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章跟马觉风都不是。
所以...
“傅老先生说的...?其实很对”卫惜朝还是服软了,魏柔侧目看了他一眼。
这小子这么怂?
“不过,我想什么意境,得喝醉了才看得出来”
傅岭皱眉,“我刚刚已喝过酒,何况醉酒虽能有灵感,却对于判断力毫无用处,所以...”
“不,我说的它需要饮酒”
说罢,卫惜朝手指一勾旁边的一壶酒,手臂一甩。
哗啦!
瓶口涌出一长条酒水,大泼墨一般,溅落在那两个侍从撑开的画作上。
酒水侵透,渲染,笔墨入烟。
白日变成了黑夜。
纸上多了另一个人。
她站在窗外,看着窗内的人,双手环胸,挑着眉,整个人半融入夜色,半出挑,在黑夜中凛然张扬,傲视着窗子内那个疲倦的人。
月在她身后明亮,光在她身后变黑。
这是一幅给人相当奇异冲击力的画作。
两个同样的人,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明与暗,强大跟脆弱,张扬跟疲倦...
所有人都错愕着。
“这..这..”傅岭惊疑中,忽然就恍然了:“纸,你用的是煌阴沙纸,难怪厚度跟稀疏度远不同于普通宣纸,便是两面作画,透过酒水渲染,才有了这样的两幅图合二为一”
卫惜朝点头,轻微一笑:“拒绝平庸是我的习惯”
“的确不平庸,巧思,巧思!你没有题诗...不知这幅画叫什么?”
傅老爷子是画痴,眼下来了兴致就浑然不顾其他人了,接连几句话都不带换气的。
“明”
“明?好名字!日月兼备,冲突与意境齐飞,创意也有,更兼特殊笔法,让人耳目一新,比之所谓的山水意境简直太有新意了,我总算明白为什么轩来晚会临时更替已经选好的人,而让你盯上了!好眼光,好眼光!”
这态度改变的太快了,很多人都没晃过神来,不过他们看看那副浸透这酒水,混着墨香跟酒香的话,也不得不承认这次傅老爷子的确是看走眼又看对眼。
所谓的山水意境说的是我咯?
林嵩整张脸都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忍不住说道:“傅老前辈,这画完全就不符合我们画道上乘,只是旁门左道,您是老前辈,怎么能...”
傅岭这才留意到还有这个人似的,看了看他,摆摆手,说:“老夫眼力见还是有的,不过这是五个裁判的事儿,我这一票给卫小兄弟,至于其他人..才是关键”
尼玛,你才是关键好么!
刘宣一看傅岭这态度就知道事情糟糕了,这老头是出名的顽固,绝对不会轻易改变态度。
不,不对啊,特么刚刚他怎么变得那么快!
刘宣不甘心,不过也不敢惹傅岭厌恶,便是看向其余四人。
付山咧嘴:“哎呦,别看我,我就一粗人,不过说一是一,这票啊,还是给卫兄”
周文章摇着扇子,无声的笑,将扇子对着卫惜朝点了下。
三票了。
那就是什么都不用说了咯。
马觉风看了卫惜朝一眼,没说话。
魏柔微笑,朝林嵩说:“我嘛,还是支持你的”
林嵩勉强扯扯嘴角。
刘宣却是目光一亮,魏柔如果更看好林嵩,也就是对卫央不满意咯,那么..
他刚想推荐一个更好的画师来顶替卫惜朝,魏柔就补了一句:“毕竟五票都给了卫央的话,我这个轩来晚的人有点欺负人的嫌疑..好歹你们也在我们店里点了酒水吧,安慰还是要有一些的~”
妈蛋!
安慰?
林嵩难以置信,又有些怨恨。
那勉强的笑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转身便离开。
刘宣额头有汗,表情抽搐,也觉得此地太丢脸了,正要跟着离开。
“一万两黄金呦诶~对了,还有我这桌的饭钱...”
“.....”
在哄堂大笑中,刘宣狼狈得左掏掏,右掏掏,也只有五万两白银,也就是五张黄金票,根本没有余钱。
卫惜朝表情木木的,“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没钱咯?”
你没钱咯?
这话真当是无比羞辱啊。
“我刘家还能欠你区区五万两?你且等着就是了,自有人送钱来!”
“不是五万两,还有饭钱”卫惜朝时刻不忘讨要饭钱。
刘宣刚要骂人,忽然,他身后一个随从站出来,说少爷,您忘记了,在我这儿还有银两呢。
说罢,五万两落在桌子上,解了刘宣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