要用‘瞒天过海’之计,引出背后凶手?”
“将尸体藏好,然后你星夜赶往洛阳,去找一名叫小五的年轻仵作,让他前来本县相助。”李沧海莫测高深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
“大人放心,我这就去办。”
常风虽有些滑头,但办起事来,却是雷厉风行。
他将尸体藏到了义庄,又弄了一条死狗,架起柴堆给烧了起来,让狱卒按照李沧海所说,放出风声。
之后,就快马加鞭的赶往洛阳。
李沧海回到左宅时,东方天际已经出现鱼肚白。
“哟,李兄弟起这么早啊!”迎面一人与他撞了个满怀。
李沧海抬头看去,发现是左弘济,“左兄,你这是要前往何处?”
左弘济打了个呵欠,晃着脑袋道:“方才王兄派人来传话,说县令有可能回到了正阳,让我去商讨一下。”
“你们怎么知道县令回来的?”李沧海暗叫不好,难不成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
“王兄有个昔日的兄弟,是看守城门的分队长,他说昨夜县令回到了正阳,不仅如此,还将他给打成了重伤。”说到这里,左弘济有些纳闷的道:“也是奇怪,从未听过这任县令会武功,怎么会把他打成重伤呢?”
听闻此言,李沧海在心中暗骂了一声该死,早知道就应该将那混蛋给关押起来。
“李兄弟,要不咱们一起去看看,要是县令真的回到了正阳,岂不是断了我们财路?”左弘济说道。
“倘若县令真的回到了正阳,咱们是要商量下对策才行。”李沧海眼珠子转了几下,不露声色的跟着左弘济走了出去。
门口早有马车等候,两人上了马车,走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来到一座茶楼前。
此时天色尚早,茶楼之中王不全脸色阴沉的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几名黑衣劲装大汉。
旁边站着一名缠着绷带的男子,正气急败坏的对王不全诉苦。
“王兄,听闻县令大人回到了正阳,这是真的吗?”左弘济还没迈步进去,就大声问道。
王不全抬头看了眼他,见李沧海也跟着过来,他起身道:“李兄弟,你也来了?”
李沧海点了点头,不闪不避,直接大步走了过去,然后撩起下摆,毫不客气的坐了下去。
这一路走来,他已经想好了对策。
王不全认识的县令是康绪,那门吏就是说破天,没有证据的话,也很难让他相信。
正在对王不全诉苦的男子,一见到李沧海,顿时跳了起来,他指着李沧海的鼻子,叫道:“大哥,就是他拿箭射伤了我!”
王不全忽然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大哥,他就是县令!他不仅下令打开城门,放那些贱民入城,还用箭伤了我。”那男子恶狠狠地瞪着李沧海,气急败坏的道。
李沧海表情淡然,他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水,淡淡地道:“不错,他手上的伤是我所伤。”
王不全有些愕然,他眉头微微挑起,沉声道:“李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李沧海盯着那男子,忽然冷笑起来:“我初到正阳城,却被此人拦在城外,不仅如此,他还放冷箭想要将我射杀,我只废了他一只手,对他已是手下留情。”
“当着我大哥的面,你还敢如此嚣张,老子今天就废了你!”那男子眉宇间透出一股狠劲,说话间,伸出拳头就往李沧海砸去。
李沧海纹丝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快如闪电般的伸出两个指头,轻而易举的扣住那男子脉门。
与此同时,他右脚踢出,准确无误的踢中那男子膝盖,那男子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疼的嗷嗷直叫。
这一手‘流云指’,乃是狄晴所教给他的防身术,练至大成两根指头可以轻易洞穿砖石。
李沧海自然没那个功力,他只是学会了一些皮毛,但是对付地痞流氓,却是足够了。
王不全眼中光芒闪烁,他万万没想到,李沧海居然还会武功。
反倒是左弘济,伸出大拇指,赞叹道:“李兄弟这一招犹如行云流水,蝴蝶穿花,当真潇洒!”
他虽不会武功,但也能看得出来,李沧海这一招使的极为漂亮。
李沧海盯着那男子,淡淡地道:“既然你不想要这只手臂,我不介意帮你废掉。”
说着,他右手猛一用力,只听咔吧一声,那男子顿时发出一阵惨叫。
李沧海眼神微冷,对于恶吏他向来手不留情。
“王县尉,你调教的好手下啊!”李沧海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