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沉声道:“陶公,章合璧现在县衙之中,他在听闻陶小姐被害之后,心如死灰,竟连自身性命都不要,撞柱自杀。如今,他还陷入昏迷,生死未卜。”
陶悠然吃惊不已,他一张老脸上满是惊愕之色。
片刻后,他忽然脸色狰狞的叫道:“一定是他害怕被大人查出,所以在大人面前装作自杀,用以逃脱自己的杀人嫌疑!”
康绪默然无语,陶悠然已经陷入了牛角尖,他似乎认定了章合璧就是杀人凶手,此时无论康绪如何说,他都不会相信章合璧是无辜的。
康绪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他揉了揉眉心,道:“陶公,可否将陶小姐的贴身丫鬟找来,我有话要问。”
“来人,去将冬梅那贱婢带来!”陶悠然兀自发狠,听到康绪的话,他对着门外大声叫道。
两名家丁点头应是,随即快步离去,片刻之后,他们拖着一名浑身是伤的少女走了进来。
直接将少女往地上一扔,两名家丁立即退了出去。
那少女趴在地上,呜呜的哭个不停,见到陶悠然时吓的浑身直发抖。
康绪见状,心中顿时升起一团怒火,他看着少女,沉声道:“陶公,你为何对婢女私自用刑?”
“这贱婢没有看好昭雪,办事不利,老夫自然要惩罚她!”陶悠然盯着那少女,怒不可遏的道。
康绪脸色有些难看,他微微皱了皱眉,弯腰将那少女扶起,温和地道:“你莫要害怕,没人会伤害你了,你是不是叫冬梅?”
少女精致的脸庞上满是惊恐之色,她缩着脖子,目光从陶悠然身上扫过,顿时吓的呜呜哭了起来:“老……老爷。奴婢真的不知小姐去哪了,老爷饶命啊……呜呜……。”
“你这贱婢,事到如今,竟还敢撒谎。看我不打死你!”陶悠然怒火中烧,想要将心中悲愤之情发泄在少女身上。
康绪一把抓住陶悠然的手腕,冷声道:“陶公,她只是一名弱女子,你再打下去。非得要了她的命不可。”
陶悠然老脸铁青,他奋力挣脱康绪的手,哼了一声:“这贱婢是我陶家之人,我怎么处置她还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康绪剑眉一挑,冷笑道:“陶公,她却是你家仆人,但首先她是我大唐百姓!莫非,陶公以为自己的权势可以大的过我大唐律法不成?”
陶悠然顿时愣住了,他没想到康绪竟然为了一名丫鬟,不惜与他翻脸。
“她是本官管辖范围之内的百姓。她若是犯了事,自有本官处置。陶公是读书人,应当知晓私自用刑可是有违大唐律法的。”康绪这话说的极其平淡,但话语之中却包含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陶悠然老脸涨的有些难看,饶是他家世再如何显赫,面对大唐律法,他也不敢过分放肆。
康绪衣袖一甩,冷哼了一下,随即将少女扶起,温和地道:“冬梅。你不用害怕,本官找你来只是想问一些关于你家小姐之事,你且放心,有本官在。没有人敢欺负你。”
冬梅怯怯的看着他,忽然哭了起来:“大人,奴婢真的不知小姐去向,望大人明察啊!”
康绪帮她理了下凌乱的头发,道:“冬梅,你可知你家小姐已经死了?”
冬梅整个身体猛地颤抖了起来。脸色瞬间变成一阵煞白,失声叫道:“小姐……小姐她怎么了?”
康绪叹了口气,看情况冬梅并不知道陶若雪被杀之事。
稍作沉思之后,他便将陶若雪遇害之事对她说了一遍。
冬梅愣愣的听完康绪的描述,竟忽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小姐……你死的好惨啊,呜呜……都怪冬梅没有照顾好你,都是冬梅的错,呜呜呜……。”
冬梅哭的梨花带雨,言语之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
“冬梅,从现在起,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是有关你家小姐被害的重要线索,如果你想让你家小姐瞑目,就将你所知一五一十,毫无保留的说出来。”康绪温和地声音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冬梅哭了好一会,她看着康绪威严而柔和的眼睛,使劲的点了点头,啜泣道:“奴婢一定如实禀报,绝不敢有丝毫隐瞒,只求大人早日找到凶手,为小姐做主!”
康绪点了点头,他理了下思路,问道:“我且问你,你家小姐失踪,你当真毫不知情?”
“奴……奴婢不知……。”冬梅目光游离,声音有些飘忽不定,低声说道。
“冬梅,本官希望你明白,本官找你问话,并非是怀疑你,而是想从你这里找到线索,从而抓到杀害你家小姐的凶手。你若有所隐瞒,本官难免会怀疑你与此案有关,这其中厉害关系,应该不用本官多做赘述了吧?”康绪眉头紧皱的道。
冬梅跪在地上,咬着嘴唇,似乎有些犹豫不决。过了好一会,她才哭道:“奴婢愿意全招,求大老爷饶命。”
“你这个贱婢,竟敢欺瞒老爷我,还说你与昭雪失踪无关?看我不打死你!”陶悠然怒气冲冲的吼道。
“陶公息怒,待本官问完话后,再教训她也不迟。”康绪拦在两人之间,淡淡地道。
陶悠然被他拦住,心中虽很是愤怒,但也无可奈何,只得气的吹胡子瞪眼。
“那就将你所知全部说出来。”康绪盯着冬梅,严肃的说道。
冬梅眼中闪过惊恐之色,她哆嗦着点头道:“这一切都是小姐的安排。前天老爷因章公子之事与小姐争吵,之后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