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雨水未歇。
众人与老者告辞之后,便按照老者所指方向,朝着山桑县而去。
经过一夜大雨,田地里的蝗虫少了许多,这让众人对李沧海所说的方法,多了几分相信。
“如此看来,这蝗虫确实是喜旱不喜潮啊!若是这雨能连下一个月,想必蝗虫就全没了吧?”缩在马车里,狄晴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地,自言自语地说道。
李沧海摇了摇头,连续下一个月的大雨,蝗虫是没了,只怕到时候又要洪灾泛滥了。
这一路走来,他发现山桑县的水利设施甚是匮乏,根本就没有多少沟渠,难怪会旱的如此厉害。
道路泥泞不堪,众人走了半天时间,才来到山桑县。
山桑县城因临近涡河,蝗虫泛滥并不是特别严重,不过城中依旧萧瑟。
整个县城,甚至连商贩都没几个,行人更是寥寥,给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李沧海皱眉,同样是下县,但正阳县要比之富饶的太多。
至少,正阳县城也没有如此萧条。
众人来到县城,找人问清了山桑县衙所在方向,便朝着县衙而去。
山桑县衙,两名衙役靠着墙壁,百无聊赖地打着盹。
李沧海见状,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值岗之时打盹?”李钰从马车了跳了出来,他指着两名衙役就破口大骂道。
两名衙役懒散的睁开眼睛,用余光瞥了眼李钰,懒懒地道:“哪里来的小白脸,也敢在衙门前叫唤?爷爷们在这休息,与你何干?多管闲事!”
这两个衙役正睡的迷糊,只看到从马车跳出来的李钰,并没有看到马车后站着的护卫。
李钰的脸色瞬间耷拉了下来,他堂堂大唐王爷,居然被人颐指气使的说成小白脸。这让他如何能忍?他手中折扇一指,齐云鹤立即走了上去。
紧接着便是一阵拳拳到肉的声音,伴随着阵阵惨叫,两个衙役顿时倒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衙门院子之中。
院子中正在喝酒玩耍的衙役见状,纷纷拿起朴刀,恶狠狠地就冲了上来。
然而,当他们看到李钰身后跟着的一群手持兵器之人后,那些衙役纷纷面面相觑了起来。
“你……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县衙?”一名捕头模样的男子盯着众人,谨慎地问道。
李沧海走上前去,他看了眼这些衙役,眉头拧的更紧了起来。
这些人,全都是一副慵懒模样,甚至连身上的吏服,也都是随意的耷拉着。
那捕快一开口,更是喷出一阵酒气,这哪里是朝廷衙役,分明就是一伙流氓地痞!
“山桑县县令何在?”李沧海背着双手。神情淡漠的问道。
那捕快见几人衣着华贵,相貌不凡,非是普通人,是以不敢怠慢,忙命众衙役收起朴刀,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几位何许人也?县令大人正在内堂休息,几位说出来历,好让在下前去禀报。”
“不用了,我亲自去内堂找他。”说着,李沧海便朝前走去。
那捕快本想阻拦。但看到李沧海身后跟着的众多护卫,他很干脆的闭上了嘴巴。
这捕快不是傻瓜,他看的出来,这些护卫全都是练家子。而且武功都不弱,能够让这群人护卫,又岂是一般人?
李沧海却懒得理会那些衙役,直接带着众人,径直朝内堂走去。
尚未走到内堂,便听到内堂方向传来一阵丝竹鼓乐之声。
伴随着阵阵弦乐之声。一股浓郁的肉香从内堂飘荡而出。
李沧海不禁有些愠怒,他寒着脸,一步步走进到紧闭的内堂门前,飞起一脚朝着木门狠狠踹了过去。
扑通一声,半扇房门顿时飞进了内堂,内堂之中顿时传来一阵女子惊叫之声,以及男人的怒喝声。
“谁这么大胆?敢在衙门捣乱,想死了不成?来人!来人!”内堂之中传来一名中年男子极其愤怒而粗狂的吼声。
李沧海双手背在身后,脸色微寒,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内堂之中,几名衣着暴露,身材妖娆的女子颤巍巍的躲在柱子后,两旁并排放着几尊低矮条桌,条桌上盛满了美酒佳肴,以及难得一见的野味。
一名县令模样,约莫四十来岁,嘴角留着两撇胡须,看起来有些贼眉鼠眼的中年男子坐在上首正打着酒嗝。
两侧则是六名衣着华丽,满嘴流油的男子。
这六人之中四个人都是大腹便便的胖子,余下两人则是一个身强体壮,一个面白无须。
之前那声怒喝,便是从壮汉口中所发出。
见李沧海之后,逐渐又进来三男一女,壮汉顿时怒了起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冲撞县令大人,你们是要造反不成?”壮汉瞪着眼,指着李沧海喝道。
此时,那捕快紧跟着几人走了进来,他站在几人身后,对着县令等人挤眉弄眼。
那县令也不知是喝醉了酒,还是本来就是个糊涂虫,他看到捕快挤眉弄眼,顿时大着舌头道:“裴捕头,你……你眼睛怎么回事?进沙子了不成?”
李沧海回身瞪了眼那捕头,那捕头立即吓了一跳,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你们是何人?”李沧海没有回答那壮汉,而是扫了眼几人,冷冷地问道。
那壮汉打量了下李沧海等人,刚要说话,突然看到了狄晴,一双眼珠子顿时直勾勾地停在了狄晴身上,再也无法移开。
“你们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