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隆基做出决定,杨国忠也不再坚持己见,他沉思了下,说道:“陛下,还有一事,崔涣如今未归,如何是好?”
“崔涣奉朕命前去调查断龙碑之事,朕相信他会给朕一个交代。”李隆基站起身,扫了眼杨国忠与李倓,沉声道:“你们皆是朕之心腹,关于此事,朕不想再有外人知晓。行了,朕累了,你们退下吧。”
李倓与杨国忠两人跪拜之后,缓缓退出了大殿。
“王爷,希望你所托之人能够不辱使命。”退出大殿,杨国忠捋着胡须对李倓说道。
李倓淡然一笑:“杨大人,与其担心这个,倒不如好好管好自己的手下,莫要僭越雷池,否则大祸临头,悔之晚矣。”
说完这些,李倓袍袖一甩,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留下杨国忠一人留在殿门之前。
杨国忠眉头微皱,李倓话中有话,分明是意有所指,这让他忽然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建宁王……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哼!”看着李倓的背影,杨国忠眯缝起的眼中闪过一股深沉的精芒,冷笑几声之后,随即没入宫墙之间。
行宫别院,乃是随行大臣居住之处,杨国忠离开议事大殿之后,径直走入别院正中的一处房间。
推门进去之后,杨国忠打了个响指,两个人影突然犹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
“守住房门,不许任何人靠近。”杨国忠随口吩咐道,两个人影点头,瞬间又消失在了原地。
房间左右有两扇硕大的山水屏风,此时,刘通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见杨国忠进来,忙对着他躬身行礼:“下官见过相国大人。”
“刘大人免礼。”
杨国忠走到座椅前坐了下去,微微抬手示意刘通坐下,随即端起茶盏喝了起来。
刘通犹豫了下。随即在杨国忠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相国大人,这是麟主给您的礼物,请相国大人过目。”刘通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紫檀木盒,恭敬地递了过去。
杨国忠瞥了眼紫檀木盒。顺势放下茶盏,将紫檀木盒拿在手中,他打开木盒之后,平静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股欣喜之色。
“刘大人,你太不小心了。怎能如此贪功?若非本相截下了皇甫坤的奏折,你这般贪功,可是犯了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杨国忠摩挲着紫檀木盒,淡淡地说道。
刘通嘿嘿一笑,狭小的眼睛散发着狡黠的光芒,对着杨国忠一拱手,说道:“大人教训的是,是下官太过于心急了,不过下官也是无奈之举啊!李沧海虽官职卑微。却的确有几分手段,梁修隐藏的如此之深,都被他给揪了出来,倘若这功劳落在他头上,圣上定会提拔于他,他的权利越大,于我等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杨国忠默不作声,他将紫檀木盒塞入衣袖,思忖片刻后,突然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压低声音道:“刘大人,本官很好奇,你们究竟有何目的?难道要造反不成?”
刘通吓得险些跳起来,他忙道:“相国大人。这等话怎能随便说出,当心隔墙有耳啊!”
杨国忠冷哼了一下,死死的盯着刘通道:“刘大人,不要以为本官身在长安就不知你们所作所为,你老实告诉本官,那断龙碑是不是你们搞的鬼?你们在圣上东巡之时在洛阳城弄出这么多是非。究竟是何目的?”
刘通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左右,吃惊地道:“大人,下官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造反谋逆的事情啊!这些全部都是巧合,大人莫要听信谣言啊!”
“你真以为本官是傻子不成?刘通,本相给你们提供庇护,可不是给你们做挡箭牌的!巧合?放屁!”杨国忠愤怒的拍了下身旁方桌,雄浑的掌力震得方桌一阵乱颤。
刘通沉默了起来,过了片刻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淡淡地道:“相国大人,这是麟主给您的信件,看过之后您自会明白。”
杨国忠阴沉着脸将信件接过了过去,大致的看了一遍后,他突然气急败坏地道:“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本相对你们百般庇护,你们反倒利用本官?”
刘通耸了耸肩,淡淡地道:“相国大人,麟主的意思相信你已经明白了,如今咱们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只要相国大人按照麟主之意行事,您还是当朝宰相。”
“你敢威胁本相?”杨国忠眼中瞬间掠过一抹杀意,快如闪电的伸手掐住了刘通的咽喉。
刘通似乎没想到杨国忠会突然出手,更没想到,杨国忠竟然会武功,而且功力还不弱。
刘通被掐住咽喉,一张脸很快憋的通红,他边挣扎边艰难地道:“相国……大人,下官死不足惜……不过圣上那里,你要如何交待?”
杨国忠眼中杀意翻腾,冷声道:“只要你在这世间彻底消失,本相还有什么需要交待的?”
“哈……哈哈!”刘通艰难地冷笑了几下,断断续续地道:“你以为杀了我……就能与我们断绝联系?”
杨国忠恼怒至极,他右手猛一用力,直接将刘通给扔出丈许,哗啦一下撞在一把交椅上,将椅子撞的支离破碎。
杨国忠不是蠢货,他自然知道,杀死一个刘通并不能改变什么。他所有的把柄都握在对方手中,这就好似被人掌握了死穴,只要对方愿意,瞬间可以置他于死地。
可是,如此轻易的被人掌控,显然让他难以接受。
他要让对方知道,即便对方握住了自己的把柄,他也不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