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脸色阴沉,低声怒吼道:“传他上堂!朕要亲自问清楚这件事!”
很快,几名禁军押着一名降将走上公堂,那降将倒也老实,见着李隆基直接跪了下去。
“你叫什么?是何人部下?”李隆基竭力控制着怒火,低声喝道。
“回天子话,我叫乌护,是阿布思将军的护卫队副首领。”那降将颤颤兢兢地说道。
“朕问你,阿布思与李林甫之间可有勾结?”李隆基怒声问道。
那降将有些犹豫不决,李隆基见状,老脸顿时耷拉了下来,厉喝道:“来人,推出去斩了!”
那降将顿时吓得瘫痪在地,忙磕头求饶:“天子饶命,我说,我全说!”
他顿了顿,咽了口唾沫,说道:“阿布思将军与****已逝宰相,确实有所勾结。李相收阿布思为义子,本打算在去年中秋,杀入长安。阿布思将军本担心兵力不够,但李相却说他早已安排好了内应。只要阿布思将军率兵来到长安,长安城内便会有人举旗,会同阿布思将军,里应外合,杀入皇城……。天子在上,我所说句句属实,这些都是阿布思与李林甫相互勾结,与我等无关,望天子饶命,饶命!”
杨国忠眼珠子咕噜一转,立即命人将降将拖了下去,他上前拜道:“陛下,而今证据确凿,李林甫把持朝政,迫害忠良不说,还意图谋反作乱。天幸,他奸计未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李隆基怒不可遏,他脸色阴沉无比,几乎能滴出磨汁。
公堂之上,一片寂静。
李隆基突然吃力地咳嗽了起来,高力士见状,忙命随行御医上前诊治。
“陛下,您龙体欠安。不可动怒啊!”御医说道。
李隆基似乎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他猛地将茶盏摔碎在地,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低声喝道:“不可动怒?你要朕如何不怒?朕……朕……朕要……。”
李隆基话未说完。突然气急攻心的昏倒了过去。
“陛下!陛下!”
这下,群臣顿时慌乱了起来,那御医见状也是吓了一跳,忙给李隆基施针医治。
“御医,怎么样了?”高力士忧心忡忡地问道。
“将军放心。陛下只是怒极攻心,并无大碍,不过需要静养。”御医边给李隆基施针,边说道。
高力士这才放下心来。
片刻过后,李隆基逐渐睁开眼睛,他招了招手,高力士立即走了过去。
李隆基对着高力士说了些什么,显得颇为吃力。
“陛下有旨,退堂!”高力士大声说道。
说完这些,高力士便招呼内侍。将李隆基抬上龙辇,群臣忙跟着龙辇离开。
这案件虽已明了,但皇帝并未做出判决,是以此案并不能算是结束,李沧海自然也跟着去往行宫。
自未时到子时,群臣都在大殿之内等候。
“沧海,你小子简直神了!时隔十四年的旧案,都被你给查出了个底掉。可惜,李林甫那老小子已经归西了,反倒便宜了他!”皇甫坤不知何时走到了李沧海跟前。捶了他一下,他虽压低了声音,但依旧可以看出他兴奋的神情。
“沧海,你确实没有令本王失望。不错。”皇甫坤身边的另一个声音说道。
李沧海本坐在大殿角落,闭目沉思,他睁开眼睛看到皇甫坤与李倓,忙站了起来,朝两人行礼。
“王爷谬赞了。秦复一案,众人心知肚明。只是碍于李林甫之权势,不敢言明罢了。我不过是凑了个巧,查到此案之时,李林甫已经不在人世。若是他尚在的话,七天之内,我也不可能查出当年真相。”李沧海对着李倓微微拱手,说道。
“沧海,你就别谦虚了,就算那老小子活着,也会败在你手里,说不定下场会更惨!”皇甫坤兴奋地摩拳擦掌。
李沧海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沧海,你不是在调查‘逆鳞玄武’么,为何会突然查到这件案子上?”李倓问道。
李沧海扫了眼周围,沉声道:“王爷,我怀疑‘逆鳞玄武’幕后主使者‘麟主’,与秦家有所关联。”
“哦?”李倓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这里不是说话之处,王爷请随我来。”李沧海说道。
李倓点了点头,让皇甫坤在殿中守候,自己跟着李沧海走出了大殿。
上阳行宫,近邻洛水。
设计者引洛水进入其中,形成一条宽约十丈的河流,河流两旁种植花草树木,河上卧着一条虹桥。
虹桥之上,可以看到两侧阁楼在水面的倒影,与灯火辉煌的阁楼相映成辉。
李沧海和李倓两人站在虹桥之上。
“沧海,你之前说麟主与秦家有所关联,这是怎么回事?”李倓问道。
李沧海看着远处阁楼,说道:“不瞒王爷,我之所以会调查秦复一案,是因为,当初我故意放走雾隐,并尾随他找到了麟主。而那麟主所藏身之处,正是秦家故宅。”
“哦?”李倓眉头微皱。
“可惜,一场混战让他给跑了。”李沧海叹了口气。
“以你的能耐,即便让他给跑了,你也必是发现了些什么吧?”李倓双手背在身后,说道。
李沧海笑了笑,说道:“知我者,莫若王爷。麟主逃跑之后,我在打斗之处发现了一块木牌。”
“木牌?什么木牌?”李倓疑惑地问道。
“准确的说,应该是块灵牌。灵牌干净异常,似乎常有人擦拭,不过奇怪的是,灵牌之上并无任何字迹。”李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