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剑竟然如此神奇?”李钰捡起草雉剑,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着。
李沧海点了点头:“此剑乃诸子百家中的兵家为始皇帝所铸,削铁如泥,否则也不会被东瀛奉为神器。”
“如此锋利之剑,不知杀人是否会让人有疼痛之感?”李钰用手指弹了下剑身,意味深长地道。
李沧海甩了下手上的水渍,道:“此剑锋利异常,一剑便可斩下头颅,被斩之人尚未感到疼痛,便已身亡……。”
话未说完,李沧海肩膀上顿时搭上了一柄明晃晃的利剑。
“你终于还是出手了。”李沧海看了下肩膀上的利剑,平静地站起身,转头看着李钰。
李钰手持草雉剑,剑身则搭在李沧海的肩头,眼中尽是复杂之色。
“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李钰盯着李沧海问道。
李沧海神色颇为失望地道:“其实,我早已知晓。大唐肃王真正的身份,其实就是‘逆鳞玄武’的首领—麟主。”
李钰微微一愣,他似乎并不打算否认,不解地道:“你是何时知道我之身份的?”
李沧海叹了口气,平静地道:“起初,我并未怀疑过你。但我知道,秦鹤绝不会是麟主。”
“哦?你为何这般认为?”李钰惊讶地问道。
“直觉!秦鹤虽承认自己的身份,但依他的能力,根本难以运转如此庞大的组织。捉拿秦鹤归案之后,我便故意将狄恨天带至关押秦鹤的牢房之外,狄恨天当时见到秦鹤,并未有下属见到首领之表现。那时,我便更加确定秦鹤并不是麟主。然而,他却甘愿冒死担下麟主之罪名,唯一的解释,便是为了替真正的麟主隐藏身份。”
顿了顿之后,李沧海叹了口气,接着道:“秦鹤这般做,本是替你隐藏身份,但这也间接说明了一件事,真正的麟主一定就在朝堂之中。甚至,很有可能与我有过交流。否则,他根本没有必要这般做。”
“没想到,你之疑心竟如此之重。”李钰讥笑道。
李沧海神色凝重,沉声道:“不错,我确实有着很重的疑心。老实说,自从我做出这个判断之后,对接触之人都产生过怀疑。甚至连崔涣大人,我也曾经怀疑过。不过,众人之中,你之嫌疑却是最大。”
“哦?此话怎讲?”李钰皱眉问道。
李沧海淡淡地道:“当初,‘逆鳞玄武’在洛阳造反,逼迫圣上写下禅让诏书,我记得当时你也在场。”
“仅凭这点,你就认定我是麟主?这未免有些难以让人信服。”李钰道。
李沧海淡然一笑,道:“当时,满朝文武与皇室子孙,共有数十人,我怀疑之人虽多,但却并未怀疑到你身上。不过,当时雾隐道人曾说过一句话,让我印象甚深。”
“什么话?”李钰问道。
“圣上当时曾问过雾隐道人,写下禅让诏书,是打算将皇位禅让于何人,你还记得雾隐道人是如何回答的吗?他道:陛下放心,这天下终究还是姓李的。尽管这是雾隐道人随口一说,但却让我确定了一件事,麟主真正的身份,很有可能就是李唐王室之人。”李沧海沉声道。
李钰仔细回想了一下,眉头顿时拧了起来,低声道:“这个雾隐,简直愚蠢至极!”
顿了顿之后,李钰盯着李沧海道:“即使你猜到麟主可能是皇室中人,你为何会怀疑到我之身上?而不是其他皇室子孙?”
“皇室子孙确实不少,我也的确怀疑过其他人。但有两件事,让我对你产生了怀疑。”李沧海道。
“哦?哪两件事?”李钰皱眉问道。
“其一,都畿道刺史刘通,身份败露之后,曾企图逃走。但有一点,让我有些不解。刘通武功高强,完全可以逃出生天。但他却并未立即逃走,而是将你抓为人质。这本无可厚非,但当时那么多人,他却偏偏抓了你。而我分明记得,在刘通未败露之前,你站在圣上身旁,而当刘通败露之际,打算逃走之时,你却出现在了距离刘通最近之处。这便让我对你产生了怀疑。”李沧海沉声说道。
李钰没有说话,依旧眉头紧锁。
李沧海接着道:“其二,便是秦鹤。秦鹤是你之管家,但他却主动承认自己就是麟主。这两人表面上来看,皆是为了自己,实则却都是为了掩护同一个人。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一个被逆贼挟持之人,会是逆贼之首。”
李钰沉默了片刻,叹道:“当初,我故意移到距离刘通最近之处,便是想叫他以我为人质逃出包围。但刘通却为了隐藏我之身份,而自断生路。”
“刘通,秦鹤两人对你极为忠诚,这点毋庸置疑。但也正是他们的忠心,让我对你产生怀疑。”顿了顿之后,李沧海叹道:“而后,你便想尽办法与我接触,并竭力取得我之信任。而我虽对你有所怀疑,但毕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心中猜想,于是便将计就计将将你留在身边,同时暗中观察。”
“我向来表现的很好,自认从未露出破绽,你又是何时看穿我的?”李钰不解地问道。
李沧海叹了口气,盯着李钰,认真地道:“尽管我怀疑你就是麟主,但我真的希望自己猜测是错误的,直到在新罗,我故意试探于你,才确定心中猜想。”
李沧海眼中闪烁着泪光,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缓缓地道:“当时,秦鹤被我所捉,并承认自己便是麟主,我知道他这是在替你隐藏身份,但为了验证心中所想,便在从新罗班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