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媒婆被请出了齐家后,知道这事情要糟,拿着告期书连家也不回,直奔去李家回复李太太。
李太太家里本就在等王媒婆的消息,现听到王媒婆来了,忙是让人带去小厅候着。
李舒念听闻王媒婆来了也第一时间到了李太太屋里,说要一并听消息。李太太拗不过他,便一起去了小厅见王媒婆。
王媒婆在小厅里坐立难安,下人端来的香茶也喝不下去,只等着李太太来了好回禀消息。
好不容易盼来李太太和李舒念,王媒婆也不像往常那样殷勤问候,只盼着将好词都吐出来讲给李太太听。还不等李太太先问问题,已是哭丧着脸口里委屈的喊,“李家太太,事情不好啊。”
听王媒婆这么喊,李舒念心里打了结,抢着一步上前问她,“什么事情不好?出什么事情了?”
李太太被王媒婆一喊也是吓着了,示意王媒婆有话快说。
“齐家,齐家说是不同意。”王媒婆将齐家阿爷和齐之礼的话原原本本都复述给了两个人听,末了还叫苦,“哎哟,老婆子保媒这些年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事。”
李太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只当是桩水到渠成的事情,怎么一转眼就有了这么大的变数。除了觉得不敢相信,更有些怪罪齐家人不识好歹。他李家在江源县都算上的是头号的,在齐家人口里竟还算不上什么吗?
拿眼看已经愣成木头的李舒念,李太太恼恨地捶了他一把,“你瞧瞧你,看上谁不好,怎么就净看上那齐家的姑娘了。你说事情闹成这样如何收场?”
李舒念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李太太真想狠狠掐一通李舒念,但碍于王媒婆在,又不能发作,只能再问问王媒婆详细的情况后便将王媒婆打发回去了。
等王媒婆走后,李太太气的狠骂了李舒念一通,而后急忙让人去唤李舒阳过来商量。
李舒阳听说李太太喊他喊的急,不一会儿功夫就出现了。看母亲一副急火攻心的模样,不明所以地问她,“母亲,你急唤我来有什么事?”
李太太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将被退回来的告期书拿了出来,“齐家将告期书退了回来,不说不同意二姑娘的事情,现下就连大姑娘的事情也不愿意了。”
“要说这齐家也是不识好歹的!说的话真是气人,分明也是不拿我们李家放在眼里。”李太太气呼呼的说完,又换了口气,“这事要是叫你父亲知道,可该如何解释才好啊!”做这事时本就是瞒着李滨海进行的,原本想着先定了再告诉李滨海,那他也不能说什么。可如今这残局该如何收拾?
“怎么会这样?”李舒阳吃惊的看了看母亲,又去看李舒念。只见李舒念像只斗败的公鸡似的窝在一旁一声不吭,忍不住就去问他,“舒念,你说说,怎么回事啊?”
李舒念此时心思也是百回千折,刚才被母亲念叨了许久,心里又急又气,如今又听李舒阳问他要说法,肚子的火气更大,索性心里一横,跳出来便说,“反悔了也好,我本就不想娶大姑娘。当下反悔了也好,正好改而求娶了蔺妹妹。事情总算是由弯掰直。”
李太太听了这话气的胸膛口梗的很,就连李舒阳也是一口气上来了就下不下去了。
口里恨骂李舒念,“简直愚蠢!自打与齐家的大姑娘说媒起,你以为你还能反悔?李舒念,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你娶了大姑娘还有一丝机会得到二姑娘。你要反悔不要齐家大姑娘,你这辈子是绝无可能得到齐家二姑娘。齐家人又不是疯了,会由着你挑三拣四,想要哪个换哪个。”
听过李舒阳的话,李舒念知道是这个理,瞬间泄气,志消气萎得说不出话了。
李舒念看他那窝囊模样也不与再多说,回头去看李太太,细问她,“母亲,今天王媒婆去齐家到底说了些什么,我必须得清清楚楚的知道,如此才好看看是否有转圜的地方。”毕竟这事真是不好向李滨海交代。如果李滨海知道自己也搀和在里头,免不得也得罚自己一通。李舒阳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事给解决了。
李太太心里突然觉着如果真能反悔了这门亲事也是好的,外头那么多姑娘削尖了脑袋想要嫁进来,什么样的媳妇她挑不着,齐家又不是什么好人家,家里女儿也不是顶好的。现在听李舒阳问自己,只烦躁的说不知道。“听王媒婆说了开头,心里烦乱的已是听不下去了。你要想知道什么还是让王媒婆来同你说。”李太太说着又唤了人去将王媒婆请回来。
王媒婆出了府还走出没多远,就又被李府的小厮给唤了过去,急匆匆的到了之前见面的小厅里。
再来看见李舒阳也在,正要同他行礼,李舒阳摆摆手让她不要客套,只让她将去齐家后的一言一行都告知于他。
王媒婆不敢怠慢,忙将到了齐家后说的每一句话都复述给了李舒阳听。
李舒阳边听边谋计着,待到王媒婆说完,李舒阳才问她,“王媒婆,照你意思说,你没将齐家二姑娘和我二弟两厢情愿的事情告知齐家长辈可是?”
王媒婆愣了愣,口里应了声“是”,“当时完全是没得时机说。”
李舒阳点点头,心里头有了计较。也不用再问王媒婆什么,便又让她先回去。
王媒婆心里疑惑,但还是老实的告辞了。
等将王媒婆打发走了后,李舒阳才对李太太说,“母亲暂且不必太过担忧,事情也还未到糟糕的时候。”<