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荒无人烟的阵法里面,初步达成协议的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向前探索着,正说着话的时候,凌霜突然发现身后的人,突然不见了,这一发现让她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只是凌霜还没有来得及擦汗,周围的那陌生而又熟悉的场景,让她双目渐渐发胀模糊了起来。
只见原本宽敞无比的空间里,紧跟在自己身后的纳加罗萨虽然不见了踪迹,可是一个忙碌的微显臃肿的熟悉身影,却紧紧牵动着她的心。
“妈妈?”仿佛蚊子扇动翅膀似的微弱声音,就连凌霜自己都不敢确定是不是出自自己的口中。
可是那个略显臃肿的背影,却冷不丁的一颤,慢慢的回过了头来,像是接收到了天大的惊喜似的,一个健步就来到了凌霜的面前,给了凌霜一个大大的拥抱后,又来到了桌子旁边,一边忙活着,一边跟她亲切的说道:“雪雪啊,你可回来了,这些日子在学校里面是不特别想家,怎么回来就跟吓到了似的,饿不饿,妈妈今天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酸辣土豆丝和小炒肉,还特意去你最喜欢的那家饼店,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手工三页饼呢,先把东西放屋里去洗洗手,等你外婆从外面转弯儿回来,咱们就马上开饭。”
凌霜看着像是年轻了几十岁的妈妈,明知道自己这是又一次跌进了幻境,却也想在见见那个记忆中有些模糊的外婆,顺从的点头后,推门走进了那前几天还进过的熟悉之门。
这是一间非常普通的房间,说不上特别的温馨,却也在无形当中透露出一种略显刚毅的洒脱,整只有二十几个平米的小卧室里,推门就是一排挂墙式的衣裳架子,架子上面零零散散挂了两件春天穿的短款小外套,和一条淡蓝色的印花长裙,在衣架的后面。是一个巨大的书桌,桌子上面满满的,整齐的摆放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书籍。
书桌的对面,那熟悉的二乘二米的坚硬实木大床。床上铺着的还是她记忆当中最喜欢的酱紫色小碎花床单,床头的位置还有一个大大的宠物抱枕和一套干净的被褥。
凌霜看了看这些熟悉的摆设之后,并没有多做停留,而是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肩膀上的一个。从肩膀上扯了下来,扔到了床上的一角,走到了床脚头那里的一个梧桐木立式衣橱的面前,将隐藏在一扇拉门后的镜子门给拽了出来。
早就有所准备的凌霜,在看到镜子里面那个让她既熟悉,又略显别扭的脸庞的时候,镜子里面的人,也露出了一个惊讶万分的表情。
看着镜子里面好久都没有见过的面孔,凌霜伸手轻轻扶了一下脸颊,眼神渐渐的从震惊。变的慢慢平静了下来。
但是这个幻阵里面的其他人,好似不想要凌霜得到太多冷静下来的时间似的,一阵细微的开门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娟子啊,我们家雪雪还没有回来吗?不是说这个星期就大休了吗?你要不要去学校看看去啊?”苍老而又略显沙哑的声音,也许是凌霜从进到这个幻阵之后,听到的最好听的声音,是她遗憾了多少年的声音啊。
仿佛忘记了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凌霜刷的一下冲向了房门。
看着那个记忆力强健的老人,视线瞬间被泪水所抢占了领地。
“外婆~”凌霜快速抬手把眼泪擦掉。向面前的老人走了过去,伸手用力的将她紧紧的圈禁在自己的怀抱里,将脸埋进了老人的颈窝:“外婆,我好想你。雪雪真的好想你。”
老人像是被凌霜的哭泣给吓到了似的,手忙脚乱的拍着凌霜的脊背,紧张的问道:“雪雪啊,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哭了呢?是不是刚刚去学校不习惯啊?”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老人慢慢放松了下来,笑着说道:“是了。外婆知道你从小就没有离开过家,所以第一次去学校做住宿生,一定会很不习惯的,只是孩子啊,咱们现在可是大姑娘了,可不能动不动就哭鼻子了,这不好看。”
凌霜听了老人的话,抬起头把眼泪擦干后,沉默的看着前面的这个,总是把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身衣着连个褶子都没有的福太老太太,想起当年她出事的那个时候,连个留言都没有多留给自己的狼狈模样,心就像是被卷起了刃的刀在割似的,生疼生疼的让她有苦说不出。
老人看着凌霜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她对刚从厨房里面,端着一盘子菜出来的罗雪娟说道:“娟子你快看,看看你闺女跟魔愣了似的,住了两天学校,回来竟然学会哭鼻子了。”
罗雪娟听了母亲的话,也跟着笑了起来,“妈,你就别打趣她了,这孩子一定是头一次做住宿生,所以在学校里面不习惯,回来委屈了,要不然今天也不会让我们看了这么大的笑话呢。”
母女二人一唱一和的说着打趣凌霜的话,这个场面是那样的熟悉,凌霜直到现在,都清清楚楚的记着,那是自己第一次离开家外出求学后,从学校休假回家的第一天,所发生的事情。
那天罗雪娟早早为她买了好多好吃的东西,做好了在家等着她回家,而她的外婆因为老习惯,总喜欢在吃饭之前的时候,去外面先遛个腿,说是这样做对身体好。
而等他们一家热热闹闹吃完饭的时候,凌霜却被妈妈告知,那天同样也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是她的父亲梁冰救人牺牲的第十六个年头。
凌霜正在想着的时候,却冷不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